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常氏與女兒猛的回頭,臉上寫滿了驚訝,異口同聲:“姑爺呀!”
“姑,姑爺?”薑祈安秋眸猛的瞪大。
眼前這男人明顯神智有恙,再說,原身不是才退親麼。
葉常氏愣在原地,神色變得一言難盡。
葉翩翩歪頭側眸淺笑:“你忘啦,謝家跟你退親,正是撞見他躺在你的軟榻上。”
“祈安姐姐,你大伯娘抽你鞭子時,莫不是連你腦子一塊兒抽傻了?”
哎,這麼重要的事,竟也能忘?
“翩翩!”葉常氏嗬斥,“再口無遮攔,娘可揍你了哦。”
翩翩嚇得閉上嘴,低下頭去。
薑祈安:“......”
葉常氏尷尬目光投來,“薑家那邊說,姑爺是您從亂葬崗背回來的,說您貪圖他的美貌。”
“您日日與他同床共枕,被謝家知道後,這才退了親。”
薑祈安:“!!!”
原主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口味。
沒有公主命還敢養麵首。
係統,這事你怎麼不說?
係統:我已記錄。
薑祈安:所以,功德有5積分?
係統:是的。
薑祈安身子一軟,滑進被窩。
葉常氏眼疾手快接住米粥的碗。
她伸手拽被子試圖蓋住腦袋,不想,一雙有力的大手伸來。
“娘子,喝粥,喝了粥長身體。”花淩絕笑得無害。
“對對,姑娘趁熱喝,不夠鍋裏還有。”
葉常氏那碗米粥色澤金黃,更有一股米香味飄出來。
薑祈安滿臉苦笑,相對於喝粥,她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嬤嬤,我不餓。不然,先放一邊,等等再喝。”
米粥看起來不錯。
“既然醒了還不餓,那請薑小姐收拾東西離開吧。”
猛不丁,房間裏多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口氣中充滿了諷刺與嘲諷。
緊接著,一道灰色身影走進來。
這突然的聲音,把花淩絕嚇得渾身一顫,膽怯地要往薑祈安懷裏鑽。
薑祈安的目光看了過去,係統聲在腦海中響起:此人是葉常氏的夫君,葉大壯。
葉大壯身材魁梧,常年在日頭下曬著,皮膚黝黑。此刻神色陰沉,更顯得他黑。
“葉大壯你幹什麼!”葉常氏最先開口,三兩步上前,擋在了她夫君麵前。
葉翩翩麵對這樣的情景,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這些天,家裏為了給薑祈安做好吃的,葉翩翩和她娘一直吃很少。
尤其她娘,生怕怠慢了前主人的女兒。這種行為一度引來她爹不爽。
“我幹什麼?這話不該是我問你娘倆?”葉大壯試圖喝口涼水來澆一澆心頭的火氣,端起茶杯才知空空如也。
一想到他們這些年省吃儉用,好不容易存的積蓄,就在這一兩天被薑祈安花個幹淨,葉大壯的心情怎麼也無法平複下來。
薑祈安雙眼眯起。
葉常氏伸手狠狠推了她家官人一把,沉臉怒罵:“你這沒良心的,莫不是忘了當年是誰從草寇手裏救得你。又是誰,給了我們一筆資金,才開的酒館謀生。”
“祈安小姐如今落難,正是我們報恩的時候。不過是花了家裏些銀子,沒了還可以再掙。”
薑祈安被葉常氏護在身後,明明是瘦小的身影,此刻卻變得高大,一股暖流湧進她心尖。
自她有記憶以來,便跟著係統穿梭在各個時空,做任務,從未有人這樣將她護在身後。
葉常氏回想起那段往事,眼眶中不禁有了淚:“是薑壯士救得你,薑夫人念及舊情,在我出閣時,給了好些銀子。”
“為了讓我們生存,薑夫人傳授了釀酒術。這些,你都忘了嗎?”
“還是說,你要跟姓謝的學習。學他忘恩負義?學他背信棄義?”
提起過去種種,葉大壯氣焰一下消了,“酒館入不敷出,真的沒有錢了,養活自己都難啊!”
酒館生意慘淡,原本要拯救酒館的錢和釀酒用的米都被你們拿去給薑祈安了。
薑祈安心頭微怔,手中那碗金黃的米粥變得沉甸甸起來。
就在剛才,薑祈安差點以為葉家雖住的簡陋,好在糧食充足。
原來,這一切是葉常氏把最好的留給她了。
薑祈安心裏變得不是滋味。
”薑小姐,我們葉家實在是承擔不起了,不如您......“葉大壯想要趕人走。
“夠了!”葉常氏大聲打斷,紅著眼眶,咬牙做了一個決定。
“葉大壯,我今日明明白白告訴你,祈安小姐我護定了,砸鍋賣鐵我也要給她療傷。你若是看不慣,我們便去官府和離。”
薑祈安心頭大怔,“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