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明乾冷眼瞟了喬青青一眼,隨後對她道:“上車。”
喬青青一聽大喜過望,立刻鑽進了衛明乾的馬車裏。
此時,宮內的一所偏殿中,一個身著華貴的男子正拿著毛筆在書桌上認真的上塗塗畫畫,一名宮女走近,看了一眼案台上的畫,強忍住笑意,畢恭畢敬的說:“三殿下,有人求見。”
“誰呀?不見不見。”三皇子一臉不耐煩。
“是你的貼身侍衛要求見你。”宮女再次瞟了一眼書桌上畫的那張小雞啄米圖,差一點忍不住笑意。
“哦,是他呀,那就讓他進來吧,對了,你去廚房給我準備一些豆糕來。”三皇子一邊說,一邊抓耳撓腮要弄著手指。
宮女走了。
一名身著黑衣的侍衛走了進來。
他單膝跪地,抱拳說道:“閣主。”
隻見正在拿筆瞎圖畫的三皇子立刻收斂了之前呆傻的模樣,他目光如炬,看著侍衛說:“在宮中不必叫我閣主。”
“是,殿下!”
“有什麼事?”冷異君把玩著手中的一個甜白釉茶杯。
“太子殿下去了驛站。”
冷異君點點頭,衛明乾會去驛站找喬晚晚,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店裏的夥計說,姑娘讓太子殿下吃了鱉。”侍衛把詳細的過程說了一遍後,冷異君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喬晚晚古靈精怪,還是和以前一樣。
“太子有沒有為難她?”
侍衛搖搖頭:“這倒是沒有。店裏的夥計說,太子殿下被姑娘取笑一番後,就悻悻而歸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繼續盯著驛站那邊。”冷異君大手一揮,侍衛退下。
夜晚。
天已經黑透了,隻露出幾個星子。
喬晚晚躺在床上,睡意朦朧。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有人坐在床邊看著她。
她頓時嚇得一個激靈,瞌睡一下子無影無蹤。
“誰?”她緊張地叫著。
“是我。”一個沉悶的聲音答道。
喬晚晚定睛一看,竟然是冷異君!
她欣喜地坐起身來,來到冷異君的身邊,笑到:“你怎麼又來了?”
“不想我來?”冷異君挑挑眉,“那我走便是。”
“不不不!”喬晚晚連忙拉住他,嬌羞地說,“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人家可想你了!”
冷異君忍俊不禁,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長發,眼神很是溫柔:“才出來幾日便這麼油嘴滑舌。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天生的!”喬晚晚笑盈盈地望著他,“你大半夜來找我何事?”
“無事,就是想看看你。”冷異君笑到,“你睡覺的樣子還是和你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
喬晚晚忽然愣住,話說冷異君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已經成年了,他壓根沒見過自己小時候什麼樣。
他這般說,難道是忘記了她以前的樣子嗎?還是說他把自己錯認成什麼人?
這麼想著,喬晚晚試探的看著冷異君說道:“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呀?”
“怎麼?難道你不記得了嗎?”冷異君瞥了她一眼,輕笑道,“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記性不太好。”
喬晚晚心中越發疑惑了,她說:“那你給我講講我們小時候發生了什麼。”
冷異君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她疑惑的說:“你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
喬晚晚打的哈哈笑道:“小時候的事情那麼多,我都不是每一樣都記得。”
“更何況,我小時候被爹娘管教的又很嚴。印象裏最深的就是他們平時對我的教導,別的也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印象了。”
冷異君點點頭,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說:“相國公和相國夫人對你確實管教甚嚴,隻不過這麼管教嚴的情況下,你還能這麼天真爛漫,屬實難得。”
喬晚晚臉上雖然帶著笑,可是心中的疑惑不消。
冷異君說來說去都是這句身體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和他們前世有關的事情他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心下感到十分疑惑,難道冷異君穿越過來時大腦受損了嗎?
她下意識的看著冷異君說道:“你還記得以前我們經常做什麼事兒嗎?”
“以前?”冷異君微微皺了皺眉,看著她說,“雖說我和你是舊相識,可那時候我們都年紀小,每日就想著如何能果腹度日,能經常做什麼事情,最多的事情便是兩人一起分食吧。”
喬晚晚徹底愣住了。
他們可是在一起談了整整五年的戀愛啊!這一切,他都不記得了嗎?那小時候又是誰,他把自己當成了誰?
“那你知道我最喜歡的花是什麼花嗎?”喬晚晚還記得前世冷異君為了討她歡心,每年她的生日都會送她九十九朵玫瑰。
喬晚晚最喜歡的就是玫瑰,而且是紫色的玫瑰!
冷異君笑說:“這我倒是不知,要不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花,回去我在閣中給你種上一些便是。”
喬晚晚徹底失望了,看樣子冷異君是一點都不記得過去的記憶了。
“倒也不必。”她說著。轉過臉,有些悶悶不樂。
“怎麼又生氣了?”冷異君看著她突然就變了臉,奇怪的說,“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累了困了,我要睡覺了,你趕快回去吧。”
喬晚晚很是失望。
冷異君想說什麼,可是看這般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自己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於是隻能將她放平,蓋好被子後柔聲說道,“那我明天再來看你,你今天好好休息。”
冷異君走後喬晚晚怎麼也睡不著。
明明是一起穿越過來的,為什麼她卻記得曾經的事情,那冷異君全都忘記了呢?
難道是那些回憶對她而言十分重要,而冷異君卻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別人這麼容易的將曾經的過往拋在了腦後。
喬晚晚想到這般覺得心中有些心酸。
也許,也許是冷異君失憶了呢,或者,穿越過來的時候,冷異君的記憶被洗去了,自己是個特例,畢竟傳說中的投胎轉世,也是要喝孟婆湯忘卻前世事的。
雖然這樣開導自己,可是喬晚晚心中還是有些難過,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喬晚晚直到後半夜才淺淺的睡去,因為前一天沒睡好,直到晌午喬晚晚才醒。
此時詩琴已經在房間裏替她整理衣衫,見喬晚晚醒了,詩琴對她說:“太子殿下差人送了請柬來。”
“請柬?”喬晚晚揉了揉頭,隻覺得昨晚睡眠不足,現在還有些頭暈。
“什麼請柬啊?”她說著,拿過請柬,“拿來我看看。”
詩琴將請柬放在在了她的手中說:“太子殿下邀請你去參加他的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