“將王相管家弟媳婦家的牛給打死了?然後獄卒便要了人家的命?”
“起因是因為何事?”
齊英一雙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冷光毫無預兆的從自己的眼神之中彌漫了出來。
“是......是因為牛忽然之間發瘋,然後衝到了那農人家中,傷了人弄壞了房屋......”
說到這裏,就算是地牢管家也實在是羞愧難當的說不下去了。
一時間隻感覺到自己的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
就算是跪著,自己的雙腿都開始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
“一頭瘋牛衝進房屋傷人,男人為了保護家庭殺死了牛本就無可厚非。”
“男人房屋受損,家人受傷,養牛人損失了一頭牛,本身並非一件大事,一個小小的獄卒竟然將人打死,豈有此理!”
齊英一聲厲喝,空氣之中瞬間便充斥著一股肅殺的意味。
眾人噓寒若驚,除了景冰煙之外的所有人趕忙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朕走之後,即可將那個獄卒抓回來,午門抄斬!”
“而你,身為地牢管事,有著失職之罪,連降三級,罰半年俸祿!”
齊英冰冷的說道。
“若還有這種事情發生,所有牽連之人,一個不留,全部處死。”
說罷,齊英便拂袖朝著遠處走去,隻留下冷冽的聲音在冰冷的巷道之中回蕩。
令人心神震顫。
“這便是王相的手段麼,果然是厲害,觸手竟然無孔不入。”
“沒想到就算是皇宮的地牢之中,都有著他的犬牙,王相這老東西一日不除,大夏便恐怕一日難得安寧。”
齊英一邊走著,一邊在心中想到,表情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許多。
若是自己再遲來一天,恐怕這一幕也見不到。
而那空氣之中蔓延著的血腥味,也肯定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的幹幹淨淨。
不愧是百官口中口口相傳的兒皇帝。
嗬嗬......
景冰煙跟隨在齊英的身側,很顯然,她能夠感受到此時齊英的狀態。
這幾日的變故,當真給了她一種極其恍惚的感覺。
這真的是之前那個軟弱昏庸的大夏皇帝麼?
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麼?
走在齊英身後的景冰煙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從之前的那個狀態之中拉了回來。
很顯然,她沒有出現幻覺。
而麵前的男子正式大夏國的皇帝,齊英。
不知不覺之間,景冰煙忽然之間發覺,自己對於原本有些厭惡的齊英竟再生不起一絲絲厭惡的情緒。
甚至在看到剛才齊英為了那個不知名的農人所動怒的時候。
景冰煙第一次感覺到了齊英自身散發出來的魅力。
甚至讓她在一瞬間感覺到了有一絲絲的著迷。
不過很快景冰煙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很顯然,她知道自己和齊英是肯定不可能的。
所以也將自己心中的這份悸動暗自隱藏了下來。
隨著自己往前走,關押容妃的牢房隨即出現在了齊英的麵前。
透過木柵欄往房間裏麵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關押容妃的牢房之中竟然多了一張木頭小桌子和一個木頭小凳子。
上麵還放著四菜一湯,隨算不上奢侈,但也是葷素搭配,看著不錯。
而容妃此時早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不再是之前的臟亂不堪,反倒是妝容精致,甚至身下的鋪的幹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替換成了絲綢床墊,牆角還擺著臉盆和毛巾。
齊英停下腳步,冷哼了一聲。
“這地牢什麼時候有如此的待遇了,魏管事,你是不是該和朕好好的解釋一下。”
一聲冰冷若霜的話語從齊英的口中吐出。
隻見此時的地牢管事急忙上前跪倒在地,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匆忙說道:“陛下,下官並不知情,還請陛下開恩啊!”
“嗬嗬,真是好一個魏管事。”
齊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隨後緩緩回頭,其中的意味已經是不言而喻。
“陛下,下官......”
此時隻見地牢的魏管事還想要辯解。
一旁的小德子雙眼一沉,冷冷的開口道:“ 放肆!”
一聲厲喝,魏管事立刻閉口不敢言語,頭上冷汗直流,雙腿癱軟在地,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力氣。
“開門。”
齊英平靜的說道。
同時,在一旁跪拜迎接的獄卒急忙走上前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嘩啦一聲鐵鏈墜落在了地上。
木門隨著一聲刺耳的吱呀聲打開。
牢房內的容妃很顯然剛才就已經瞥見了齊英到來,不過卻一直未曾有什麼反應。
直到此時齊英邁步而入,那容妃才假惺惺的站起身子,然後對著齊英施了一禮。
“臣妾拜見皇上。”
“免了吧,”齊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沒想到容妃在此處住的竟如此的習慣,不僅飯菜豐盛,就連洗漱用品也都是一應俱全。”
“既然容妃這麼喜歡住在這地牢之中,那朕可以開恩,恩準你永遠住在這裏,你看如何?”
“陛下,您當真要如此對臣妾麼?”
容妃緩緩起身,然後試探著走到了齊英的麵前,嬌滴滴的說道。
與此同時,容妃竟然朝著齊英緩緩地走了幾步,然後將自己的胸脯挺了挺,本身就很有料的身材暴露在齊英的麵前,那一幕雪白的風光如同天下最迷人的景色,晃人眼球。
望著容妃此時眼巴巴的神情,齊英此時的心中隻感覺到一股惡心。
早在第一麵見到這個容妃的時候,齊英便對於此女沒有任何的好感。
更別說她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與敵人勾結,更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哪一個男人能夠受此大辱。
更別說自己現在身為九五之尊。
“你這賤人,收起你這種肮臟的作態,朕隻覺得惡心難忍。”
齊英冷笑著說道。
“陛下當真要如此對臣妾麼?”
容妃表情一變,竟然在此刻掩麵哭泣了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說來就來,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現在突厥人已經將你父親王相列為頭號擊殺目標。”
“隻恐怕你,或許呆在這地牢之中才是最安全的。”
齊英冷笑著說道。
說話途中,齊英的雙眸也並未離開麵前容妃的臉頰分毫。
此一舉,便是要詐一詐這個容妃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