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到處找毒源，沒想到近在眼前！”

隻要找到毒源，孟芊芊就能先將解藥配出來，錢小姐的臉就有救了。

錢員外大喜過望：“不愧是蘇捕快，竟然這麼快就破案了！”

“蘇姐姐，你好聰明啊！”孟芊芊也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了蘇竹衣，親熱、地蹭了蹭。

蘇竹衣向來不喜別人近身，但孟芊芊很可愛，她倒也能容忍。

“大牛，去把錢府的賬房先生和錢小姐的婢女帶來，我有話要問。”蘇竹衣轉頭跟王大牛道。

王大牛點頭，正準備抽身往外走，就聽錢員外喊住了他：“且慢，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要拿唐賬房和青枝那丫頭？”

“錢員外，我查案自有我查案的道理。”蘇竹衣沒有多做解釋，跟孟芊芊說，“孟姑娘，你先去製作解藥吧。”

孟芊芊依言去了，錢員外也沒再多問，帶著蘇竹衣到大廳等候。

一盞茶的功夫，王大牛將兩人都帶來了。

“蘇捕快。”賬房先生相貌清俊，溫文爾雅，滿身書卷氣，到更像是讀書人。

蘇竹衣盯著賬房先生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鄙姓唐，單名一個景字。”賬房先生回答。

蘇竹衣又問：“昨日、你在錢府麼？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休息？有沒有人能作證？”

“小人昨日是在府中，在賬房算完賬後，便回了東邊的小院，大約是亥時六刻，隻是那小院是老爺垂憐，給我獨住的，所以不曾有人作證。”唐景後背僵了僵，瞳孔微張，看似冷靜，實則已經有些心虛。

這些小動作被蘇竹衣盡收眼底，她眸色一冷，斥道：“還敢撒謊，昨日亥時，你分明到了錢小姐的院子附近，還同青枝見了麵，還敢誆我！”

唐景臉色一白，震驚地看著蘇竹衣。

“蘇捕快冤枉啊！”青枝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昨日亥時我在院中伺候小姐沐浴，小姐可以作證，我沒有跟唐賬房見過麵！”

唐景急忙解釋：“蘇捕快，我昨夜並未見過青枝姑娘，事關姑娘清譽，還請蘇捕快三思而言。”

蘇竹衣皺起眉頭，聽這文人講話酸溜溜的，一時有些不快：“昨夜我親眼所見，你就在錢小姐院子旁的那個園子裏，與一個女子見麵，我問過府中下人，這府上和你最熟的就是青枝。”

“蘇捕快，我昨夜確實沒有見過唐賬房，不信你可以問小姐。”青枝極力辯解。

青枝又拽了一下唐景的衣擺：“唐賬房，你快同蘇捕快說清楚，昨夜我真的沒有見過你。”

唐景臉色慘白，泄了氣勁兒：“昨日我確實來了這邊，也同人見過麵，隻是見的並非青枝姑娘。”

蘇竹衣眉心舒展，剛才她就是故意詐了詐唐景，沒想到還真就給他詐出來了。

但就是此時，一道輕柔的女聲從廳外傳來。

“這是怎麼回事？”

蘇竹衣抬頭，看見蒙著麵紗的錢小姐走進了大廳。

“菀兒，你出來幹什麼，快回你的院子去。”錢員外看見女兒，催促著她。

錢小姐卻不為所動，看了眼青枝：“你跪著做什麼？”

“小姐，你幫我跟蘇捕快解釋，昨日亥時我在伺候你沐浴，並未同唐賬房見麵啊。”青枝哭著跟錢小姐求助。

錢小姐掃了唐景一眼，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不緊不慢地說：“這麼說來，唐賬房昨天在府中同別的女子私會了？”

不知是不是蘇竹衣的錯覺，在錢小姐進了大廳之後，唐景的身體繃得更僵硬了，臉色也比原先白了幾分，額頭上還隱隱冒出細汗。

“青枝，你起來。”錢小姐看向蘇竹衣，“蘇捕快，昨日亥時青枝確實跟我在一起，不過我倒是好奇，唐賬房昨晚是同誰會麵了？”

錢員外的臉色很難看，當初他是出於好心，又覺得唐景為人秉性不錯，才讓他住在錢府。沒想到他竟在府中私會女子，實在讓他有些不恥。

“唐景，當初看在你家境貧寒，你又有幾分才學，我才讓你進我府中，你就是這麼對我的？”錢員外嗬斥道，“還不快說，昨晚你究竟跟誰私相授受？”

“錢老爺，我沒有私相授受！”唐景辯解道。

錢員外怒道：“那你半夜私會女子做什麼？”

“我......”唐景嘴唇張張合合，半天吐不出一個字，臉色灰白，如同得了敗血症的病人。

他不敢轉頭，隻是眼睛往旁邊瞟了一下。從蘇竹衣的視線看過去，他瞟的是青枝。

蘇竹衣又開始在心裏推測，唐景和青枝有私情，而錢小姐不允許，所以青枝對錢小姐懷恨在心，所以在她出嫁之際下毒，自己得不到姻緣，也不讓錢小姐得到。

隻是這個推測是吧錢小姐排除在外的，現在有錢小姐做人證，昨日同唐景見麵的並不是青枝。

不是青枝又是誰呢？

“唐賬房，你若是不說出來昨日.你見的是誰，那我隻能把你當做嫌犯帶走了。”蘇竹衣冷聲道。

唐景垂下頭，捏著衣袖，一言不發，顯然是拒絕回答了。

“大牛，把人押上，帶回衙門。”蘇竹衣朝王大牛抬了抬下巴。

王大牛倒是沒有對唐景動粗，隻道：“唐賬房，請吧。”

唐景定定地站了片刻，忽然走到錢員外麵前跪下，重重地磕了個頭：“老爺，是我辜負了你的好意。”

錢員外把臉偏到一邊，揮著手不耐煩道：“趕緊走，趕緊走！”

蘇竹衣皺了皺眉，總覺得這案子另有隱情，但眼下還沒有頭緒，隻得先將唐景帶回衙門。

剛出大廳，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瓷片碎裂的聲音，接著是青枝的求饒：“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蘇竹衣也沒在意，帶著人離開了錢府，去往衙門。

“竹衣姐，這人要審嗎？”王大牛問。

蘇竹衣沉思半晌，搖頭：“先收押，容我再想想。”

剛到衙門，就碰到了上官嶸，他依舊未穿官服，穿了一身織錦紫衣，顏色十分亮眼。換個相貌普通點的人，絕對辣眼睛，但上官嶸穿著卻自有一段風姿。

“蘇捕快，這就把人抓回來了？”上官嶸笑著問道。

蘇竹衣斂眉：“大人在衙門還是穿官服好。”

上官嶸不以為意，搖著扇子要出門，路過蘇竹衣的時候，在她耳邊說了句：“蘇捕快，你還是太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