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三個人都針對她，尤其司徒香芸，給赫連辰下藥，赫連辰自然記仇。

大殿上，司徒香芸的動作已經完全亂了，她滑稽地扭動著，原來的舞步是什麼樣的，這會兒已經沒心思去想了。

癢——

渾身都癢，尤其背後。

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連忙止住了舞步，朝著首座之上的赫連禦道——

“皇上，我身體不適，恐怕無法繼續表演，我......”

癢死了！

司徒香芸在這一刻已經完全忍受不住，身上的奇癢之感似是在摧殘著她的神智，讓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雙手，開始抓撓著背部。

鋒利的指甲撓上肌膚的那一瞬間，有點兒疼，但是能夠起到一點止癢的作用。

如此一來，司徒香芸便再也抑製不住地抓癢。

“司徒香芸，你怎麼回事！”

首座之上，赫連禦望著司徒香芸滑稽的模樣，臉色一片陰沉。

先是長孫靜與魏雅麗丟人，這會兒又是司徒香芸當眾出醜，看她那抓耳撓腮的樣子，哪裏像是一個名門貴女？

滿座賓客望著在大殿中央抓癢的司徒香芸，大為驚奇，有幾人甚至有些抑製不住地竊笑。

隻因司徒香芸的動作實在太過滑稽狼狽，隻差在地上打滾了。

一身華麗的舞衣因為她的抓撓，淩亂不堪。

“皇上，我身上好癢......”司徒香芸在這一刻還能維持一絲清醒，朝著赫連禦跪了下來。

“皇上，快請禦醫救我，我身上好癢，我受不了......”

一開始抓癢還覺得舒服，這會兒卻是覺得痛苦了。

越抓越疼，細嫩的肌膚受不得她這樣的摧殘。

“來人！”赫連禦低喝了一聲，“把司徒小姐帶去太醫院！”

眼見赫連禦動怒，宮女們連忙將司徒香芸扶了起來。

可即使被人扶，司徒香芸依舊控製不住雙手，還是在自己身上抓撓著，甚至已經開始向扶她的宮女們求助。

“你們也幫我，幫我抓後背......”

“司徒小姐，您再忍忍，咱們這就去太醫院了。”

宮女們一邊勸慰著，一邊將司徒香芸帶出大殿。

赫連禦眼見著司徒香芸遠離了視線，握緊了椅子的把手。

今夜的宴會上，出這麼多狀況，實在是讓人看笑話。

大殿之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僵硬。

“天啟皇上......”蒼月國的一名使臣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司徒小姐......”

“表妹她大概是得了什麼怪病，已經讓太醫去診治，失禮之處，還望見諒。”赫連禦麵不改色。

步淩天試圖緩和僵硬的氣氛，便開口道：“皇上，我隨行的隊伍裏有幾個舞姬，不如一起來看看我們蒼月國的舞蹈？”

赫連禦自然笑道：“好，朕很樂意欣賞。”

接下來的時間裏，蒼月國的舞姬們便在大殿中央起舞。

赫連辰自然是不會再出手搗亂了。

尷尬的氣氛總算是過去了。

之後，天啟國也有幾位貴女不甘示弱，紛紛起身獻舞，在王公貴族們麵前表現了一番。

皇後與麗妃眼見著其他人表演順利，回想起自己出醜時的情形，隻能生悶氣。

被捉弄可氣，不知道是被誰捉弄，找不到人報複，更可氣。

大殿角落裏的方若顏隻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這個赫連辰......

整起人來還真是不客氣。

宮宴結束後，已經是夜晚了，滿座的賓客們陸續離開了大殿。

赫連辰走出大殿之後，並沒有立刻離宮回王府，而是潛入了醫女們的住處。

他一路過來，行動敏捷，避開了宮裏的耳目。

他想去找方若顏，遠遠地看見她的屋子裏，燭火還未熄。

他伸手敲了敲房門。

門後有腳步聲響起。

方若顏打開了門，赫連辰迅速進了屋，把門關上。

“今日宴會上發生的事情，解不解氣？”

方若顏挑了挑眉，“還挺解氣的，尤其是司徒香芸......我很好奇，她為什麼會那樣？”

在滿座賓客麵前抓癢，弄得衣衫淩亂，指甲還把衣服劃破了好幾處，肌膚裸露，真是丟盡顏麵。

“我讓人下了一種藥在她皮膚上而已。”赫連辰說道，“她想毀了本王的清白，本王就是要她沒臉見人，成為笑柄。”

“男歡女愛的事情，男人又不吃虧，反正你們男人都三妻四妾的。”

男人還怕丟了清白？

“怎麼就不吃虧了？本王不喜歡的人，就算是被拉個手，本王都覺得自己吃虧了。”

說著，他走近了方若顏，“本王幫你出氣了，你要如何感謝本王？”

方若顏退開兩步，“王爺，有話好說，別吃我豆腐就行了。”

赫連辰：“......”

他在她的眼裏就那麼像流氓嗎？

他止住了腳步，“你若感謝本王，明日去本王府上做客，陪本王吃頓飯。你看看你瘦的，這太醫院裏大概是沒什麼山珍海味給你吃，去我府上，好好給你補一補。放心，本王沒動什麼歪心思。”

就是覺得她太纖細，想讓她多長點肉。

方若顏不好拒絕，畢竟赫連辰是幫了自己的，他的要求也確實毫不過分，便答應了下來，“好，那就多謝王爺了。”

“明日午時，王府見。”赫連辰挑了挑眉毛，轉身離開。

......

一夜過去。

第二日，方若顏獨自離宮了。

沈冬春原本想要跟著她，方若顏找了個借口推辭，說自己要去見一位脾氣古怪的朋友，那朋友不喜外人。

沈冬春便不跟了。

方若顏到了赫連辰的王府外，就看見赫連辰的貼身隨從站在門外等候。

“方姑娘來了，請隨我入內。”

司越說著，走在了最前頭領路。

方若顏跟上司越的步伐，進了王府，視線掃過四周景物。

庭院之內落英繽紛，亭台樓閣池塘花圃，隨便一處都是好風景，不愧是皇家人住的地方。

又行走了片刻，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映入眼簾。

赫連辰站在四角涼亭之內，倚靠著涼亭的圍欄，手端一隻瓷碗，另一手從碗裏撚起魚食，投進下方的池水中喂魚兒。

微風輕拂，水麵上泛起一陣波紋，赫連辰側對著方若顏，那靜謐美好的側顏竟然讓人有些不忍打攪他，隻想靜靜欣賞他所營造出來的風景。

方若顏還沒出聲，赫連辰的餘光已經瞥見有人靠近，轉頭看了一眼，唇角挑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