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行人繼續深入山峽，越往裏走空間越閉塞黑暗，好在眾人頭頂懸浮著的光球足夠明亮，能夠保證視野。

沿途幾人見到了一些碎骨，有動物的，也有人的。

這意味著，更深處或許還有猙獸存在。

山峽走勢斜向地下，眾人不知不覺已經踏入了地下空間。

地下部分的通道是天然形成的溶洞，四壁嶙峋。潺潺的水流聲在洞內回響，不絕於耳。

相比外部空間，進入地下之後，氣溫明顯升高了些許，那股刺骨的寒意不見了。

“溫度適宜且有水源的環境，往往是野生動物的巢穴。”封煙邊打量邊說，“我們最好祈禱自己不是主動送進了狼窩裏。”

“江牧！有發現什麼情況麼？”張行舟問。

“連長！這洞很深，探不到盡頭。周邊沒有發現野生動物足跡，人的腳印倒是找到一個。”江牧跑過來彙報。

“人的腳印？”張行舟驚喜，“在哪呢？”

“在這裏！”江牧引路，隨手指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

那腳印，分明是深深印在石頭上的，而那塊石頭光是地麵露出的部分就有桌子那麼大，深埋在地下的部分雖無法測量，但根據冰山原理，可想而知地下的部分至少是露出部分的數倍。

“真奇怪，人類的腳印怎麼可能印在石頭裏呢？”張行舟試探著踩了兩腳，可是除了一些土灰什麼都沒在石麵上留下。

“這是化石。”封煙突然說。

“化石？”

“你們仔細看，這腳印裏麵，還有一個很小的貝類存在。”

“什麼貝殼？哎！還真有個貝殼！”左思雯也湊過來。

“這貝殼是寒武紀之後的物種，和近代貝類十分相似。貝類產自海洋，但這裏是山。”封煙繼續推斷，“如果是板塊運動，滄海桑田，那麼至少也得經過數百萬年。”

“還有一種可能，是這種貝類，被作為貨幣帶到這裏來。”左思雯發表看法。

“等等，你們的話題跑偏了。重點不是貝殼，是這腳印！”張行舟打斷，“腳印印在石頭上，這怎麼解釋？”

“可以確定的是，這塊石頭上的貝類的確已經成為化石了。已知化石形成的最短周期為一萬年，那麼這個腳印......”封煙皺眉。

“至少是一萬年以前的。”張行舟接過她的話，“這太荒謬了。”

“一萬年前，山頂洞人已經出現了，這並不矛盾。”

“可這分明就是一雙橡膠底的鞋子！”張行舟指著足跡說，“山頂洞人會做橡膠鞋子嗎？”

“這......”

眾人全都沉默了。

隻有江牧在一旁默默掃描下了現場圖像，然後記錄了數據。

“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封煙送了聳肩，“我的認知，已經解釋不了這些事情了。也許一萬年前，高等文明真的曾經出現過。否則這鞋印，隻能用穿越來解釋。相比這種扯淡的說法，我更願意相信前者。”

“不管怎樣，這化石級別的腳印，腳印主人肯定早就骨灰都不剩了，影響不到我們的安危。趕了一天路了，此處環境適宜，大家就在此處過夜，休息好了再繼續往前趕。”張行舟對眾人說道。

得到休息的指令，手底下的戰士們開始原地安營紮寨。

一尺見方的收納盒放在空地上，轉瞬間便自動搭建成一座座帳篷。

後勤士兵康九胖在帳篷前的位置架起一個野炊鍋，江牧興致勃勃地將上午在竹林采摘的深山冷竹筍倒進桶裏清洗。

野炊鍋下方的電熱裝置連接著能源電池，相比傳統的炭火，省時省力。

康九胖將牛肉切好，冷竹筍改刀，然後起鍋燒油。

江牧在一旁打下手，時不時擦擦口水，吃貨本性暴露無遺。

對於吃膩了充饑膠囊和壓縮餅幹的戰士來說，一口熱乎的炒菜絕對算的上是一口難得的美食。

眾人都歇息時，龍川卻異常警覺地趴在地勢較高的岩石上，手裏緊握著那杆已經過時的老式AWM狙擊步槍。

“小夥子，不考慮換一把槍麼？”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武器專家老鐘一屁股坐在龍川身邊，隨手打開自己的武器箱子，裏麵琳琅滿目的新式狙擊步槍映入龍川眼中。

龍川隻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想繼續理會這個看起來像個武器販子一樣的邋遢大叔。

“用習慣了，不換。”

“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的產物，雖然很經典，但是精準度和殺傷性遠不及現在的武器。隻要你說你想換，我分分鐘就能給你組裝出一把新的出來。”老鐘瞥了一眼龍川的槍，繼續誘導。

“你為什麼平白無故給我換槍？”龍川眼神警惕，“我滿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你肯定有條件。”

“我哪有什麼條件哈哈哈......”老鐘笑起來，“你把舊槍給我，我給你換把新的，就這麼簡單。”

“這槍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不換。”龍川搖頭，將槍握緊幾分，生怕被人奪了去。

“鷹神是你師父？”

“你認得他？”聽到那個名字，龍川眼中亮起光來。

“當然認得，我和他並肩作戰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老鐘笑道，“這是他的配槍，槍身上的標記是他自己刻的。他用這把沒有瞄準鏡的狙擊槍一共擊斃過一百零六個敵人，生涯中沒有一次失誤，所以我們叫他鷹神。”

“可惜他最後還是死了。”龍川垂頭喪氣。

“怎麼死的？”老鐘好奇，“我退伍的時候，他都成教官了，我再應召歸隊時就忽然聽說人沒了。所以我很好奇這把槍為什麼在你手裏，弄半天你是他徒弟。”

“他為了救我，被水草纏住，淹死了。”

老鐘歎了聲氣，“他水性的確不咋樣。”

“他是因為我死的，我把槍練好，才能對得起他。大叔，這槍我不能給你。”

“我開玩笑的，我怎麼會要你的槍呢？你救江牧時盲開那一槍我看到了，準度不錯，有你師父當年的風範。對了，我再送你一個禮物。”

老鐘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子彈，遞給龍川。

子彈頭很特殊，像是某種寶石一樣的晶體。

“這是什麼？”龍川好奇。

“等你用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雖然還是實驗品，但是切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亂用。”老鐘說完，從那塊大石頭上跳了下去，“不打擾你值崗了，我去找康胖子討口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