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種時候了,還逞什麼能啊?”
“嘖,有熱鬧看咯!”
“看他能畫出什麼來,估計也就那些臭魚爛蝦!”
“......”
周圍人都不屑地將目光落在吳宇身上,等著看他如何出糗。
隻見吳宇把畫紙攤開,手執畫筆,目光炯炯,神采奕奕,氣勢非凡,似有破竹之勢。
畫鋪老板站在一側,麵露得意之色,認為吳宇不過是虛張聲勢,強弩之末罷了。
吳宇是什麼水平他一清二楚。
量他也沒什麼能耐!
畫鋪老板嗤笑地看著吳宇,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吳宇一筆一劃的勾勒線條,簡單幾筆就畫出了一棵樹來。
沒有樹葉,隻有枝幹,光禿禿的樹。
“就這?”
“我兒子畫的都比這好!”
“這水平,還好意思說不是偷的?”
“嗬~少在那濫竽充數了!”
“......”
人群裏議論紛紛,多為嘲諷,心中更是認定了吳宇的畫是偷來的。
吳宇不予理會,在樹上又輕飄飄的點綴了幾筆,這才令人恍然大悟。
樹枝上附上了一層雪白,那是冬季裏的樹。
他又接連畫了幾棵樹,效果是一樣的。
一片經過大雪洗禮的樹林,霎時驚現在眾人眼前。
“好像,有點東西......”有人看出了些許端倪,不由開口道。
“這算啥呀?畫鋪裏麵這種畫有的是!”
“這跟剛才那幅畫差遠了!”
吳宇不為所動。
緊接著,他在中間的一棵樹下起筆。
起初,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雜亂線條,隨著吳宇的揮筆,逐漸有了層次,最後凝聚成型。
竟是一隻活脫脫的白 虎!
那白 虎四肢粗壯,目光蘊含肅殺,呲著獠牙,仿佛在凶猛地嚎叫著。
“這是......”劉老板目不轉睛地盯著吳宇的動作,不禁驚歎道:“白 虎!”
尋常老百姓哪裏見過老虎,聽見劉老板一說,頓時驚歎不已。
“他竟真能畫出來?”
“這真是老虎?”
“我上山打獵,偶然見過,這就是老虎!”
沒人能想到,吳宇竟有這般技藝。
吳宇的手還沒停,繼續作畫。
月黑風高夜,白雪皚皚的叢林,一隻孤傲的白 虎佇立林中,那雙凶狠的眼眸虎視眈眈地看向畫紙外的每個人,霸氣側漏,似有王者風範撲麵而來。
剛還在談論,瞧不起吳宇的圍觀路人,隨著吳宇的停筆,頓時鴉雀無聲。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吳宇竟能當場作出絕世名畫來。
畫鋪老板不可置信地,看著吳宇一點點完成了畫作,麵色愈發的難看。
他平時連臭魚爛蝦都畫不明白,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畫鋪老板震驚的同時,強烈的怒火湧上心頭。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再看劉老板那滿目讚許的模樣,畫鋪老板頓時氣得兩眼通紅。
劉老板見到此畫,被深深的震撼到。
原以為以五兩價格收購的那幅絕世名畫,已是最好,可眼下吳宇臨場發揮的創作,不僅沒有不如上一幅,反而更甚。
畫什麼的都有,但畫虎的卻十分少見。
因為能夠真正見到老虎的人,多半已經命殞當場了。
劉老板十分驚奇,如若珍寶,喜笑顏開地說道:“二十兩銀子我要......”
話說一半,隻聽哢嚓一聲!
劉老板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吳宇,隨著畫作被撕碎,他心都跟著碎了,“你在幹什麼?這麼好的畫,你竟然撕了!”
劉老板惋惜不已,他正想用高價收了這幅畫,不想,吳宇竟將畫給撕了。
不止劉老板震驚,在場所有人無一不感到驚訝。
一幅即將完成的絕美畫作,一瞬間被吳宇撕成兩半,銷毀殆盡。
任誰都想不透,吳宇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多賺一筆不好嗎?
吳宇把手裏的碎紙揉成團,十分淡然的模樣,滿不在乎道:“我就是為了證明,那幅畫是我畫的,僅此而已。”
說完,他輕蔑地看向畫鋪老板,冷冷道:“就你那裏的畫,值得我偷?”
畫鋪老板一聽,氣的老臉一紅,他怒不可遏的瞪著吳宇,眼底泛著紅光。
一個啥也不是的小夥計,竟讓他下不來台。
他一世英名,怎能被他給毀了?
頓時,怒氣衝天,咬牙切齒地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用的障眼法!”
吳宇不屑一笑,事到如今,他還在嘴硬。
“你當我們都是瞎的嗎?什麼障眼法躲過這麼多雙眼睛!”
“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的?恬不知恥!”
“我看呐!他是看被趕走的夥計賺了錢,眼紅了,故意刁難呢!”
“......”
不用吳宇開口,明眼人自會幫他說話。
畫鋪老板氣得直跳腳,本想讓吳宇長點教訓,現在他反倒成為了眾人的笑柄。
眾人口舌讓他無法反駁,他恨得咬緊了後牙槽。
他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卻又無可奈何。
一切都歸咎於吳宇的身上,要不是他,怎會受到這等羞辱!
想到這,他恨不得立馬把吳宇掐死。
吳宇那遇事臨危不亂、機智過人的氣魄和膽識,讓劉老板更加欣賞,覺得此子絕對是人中龍鳳,日後會走上更高的路。
劉老板麵露和善地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吳宇不卑不亢地回答:“吳宇。”
吳宇?劉老板心中暗自記下了這個名字。
劉老板的態度比之前親切了許多,笑道:“吳宇老弟啊,你的府邸在哪裏啊?”
府邸?我哪有府邸,就一破草房,還四處漏風。吳宇默默感歎。
“劉老板,你想多了,他就是一個村裏的窮小子,哪有什麼府邸?”不等吳宇說話,旁邊已經有人開口,吳宇也並沒有否認。
劉老板一聽,頗為震驚。
他以為吳宇氣度非凡,絕非尋常人家子弟。
卻沒想到,竟是貧苦寒門出身。
不過越是如此,卻越能說明吳宇本身的不凡。
“吳宇老弟,日後到了州郡,一定要來劉府做客。”劉老板在吳宇背上輕拍幾下,眼中盡是欣賞。
吳宇點頭應承下來,“有機會一定拜訪。”
劉老板一臉高興樣,和吳宇簡單道了別,轉身就要走。
畫鋪老板一看大金主要走,頓時急了,小跑著跟上去,忙喊道:“劉老板,您還沒到店裏看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