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醫館。
“少家主好。”
騾子彎腰抱歉行禮。
楚晨點頭,然後朝著櫃台裏走去。
騾子連忙來到一旁把鎖著的櫃子打開,然後把算盤擺在了一旁。
櫃子裏有本賬本和醫館裏藥物的清單。
清點了一遍賬簿,發現這連續幾月都是屬於盈虧的狀態。
看來杜蕭從家裏倒貼了不少錢。
經營醫館是假,借著這個機會在這裏尋歡作樂是真。
“醫館裏的藥材都在這了?”
楚晨指著身後的中藥櫥,臉上的表情不好看。
“回少家主的話,倉庫也還有。”
“請少家主隨我來。”
騾子穿過後院,來到了倉庫。
剛進倉庫,楚晨就聞到了一股子黴味。
“多長時間沒來看過了?”
這分明就是打理不善,所以才出了這樣的差錯。
騾子把藥袋子打開,不少藥材都已經被雨水浸泡壞了。
“把夥計們叫到後院來。”
對著騾子吩咐道。
夥計們原本還在各司其職,見識過楚晨的厲害後,連忙趕了過來。
不一會兒,夥計們在後院整齊排列成了一個方陣。
“倉庫,今天把窗門都打開,把裏麵的東西全收拾到院子裏燒了,不能流出去。”
“今日正午之前要清理完成,你們全都來吧。”
夥計們得令後都開始忙碌起來。
這些浸泡壞了的藥材如果流出去,會造成一定的醫療事故。
隨後來到大堂的中藥櫥,裏麵的藥材不僅殘缺不全。
有些更是時間久遠,因保存不善已經壞了,要是用這些給百姓治病,隻會適得其反。
“醫館裏的藥,都是從哪些地方采購的?”
騾子見楚晨在問自己,連忙掏出一本書卷,裏麵詳細記載著藥材供應商。
“我出去一趟,正午過了以後,再開門。”
楚晨說完,帶上醫館裏剩下的銀兩走了。
“公子,您還懂這些啊。”
玉兒看出來楚晨是要采購一批新的藥材。
“嗯。”
楚晨從醫館牽了一頭驢,然後按照書卷上的記載,按著順序去采購。
在用驢裝藥材的時候,玉兒剛準備上手去把藥材搬上去。
楚晨就扛起兩袋藥材馱在了驢身上。
“少爺,這樣的粗活,我來就好了。”
“您身子骨弱,可幹不得這樣的粗活。”
玉兒連忙製止。
生怕這些藥材過重,傷到了六公子的身子。
“無妨。”
玉兒牽著驢往醫館走去。
回到醫館,楚晨清點著銀兩,發現所剩不多了。
醫館如果再不開展,馬上就要麵臨倒閉了。
楚晨把剛采購來的藥材都放進了打掃好的中藥櫥裏。
楚晨坐在椅子上有些發愁。
這醫館可不比其餘的攤位,不能吆喝攬客。
“騾子,平日來看病抓藥的客官多嗎?”
“不怎麼多,一般來的都是些外來的客官,有些沒銀兩,自然就被轟走了。”
“尋常也沒個穩定的客官,荒廢了不少時日了。”
騾子的表情很是認真,絲毫不像是開玩笑。
就在這時,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來到了醫館。
病人的傷口血流不止,眼看就要失血過多而身亡。
“大夫,救救我。”
病人嘴唇發白,看上去就是將死的麵相。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人就已經暈了過去。
“早就聽聞楚家是醫藥世家,現在終於尋得。”
“快救救我這可憐的孩子吧。”
一個中年男子用手帕擦拭著眼淚,時不時看向躺在擔架上的男子。
玉兒打量著幾人,眉頭一皺。
這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富麗堂皇,反觀這擔架上的男子倒是衣衫襤褸。
心裏一驚,覺得這可能是個圈套。
楚晨嘴角微揚。
拿出紗布開始給病人包紮。
現在需要先把血止住,不然失血過多,這古代可沒有鮮血庫。
到時候就算自己能力出眾,也沒有辦法醫治。
“大夫,隻要你能救好我家孩兒,無論多少銀子我都肯出。”
“請大夫一定要盡力啊。”
中年男人的聲音大了起來,像是故意的。
周圍也有不少路過的百姓駐足觀望。
“人都傷成這樣了,還來這西邊的楚氏醫館,這不是害人嗎?”
“這楚氏醫館的掌事的整日把酒言歡,哪會看什麼病,更別說用藥了。”
“可惜了這男子,年紀輕輕就要因此喪命。”
......
玉兒趁機來到了楚晨的身側。
“公子小心,這其中有詐。”
“這倆人看上去應當不是父子身份,楚家主也不會這麼好心將醫館托付給你。”
“這很明顯是衝著你來的,倘若貿然出手就中了楚家主的圈套了。”
玉兒臉上一臉擔憂。
楚晨怎麼可能看不穿他們的小把戲。
不過自己可不是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楚晨了。
來到病人麵前號脈,又看了看傷口,笑了起來。
“大夫,您別笑啊,這到底能不能治,您倒是給個準話啊。”
中年男人急了起來。
看著楚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卻又半天沒作為,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能救。”
楚晨點了點頭,這人不過是血小板不足,引起的凝血功能障礙,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