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顧淮的心口狠狠的痛了一下。

好一句胡言亂語！

可她這一句話，他卻記了3年。

“而我對於佑的承諾卻是真心，我們結婚，我可以一輩子不和他離婚！”麵對顧淮的糾纏下，她寧願選擇自己不愛的於佑。

“你敢！”顧淮的手捏著她的下頜，加重了力道。“童珃，別仗著我寵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我會做什麼，恐怕連我自己都不確定！”

童珃睫毛顫了顫，他的話裏充滿了危險。

看著童珃，眼神像慢火，在苦苦煎熬著她。“童珃，就算3年前的話是虛情假意，3年後的今天，我也得把它變成真心！”

“顧淮！”童珃有些急躁，握住顧淮的手腕，“你這樣糾纏我，到底想怎麼樣？你是覺得很好玩，還是會讓你很有成就感？”

顧淮眼中邪魅，“好不好玩，隻有玩過了才知道。至少我現在對這個遊戲很有興趣。”

“可我永遠不會愛上你。”童珃的語態盡可能的平靜，“我用了3年時間才說服自己從仇恨中走出來，不在執拗。所以，我擺脫你，不要再帶我進入仇恨的深淵。以後，你依然可以理直氣壯的幹你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逼死你自以為是的‘惡人’。而我，依舊要過我平安順遂的安生日子。”

“我們就當沒有見過，從未有過交集。就連這樣，都不可以嗎？”

顧淮妖孽的眸子驟然緊縮，怒火畢露。“在你眼裏，我顧淮到底是有多不堪？”

他顧淮，是多少女人求而不得的存在。可就是麵前這個他非要不可的女人，卻避之不及。

童珃雖然害怕顧淮生氣憤怒的樣子，可此時此刻她也不顧不得什麼了。和他說清楚，總好過一天天的煎熬。

童珃深吸一口氣，用最溫柔的嗓音說著最無情刺骨的話：“其實在我眼裏，你顧淮比不堪還不堪。你的這雙手，除了我父母和張饒，還沾過多少人的血，背負著多少人的命。我想，顧少主恐怕自己心裏都不記得了。”

“你殺再多的人，你都可以理直氣壯，就連半分愧疚都不有。在我童珃眼中，你就是那個肮臟嗜血的惡魔！你好看的皮囊是惡魔的麵具，你富可敵國的財產是無辜人的血骨，你傲視一切的權利更是殺人的武器！”

“這一切，隻會讓我覺得惡心和齷齪。”

顧淮從來沒被人這樣挑釁。

每一字幾乎都觸到了他的底線。

他呼吸一室，大掌已經扼住了她白淨的脖子。

眼神那麼冷漠的看著她，眼底迸射出的暴戾和陰沉，像是能將她活生生的避開一樣。

童珃膽顫，手指緊繃著。她整個人被他輕而易舉地卡著脖子拎了起來。她絲毫不去懷疑，自己今天很有可能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上。

但是這些話，悶在她心裏已經太久太久了。

“童珃，你知道嗎？要是我能殺你，我現在真的會殺了你！”顧淮牙關緊緊繃著，麵上的青筋也在突起。

殺誰，他都不會手軟，可她偏偏是個例外。

童珃能感覺到顧淮的手在發抖，像是用了十足是的克製力才強忍著，沒有擰斷她的脖子。

他的手一鬆，童珃虛弱的身子滑下來，卻被股懷疑長臂抱在懷裏。

聞到他身上很好聞的味道，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下一瞬他冰涼的手指撥開她的長發，看著留存的微微紅印。

不知道是不是被氣的，還是真的被她剛才的話傷到了，顧淮的手指直到現在都有些顫抖。

可是他是顧淮，不像是會被傷到的人。

“今天的話，我顧淮都記下了！”他的臉埋在童珃的頸部，不讓她再看穿任何的情緒。“童珃，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會記得......”

“這幾天，你最好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最後一句話說完，童珃被他冷漠的推開。而後他緊繃的俊顏轉身離開。僵冷的背影，隱匿在光影中。

童珃怔忡的 靠在牆上，看著越走越遠的身影，眼底不由的蒙上一層薄薄的霧。

所以，他的離開時表示，從此再不會來糾纏她了嗎？

抬手摸了摸脖子，那兒還在隱隱作痛。

顧淮從洗手間出來，經過蔡瀾沒有停留半刻，隻沉著步子走開了。

“顧淮，等等我。”蔡瀾急呼一聲，提起包便追了上去。像來的時候一樣，自然而然的挽過顧淮的胳膊，親昵的說道，“晚上去我那兒坐坐，好不好？”

“鬆手！”

冰冷的兩個字，讓周圍的空氣頓時都凝結了一樣。蔡瀾手僵硬了一瞬，隨後一寸一寸地從男人的手臂上移開。

他推來中餐廳的門，獨身踏入夜色之中。

窗外的光怪陸離的燈火在他眼中不短飄過，璀璨最終也不過化作了暗淡灰燼。

那些話，那些字眼從來不是能傷害到她的武器。甚至，他早已經麻木了這些控訴。

可是直至今日他才明白，原來不是這些話不能傷到他，而是手拿武器的人不是她童珃而已。

一路上童珃的精神還有些恍惚，總是不斷在想顧淮所的那句‘一輩子’......

之前她總是覺得那是顧淮隨口之言，可是今天再次被他質問的時候，她發現顧淮好像很在意這‘一輩子’這三個字，在意得幾近敏感。

到底，是她錯過了什麼，還是忘記了？

的確和人錯過了，但是那個人絕對不是顧淮。

顧淮一路飆回顧家。

拳擊室中沙包被擊打出‘砰砰’的聲響，不絕於耳。夜晚聽起來，特別驚心。

站在門外的顧承側耳傾聽，都覺得肉疼。“程叔，我哥這是怎麼回事？”

程叔歎氣道：“少主回來的時候，臉黑的嚇人，進去就沒出來過。”

室內，顧淮宣泄似的一拳接著一拳，手上還有玻璃嵌入手掌的傷，他竟渾然不覺的痛。

那一年在醫院中見到第一次見到失明的童珃，顧淮記得清楚，那一瞬間滿心浮躁都變的安靜了下來。從未對女人動過心的他，就在那一刻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