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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皇長孫大炎皇長孫
落葉他鄉樹

第8章

翌日,楊成早早的便起床離開了,桌上留著一塊平安鎖。

朱良記得,這是楊成從小戴到大的。

是楊成養父母撿到他時,就放在嬰兒兜裏的。

這是楊成找到親生父母的信物,可如今他卻留給了自己。

朱良抓起平安鎖,回憶起與楊成相遇後的一幕幕,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離別的悲傷。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對朱良來說,能讓他傷心的事,除了餓肚子,就隻有離別了...

楊成走了,追尋他的理想去了。

昨晚楊成知道自己身份後,朱良也猜到了這小子心裏想的什麼。

楊成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其實心裏自尊心極強,並且重感情。

他不想被別人說是一個攀附權貴的人,盡管朱良不這樣想,但其他人不可能會認為他楊成會是堂堂皇長孫的兄弟,無非是一個跟班罷了。

那時候,自己跟他還能是純粹的兄弟關係嗎?

也是想通了這些,朱良才沒有攔他。

或許有朝一日,他也能成為令狐衝那種笑傲江湖的大俠也說不定?

但是,自己生在帝王家,笑傲江湖反而是一種奢侈...

朱良搖搖頭,蕩平心中的思緒,開始在院子裏打起了拳。

王慎收藏了很多武學秘籍,從入門到進階的,簡單到複雜的,看的朱良眼花繚亂。

但有一本已經泛黃的無字秘籍,卻是放到了一個錦盒裏。

王慎還在這秘籍旁留下了一張字條,“吾參悟數十載,未能解其妙,此術非常人所能習。”

本來朱良還不大感興趣,但看著這極高的評價,便毫不猶豫的觀摩起來。

果然。

啥都看不懂。

無奈之下,朱良隻好找了一本入門拳法練了起來,能強身健體也不錯。

“咚咚咚!”

半個時辰後,朱良將將打完拳,便有人敲響了醫館大門。

“王大夫在家嗎?”

“師傅出去了,你進來吧!”

朱良應了一聲,便見一個小廝走了進來。

仔細一看,朱良樂了。

這小廝正是聽了自己的一句“公侯萬代”,便多給了幾枚銅板的那位。

“額...你是..王大夫的兒子?”

小廝並未認出朱良,反而將他認成了王慎的兒子。

朱良沒有解釋,選擇了順杆子往上爬。

“正是,不知閣下尋家父何事?”

“哦,我是請王大夫去張府看病的,還請小哥通知一下王大夫。”

聞言,朱良皺了皺眉,“難道張如鬆不知道王慎已經死了?”

心思電轉之間,朱良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可是張知州的那個張府?”

“自然是的,事情緊急,還請小哥幫幫忙。”

見小廝語氣急促,朱良微微點頭,“這位兄台有所不知,家父在後山采藥尚未回家,不如在下隨你走一趟?”

“你?”

小廝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相信朱良。

畢竟中醫這一行,那是越老越吃香的。

但眼下他也沒辦法,隻得點頭答應下來,“那小哥你快隨我來吧!”

“有勞兄台了。”

朱良不緊不慢的行了一禮。

“不敢不敢,小哥你叫我二春就行了,不用那麼客氣。”

二春躲過一禮,又趕忙拉著朱良上了馬車。

“得罪了小哥,實在是我家老爺病情緊急,耽誤不得。”

“無妨無妨。”

朱良鑽進馬車後,頓時才反應過來。

“二春是張家的人,也就是說張如鬆在我被刺殺前,就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

原本朱良隻是猜測那人是張如鬆,現在他卻能百分百的肯定了。

上次張如鬆剛見完自己,張大小姐就派了殺手。

這次剛幹掉血螳螂,張如鬆又來叫自己。

要說這兩件事跟他沒關係,打死朱良都不會相信。

可是刺殺皇孫他怎麼敢的?

更別說張如鬆還是自己奶奶的遠親。

難道說他已經帶著張家投靠二叔了?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豈不是羊入虎口?”

朱良心裏開始糾結起來,“可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以什麼理由接近張家呢?”

“不管了,搏一搏!”

“籲!”

一刻鐘後,朱良感覺馬車停止了顛簸,剛剛探出腦袋想詢問,卻見一隊人抬著轎子跑了過來。

“小哥,快上轎!”

見朱良麵容呆滯,二春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哦,好!”

朱良平淡的答應一句,跨上了八人抬的大轎子。

“嘿呀嘿,坐穩了小哥!”

八個轎夫喊了一個號子,小跑著將朱良抬進了院子。

轎子很快,但也很穩。

半盞茶功夫,朱良便到達了目的地。

看著張家的亭台水榭,鶯鶯燕燕的婢女,那質量都快能趕上皇宮的宮女了。

“吱呀!”

朱良出神之際,眼前的房門打開了,裏麵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女。

少女不施粉黛,皮膚卻潔白如玉,姣好的麵容加上眉宇間的英氣,頓時就讓朱良看出了神。

美女他見過很多,但如同眼前這種陽光開朗大女孩,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是..大夫?”

少女低頭看到了朱良的藥箱,疑惑的問道。

“是,在下是為城主大人看病的。”

朱良回過神來,認真的行了一禮說道

“我還從未見過你這麼年輕的大夫呢!”

少女有些驚訝,隨後也意識到自己有些不禮貌,麵色微紅道,”可..可是爹爹沒病啊!“

“沒病?”

朱良微微驚訝,正欲開口時,卻見一名麵目威嚴的中年從房裏走了出來。

“若兮,這沒你事了,回房跟你娘學刺繡去!”

“是,爹爹。”

少女似乎很怕自己這個爹爹,弱弱的答應一句,便慌忙的跑開了。

“草民見過城主大人!”

朱良知道來人是定遠之主張如鬆,馬上行了一禮。

卻不想張如鬆隱晦的側身躲開,笑道,“不必多禮。”

而後氣氛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張如鬆咳嗽一聲道,“你..懂醫術?”

朱良搖了搖頭,“草民不懂醫術,但卻能治張大人的病。”

“哦?本官的病?”

一句話,瞬間就吸引了張如鬆的興趣,“說說看,本官有什麼病?”

“本..咳咳,草民聽聞定遠山頭有一虎攔路,往來行人多收其所害,官府多次圍剿懸賞無果,這讓曆屆知州頭疼不已。”

“可張大人卻另辟蹊徑,另尋一猛虎放之於山,坐山觀虎鬥,等其兩敗俱傷時,張大人便一舉定乾坤。”

“草民對張大人的敬佩,當真是如九天之水連綿不絕啊!”

語罷,朱良笑著鼓起了掌。

張如鬆臉色卻黑如鍋底,陰晴不定的變換著。

半晌後,張如鬆擠出了一個笑容,回道,“哪裏哪裏,非是本官優於曆任大人,隻是本官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罷了!”

“嗬嗬。”

麵對張如鬆的反駁,朱良仿佛早有預料,嘴角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

“話雖如此,可草民沒記錯的話,猛虎臨死反撲還咬死了兩名差役吧?”

“可見。”

“坐山觀虎鬥,終為虎所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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