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方若顏心裏明白，經過了這件事情，她算是把司徒小姐給得罪了。

或者應該說，從前就得罪過，今天之後，司徒小姐對她的厭惡更深了，將來一定會找機會來對付她。

她等著。

......

日落時分，眾大臣帶著家眷們離開禦花園，方若顏和沈冬春在回太醫院的路上，遇見了正要回寢宮的帝後。

兩人齊齊行禮——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免禮。”赫連禦望著方若顏，“聽說你為了救司徒小姐而落水，這份勇敢還真是難得，朕聽宮女的形容，據說，你的行動非常幹脆利落，她都快要摔下去了，你還能把她強行拽回岸上，與她調換了位置，這不像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你是練過功夫了嗎？”

他從前還真不知道方若顏會功夫。

方若顏解釋道：“回皇上的話，一些花拳繡腿，平時也不太好意思拿出來顯擺，沒想到今日可以幫到別人，話說回來，喝了皇上賜的薑茶，感覺身子暖了許多，謝皇上恩典。”

赫連禦道：“做了好事，自然是應該得到嘉獎的，回頭叫劉太醫再給你煎兩幅驅寒的藥方，以免著涼。”

“謝皇上。”

赫連禦對方若顏表現出的關心，被身旁的長孫靜看在眼裏，聽在耳中。

一個區區醫女，原本是不配得到皇上關注的。

偏偏有天大的好運氣，眉眼像過世的梅妃，皇上垂憐她，卻沒納她進後宮。

梅妃終究是沒有人可比的。

也不知道皇上以後會不會納了這個方若顏。

長孫靜想到了自己那不爭氣的堂弟，明明對方若顏那麼勢在必得，都已經打定主意要得到她，卻遇害了，屍首還被扔進池子裏。

她不敢斷定，堂弟的死跟方若顏有沒有關係？畢竟她沒有跟在身後，也沒有理由直接去質問方若顏。按理說，堂弟武功不錯，方若顏這個弱女子，沒本事害到他。

長孫靜正想著，皇帝的話就傳進了耳朵裏，“走吧，皇後。”

長孫靜回過了神，應了一聲，“是。”

“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顏姐姐，皇上對你的確不一般。”帝後走遠了之後，沈冬春才敢開口，“要是哪天，皇上看中你......”

“冬春，不要胡說。”方若顏打斷她，“這話要是傳到那些娘娘們的耳朵裏，她們又會來找我麻煩了。”

“好，你不愛聽，我不說了。”

“回去吧。”

......

入夜時分，方若顏吃完了飯回屋，正準備把門關上，一隻手就從門縫探了進來，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強行擠了進來。

方若顏望著闖進來的人，額頭上的筋跳了跳，“王爺有何貴幹？”

這家夥真是來得神不知鬼不覺。

“本王聽說了你跟司徒香芸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赫連辰關上了房門，眉頭微蹙，“你跟她是怎樣認識的？外人的說法本王不相信，隻想問你，她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王爺你跟司徒家的這位小姐......有什麼淵源嗎？”

“她就是當初給本王下藥的女子。”赫連辰冷聲道，“她是太後的親侄女，喚我一聲表哥。”

“原來，你我一夜風流的導火索是她點燃的？她是你的爛桃花？”方若顏冷笑一聲，雙手環胸，“難怪她要針對我，她是覺得我搶了她的男人？王爺，你還真是能給我找麻煩。”

“本王跟她沒有發生過什麼，你不要誤會。”赫連辰臉色陰沉，“那天夜裏，她在我喝的茶水裏下了藥，我若喜歡她，就不會逃了，正是因為厭惡所以才要逃離！她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實在令人鄙夷，這筆賬本王記下了，她有太後的庇護，本王不方便馬上對她報複，等找到好的時機，自然會報複的。”

“那她是不是知道你找我當解藥了？今天在湖邊的時候，她想要陷害我，幸虧我反應夠快，沒上當。”

“我與你之間的事情，絕對沒有告訴她。本王明知道她品行惡劣，就不會跟她說，免得她來找你麻煩。”

方若顏疑惑了，“那就奇了怪了，你沒說，我也沒說，會是誰告訴她的？他想找我麻煩，一定是因為你。”

“也許......我們私下見麵的時候被她撞見了？或者被別人撞見，傳進她耳朵裏去了。”

“這個可能也是有的，這宮裏的眼睛實在是太多了，王爺，我奉勸你，要麼你就別來找我，如果一定要找我，請你做到不要讓人發現。”

方若顏說著，覺得有些渴了，便走到了桌邊坐下，倒了杯茶喝。

“王爺，看我不順眼的人真不少，她們都想抓我把柄，所以，我不能給人留下任何把柄，你以後還是少來找我。”

“除了司徒香芸，還有誰？對了，還有皇後。皇後的堂弟敢尾隨你，並且想要玷汙你，應該是得到了皇後的默許，所以有恃無恐，否則他不敢犯穢亂宮闈這樣的罪。你可曾得罪過皇後？”

方若顏翻了個白眼，“後宮婦人大多心胸狹隘，就算你沒去主動得罪，隻要被皇上多看了那麼幾眼，她們一個個都能瞪死你了。麗妃娘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恨不得弄死我。”

“皇兄多看了你幾眼？”赫連辰語氣清冽，“若顏，你不願意跟本王，是為了皇兄嗎？”

“跟皇上無關，別把我想成攀龍附鳳之人，我隻是想過好自己的日子罷了。對於誤解我的人，我也不做多解釋，她們想來找麻煩，盡管來，逼急了，我一個個算賬。”

赫連辰聞言，眉頭舒展開，唇角輕揚，“你的容貌的確不俗，年輕又靈動，皇兄多注意了你兩眼，她們便嫉妒了，你不如早點跟了我，這樣一來，她們就不用擔心你跟她們爭寵，沒理由再針對你了。”

方若顏白了他一眼。

“你現在不動心，遲早也會動心。”赫連辰說著，伸手捏她的臉頰，“我還就不信收服不了你了。放心，知道你被人針對，本王不會袖手旁觀的，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本王來幫你教訓。”

“如何教訓？”

“這些娘娘們都很在意臉麵，本王要她們顏麵掃地，被皇兄嫌棄，對她們來說，就是最殘酷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