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祈安用過早飯,便上後山去了。
身後,還有一個跟屁蟲尾隨。
後山這塊一直荒涼著,據說,這山上時常有野獸出沒,楊村人善水,拿野獸沒辦法,隻好一直躲著。
薑祈安猜測,一直無人問津的山上說不定有好東西。
萬一,她在山上尋到什麼,拿到集市上賣,賣了的銀子,就可還給花淩絕。
還了花淩絕銀子,說不定,她的功德會有所提升。
山間空氣清新,一眼望去,林木高聳入雲。
薑祈安小小身影穿梭在其中,走了一上午,又渴又累。
她坐在木樁上,四下無人,她從空間取了水來喝。
水剛送到嘴邊,大樹後探出個腦袋來。
紫色秀發被風吹起,那人不是花淩絕又是誰。
“阿淩?”薑祈安沒好氣道,“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花淩絕藏在樹杈後的身影一僵,緩緩,才諂笑地回頭。
“娘子。”
薑祈安朝他揮揮手,“喝水嗎?”
“阿淩不渴。”
話是這麼說的,奈何他的唇瓣很直接,幹裂到出血了。
花淩絕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
薑祈安:“......”
“喝。”
花淩絕接過,毫不客氣,一飲而盡。
“!!!”薑祈安整個人都不好了,“你好歹給我留點呀!”
“那我們回去喝吧,阿淩也不太夠。”
“那不行,我還有事。”
“阿淩渴。”
“渴你跟著我作甚,快回去。”
薑祈安收了水壺,繼續往山林中去。
花淩絕原地怔愣片刻,也跟上去。
“葉叔說,山上野獸多,阿淩擔心娘子。娘子,我們快回去吧,阿淩怕。”
“怕?”薑祈安腳步慢下來,“那隻有兩個辦法了。”
“一,忍著。”
“二,你回去。”
“不,阿淩要和娘子在一起。阿淩可以保護娘子。”
薑祈安:“哦。”
她淡淡回應一聲,繼續往前走。
氣氛陷入短暫安靜,沒一會兒,花淩絕忍不住了:“娘子來山上做什麼?”
“找寶貝。”
“找寶貝做什麼。”
“賣錢。”
“娘子莫不是又缺錢了?”話落,花淩絕立馬雙手捧銀子遞過去。
銀光燦爛,差點亮瞎某女雙眼。
花淩絕:“我們上次不是說好了,缺錢了找我呀!”
薑祈安努力扯出一抹笑:“那我也不能一直跟你要呀,我們還得賺點,坐吃山空呢。”
聞言,花淩絕若有所思,正要點頭,耳朵裏傳來他娘子的心裏話:
【坐吃山空?不存在的!】
【畢竟,吃的又不是我的。】
花淩絕嘴角一抽,緊接著,唉聲歎氣聲音繼續傳來。
【命苦啊!】
花淩絕忍不住皺起眉頭來,這女人還兩幅麵孔。
至從那天與薑祈安同床共枕過後,花淩絕清晰感受到身體變化。
從前那些淡忘的記憶,一點點回想起來。
這一切,是否跟眼前女人有關?
花淩絕還在求證,更不敢輕易暴露自己。
兩人繼續前進,花淩絕一副你說什麼都對的模樣。
【哎,你瞧,這不是那天拿茶杯扔我們的傻子嗎?】
【哦,天,還真是他。】
參天大樹上,不知何時停了兩隻鳥,嘰嘰喳喳吵的人心煩。
花淩絕眼含著怒氣望過去,鳳眸中帶著絲絲淩厲。
兩隻喜鵲嚇了一跳,瑟縮著翅膀靠在一起。
【老婆子,我總覺得那傻子好像能聽懂我們說話。】
【不可能,我們可是鳥。他能聽得懂鳥語?】
【哦,那不能。】
兩鳥想到什麼,彼此身體又緊湊了些。
【這山裏鮮少有人出沒,如今來了人,可是得知靈芝草藏身再此?】
【不可能,靈芝草藏在山林最荒蕪腐壞之處,沒人知曉。】
正在偷聽的花淩絕眉頭一挑,靈芝啊,好東西呢。
隻是,他該如何告訴那女人呢?
花淩絕忍不住雙手托腮,細細思考。
走在前麵的薑祈安久久聽不到身後腳步聲,回頭一看,哪裏還有花淩絕身影。
她忍不住擔憂起來,轉念一想,說不定人是回去了。
可萬一路上遇到什麼危險呢?
花淩絕幫她不少忙,於情於理,薑祈安都無法放任他不管。
薑祈安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兩步,頓了頓,又退回來。
她朝著來時的路去尋找花淩絕,不過,她沒走幾步,那襲紫發便映入眼簾。
薑祈安提起的心放下來,大步走上去,抬手便拽住他的耳朵。
“你去哪了,叫我好一陣擔心知道不?”
花淩絕遠遠看到她時,心裏已然有了主意。
見狀,他哼唧唧道:“娘子,我在那邊看到很多蘑菇。”
薑祈安驚地瞪大雙眼:“蘑菇?”
【這深山老林的,不會是靈芝吧?】
花淩絕心中暗喜,他這便宜娘子,腦袋還很聰明。
“蘑菇,好大好黑的蘑菇。”
薑祈安心中暗想:【這一上午啥也沒有,不如隨他去看看?】
想到這兒,薑祈安看向花淩絕,笑的一臉和善:“阿淩,你說的蘑菇在哪?不如,你帶我過去看看?”
花淩絕:“好。”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穿過密林,踏上一條腐葉鋪滿地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