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春省安市,八裏胡同最裏麵的大雜院正對著大門的人家,傳來女孩氣急敗壞的叫喊聲,隨即而來的是男人女人的責罵聲。
大雜院裏其他的住戶好似是見慣不怪了,隻有剛進門的穿著藍色工作裝的皮膚黝黑的中年婦女,小聲地嘟囔地說道:“也不知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隨後就不再關注了。
屋內一頭黑色爆炸羊毛卷的女孩滿臉淚痕地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穿著藍色工裝的中年夫妻,憤怒地喊道:“這是我費盡心思考上的工作,憑什麼要讓給她!再說她還上學,要工作做什麼?”說著還指了指旁邊另外一個低著頭穿著嶄新藍色裙子的女孩。
穿著藍色工裝的中年男人,此刻神情不耐與厭煩地喊道:“沈秋,你思想覺悟怎麼這麼低!香草是什麼情況你難道不知道?這工作你必須讓出來!”
旁邊也穿著藍色工作的中年女人,看著女孩勸慰地說道:“小秋,聽話,香草身體不好,你把工作讓給她,媽再給你找個好的。”
那女孩聽後,氣得渾身發抖,聲嘶力竭地喊道:“你們到底是不是我親爸媽!我千辛萬苦考上的工作讓我讓給她蘇香草,你們做夢!”
穿著藍色工作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地喊道:“沈秋,這工作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女孩雙眼猩紅,發狠地吼道:“要想讓我讓出工作,除非我死了!”
穿著藍色工作的中年男人指著外麵,滿臉不耐煩地喊道:“那你就去死!”
隻聽‘嘭’得一聲,女孩滿臉是血地倒在了地上,這一變故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躲在最角落的女孩尖叫聲響起,屋內地人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女孩送到了醫院,這一幕被大院其他人看到了,倒吸了一口氣,不禁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
“哎呦,可嚇死人了,那血流的,老沈家這是要逼死親閨女!”
“要我說,沈家的大閨女也是不懂事,天天在家大吵大鬧的,盡欺負香草。”
“誰說不是!”
醫院,沈秋醒來的時候,神情呆滯地躺在病床上望著屋頂,怎麼也想不明白,她一不抽煙不打架不亂搞對象的五好青年,怎麼就穿到這缺衣少食的八十年代,還穿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的沈家大閨女沈秋。
話說那報道估計摻了水分,這沈家大閨女沈秋恐怕不是被餓死的,而是被氣得撞牆而死的,不過說來也是,任誰辛辛苦苦考上的工作強製地被讓給別人,不得氣死,在這個年代,能當上工人那可是定定有本事的人,更何況還是個鋼鐵廠幹事的職位。
在床邊站著的梳著兩個大辮子,臉色蠟黃的小姑娘,她眼含擔憂地看著床上的沈秋,小心翼翼地問道:“姐,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沈秋扭頭看了小姑娘一眼,歎了一口氣,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沈秋了,眼前的小姑娘正是原主的妹妹沈娟,沈家另一個被餓死的閨女,她不由得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這也是個小可憐。
沒一會兒,穿著藍色工裝的中年夫妻走了進來,旁邊的沈娟低著頭小聲地叫了一聲,沈秋聞言扭頭看了一眼,這是原主的父母沈建國和牛翠雲,沈建國看到沈秋醒來後,生氣地地喊道:“沈秋,你真是長本事了,居然敢威脅老子!隻要你沒死,那工作就必須讓給香草!”
沈秋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不是被嚇得,而是被氣得,瞧瞧這話說得是人話嗎?親閨女都被抬到醫院了,還想著讓工作的事情,這到底是不是親爹!
跟在後麵的沈家老三沈愛民,小聲抱怨地說道:“姐就是不懂事,那工作讓給香草又怎麼了!害得咱家又跟著丟人!”
牛翠雲拉了拉沈建國的衣袖,擔憂地看了大閨女一眼,又看了看四周譴責的眼神,小聲地抱怨地說道:“你看小秋這樣子,有什麼事情你不能明天再說。”
沈建國重重地冷哼一聲,然後氣憤地大步離開了,沈愛民也跟著離開了,牛翠雲看了看沈建國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閉著眼睛一臉拒絕交流的沈秋,皺起了眉頭,說道:“娟子,媽還有事情,你就留下照顧你姐吧。”
被點名的沈娟趕忙保證道:“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姐的。”
牛翠雲向前走了幾步,又折了過來,歎氣地說道:“小秋,你爸就那脾氣,沒別的意思,媽先回去了,你有什麼事情就讓娟子去辦啊。”
沈秋躺在床上沒吭聲,牛翠雲歎息一聲轉身走了,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沈家老大沈愛黨,神情嚴肅地說道:“大妹,你說你這性子啊,說撞牆就撞牆,你說要是有個萬一。。。”
沈秋睜開眼睛,認錯道:“哥,我知道錯了。”原主是真傻,就這麼沒了,要不是她穿過來,那工作可不就被名正言順地讓人給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