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早川其實也沒有跑遠,她隻是跑進了自己剛才準備要進去的那家餐館,然後坐在了一個角落裏,點了一堆吃的,坐在角落裏不停的吃。
餐館的老板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些擔心,走過去問道:“小姑娘,你是怎麼了嗎?你這樣家裏人會擔心的,吃完了就回去吧。”
鹿早川哪怕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對一個關心她的人冷著一張臉,所以她笑著對老板說:“大哥,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什麼事,吃完了我會回去的。”
老板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繼續轉身走向櫃台去算賬了。
來吃飯的人走了一撥又一撥,鹿早川卻一直坐在原地,麵前的食物吃完了就再點一堆繼續吃,也不知道那樣小的一個胃是怎麼把那麼多食物裝下去的?餐館老板看著她這個樣子,想過去說些什麼,卻又想起自己剛才已經勸過這個姑娘了,畢竟隻是陌生人,說多了也不合適就沒有走過去。
鹿早川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長時間,到後來已經麻木了,隻是機械的完麵前的食物往嘴裏塞,看起來就好像一個沒有意識的傀儡一樣,十分讓人心疼。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個服務員走過去問老板說:“老板,我們打烊的時間到了,這個姑娘她一直坐在那裏不走,看著她這個樣子,心情好像不好,我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
老板看了鹿早川一眼,對服務員說:“再等一會兒吧,我過去跟她說幾句話。”說完,老板徑直向鹿早川那裏走去。
鹿早川一直到老板坐在她對麵了才發現老板的到來,抬起頭對老板笑了笑,問道:“大哥,有什麼事嗎?”
餐館老板語氣也很溫柔,對鹿早川說:“沒什麼事啊,就是我們現在快要關門啦,小姑娘,你在這裏已經吃了好幾個小時了,你的胃沒有不舒服嗎?”
鹿早川聽了老板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坐了這麼長時間了,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回家的話,不知道會不會遇到贏奇,她現在完全不知道遇到贏奇以後要說些什麼,所以她抬起頭,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老板,說道:“大哥,你就讓我在你們這裏再待一小會兒好不好?再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以後我一定走。”
老板見她這個樣子,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就點了點頭說:“那好吧,小姑娘,你再坐一會兒,我們在等你一會兒。”
鹿早川又糊裏糊塗的對老板說了一大堆感謝的話,老板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這也隻是個小姑娘啊,心情不好,坐在這裏很正常啊,他也沒有什麼急事,就在這裏等一下好了。
可惜還不到十分鐘吧,老板接了一個電話,說是家裏出了些事情,剛才他去跟鹿早川說話的時候,就已經讓店裏的服務員們先離開了,現在這個時候總不能為了讓鹿早川繼續坐下去就打電話再叫人回來看店吧,那讓鹿早川一個人在這裏老板又不放心,所以他就過去跟鹿早川說:“小姑娘啊,我們剛才說好了,讓你再坐半個小時的,可是現在我家裏忽然有些急事,服務員們也都已經回去了,我也不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要麼你先出去另找其他地方吧?”
鹿早川聽了老板的話,淡淡的點了點頭,對老板說:“沒事的大哥,既然你有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說著把飯錢給了老板,然後就離開了。
可是離開那個餐館以後鹿早川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就一個人在大街上遊蕩。
走著走著,鹿早川眼前好像又出現了贏奇帶著那個女孩子離去的背影,然後她再也忍不住的靠在旁邊的一堵牆上又哭了起來,一邊哭,腦海中一邊浮現出贏奇原先跟她相處時的場景,心裏中有了一絲絲甜蜜的時候,場景忽然就變成了贏奇和那個女孩子離開時的樣子,幾乎是一瞬間,鹿早川的心就涼了下來。
就在鹿早川哭的完全停不下來的時候,一旁跑過來一個人,鹿早川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隻以為是有人路過,並沒有多想,可腳步聲卻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她就想睜開眼睛看看那個人停下來幹什麼,就感覺有一道陰影覆在了自己身上,遮住了頭頂路燈的燈光,接著感覺到一隻手在幫自己擦臉上的淚痕。
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滿臉擔心的站在自己麵前的贏奇,贏奇知道今天的事情讓鹿早川十分傷心,所以一有時間就趕緊去了鹿早川家裏找她,可是等到他用自己手上的鑰匙打開門以後,在屋裏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鹿早川的身影,他以為鹿早川是在外麵散心,就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可是直到天都已經黑了,鹿早川還是沒有回來。
他這才開始擔心,可是打電話鹿早川又不接,發消息也不回,他就隻能出去在大街上碰運氣,希望能遇見鹿早川。
慶幸的是,他出門還沒有走多遠,就看見了靠在牆上的鹿早川,走近以後發現鹿早川在哭,他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兩隻手臂分別撐在鹿早川身邊,遮住了一旁的路燈燈光。
看到鹿早川臉上的淚痕後,贏奇很溫柔的伸出手,一點一點的幫她擦幹,接著鹿早川就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鹿早川小心翼翼的樣子,贏奇更是心疼了。
鹿早川睜開眼睛,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贏奇以後先是很高興他能來找自己,然後就想起了跟贏奇一起離開的那個女孩子,伸手推開了贏奇,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是跟那個女孩子走了嗎,你還回來幹什麼?”
贏奇看到眼前的情況,帶著些試探意味的說:“你這算不算是吃醋了?”
鹿早川臉紅了一下,然後很委屈的問道:“你不是當著她的麵說跟我不認識嗎?還說是我想多了,現在又來找我幹什麼?我們兩個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吃醋?”
贏奇收回手臂,把鹿早川摟進懷裏,在她耳邊說道:“那是我的工作啊你,你幹嘛要這樣。”
鹿早川聽了贏奇這話,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麼工作啊?”
贏奇解釋道:“我是在外麵給人當保鏢啊,那個女孩子的父親是一個政客,他害怕自己的女兒會出事,所以就讓我跟著她女兒。”
鹿早川有些不解的問道:“她的處境很危險嗎,為什麼要找保鏢啊?”
贏奇繼續很耐心的跟她解釋說:“因為她父親的身份,有很多人在打她的主意,所以肯定要找人跟著她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我,但是這個工作收益很高,我自然沒有必要拒絕。”
鹿早川聽了贏奇的解釋,有些擔心的問道:“那我今天在大街上攔住你們,會不會對你的任務有影響啊?”
贏奇繼續很溫柔的擦著鹿早川臉上的淚痕,同時說道:“沒事的,今天其實外麵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我是要送她回家的。”
鹿早川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以後就不再生氣了,語氣中帶著些抱怨,對贏奇說:“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你看今天在外麵弄的多尷尬。”
可贏奇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問道:“你今天從我離開以後去了哪裏?我在你家等了那麼長時間,你為什麼都沒有回來?”
鹿早川結結巴巴的想找借口糊弄過去,贏奇卻一臉嚴肅的對她說:“你不要想著找借口糊弄我,以後被我發現了,我可是會跟你算賬的。”
本來就隻是想想的鹿早川這下完全沒有了找借口的想法,趕緊對贏奇說:“我也沒有去哪裏啦,就是在我們吵起來的那個餐館裏麵吃了些東西。”
贏奇有些不相信,問道:“你怎麼可能吃一個東西就吃到現在,那你是吃得有多慢,還是吃了有多少?”
鹿早川看到贏奇不相信自己的話,很急切的跟他解釋道:“我沒有找借口糊弄你,真的是在那個餐館裏坐了很長時間了,就從你跟那個女孩子離開以後,我就進去,然後才剛出來,還沒有多長時間。”
贏奇接著問道:“那你在餐館裏出來吃飯都做些什麼?”
鹿早川顯然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回答道:“我就是在裏麵一直吃啊,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吃的,隻是機械的重複著那個動作。”
鹿早川毫不在意的樣子讓贏奇更是愧疚,他低下頭對鹿早川說:“今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說那些話的,你不生我氣好不好?”
鹿早川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以後就已經沒有什麼怨念了,所以很坦然的對贏奇說:“我沒有生你的氣,本來也是我不了解事情的經過嘛,有什麼好生氣的,你都沒有怪我差點耽誤了你的事情啊。”
贏奇看到鹿早川這個樣子,正要說些什麼,鹿早川卻又開口了,說道:“不過,我以後要掙很多很多錢。”
贏奇有些好奇的問道:“掙那麼多錢幹什麼啊?”
鹿早川回答道:“等我有了很多錢以後就可以讓你給我當保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