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顧知意也放棄了,“我扶你回屋歇會。”
深夜,顧知意穿著寢衣正坐在榻上翻看醫書,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今天下午的事情還是讓她很在意,尤其是顧老夫人院子裏傳來的消息,說她到年關都不走了。
想來這事絕不會這麼簡單就過去。
她正想著,白芷敲門進來了,手裏還拿著香粉。
“小姐,這兩日 你有些勞累過度,奴婢去藥房給您拿的安神香,點一些吧?”
顧知意狀似無意地偏頭看了一眼白芷,隨後瞧著她的眼睛,看不出半分異常。
驀地,顧知意笑了,“好啊。”
白芷把安神香點好後,蓋好了香爐,這才轉身離開。
顧知意則是赤著腳站在香爐旁,好奇地摸著香爐中寥寥升起的煙霧。
她會醫,安神香裏麵加入了過量的迷香,從白芷拿這東西進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她就是想看看白芷要做什麼。
外邊的仆役市場也是魚龍混雜的,白芷又是哪一方勢力派來的呢?
剛這麼想著,顧知意赫然感覺身體有股困意,有些站不穩的趨勢。
她愕然,這安神香裏還混入了別的東西......
剛這麼想著,她就失去了意識,直直地倒了下來。
在她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一個裹著寒意的身影穩穩當當接住了她。
他手裏還拿著一支金色的什麼東西,如果此時顧知意醒著就能發現,這就是今天她當掉的金釵。
霍玄胤將人打橫抱起放至床上,眸子裏裹挾著絲絲寒意。
他手指冰涼,輕輕滑過顧知意的臉側時,昏迷中的她忍不住顫了一下,涼膩的手感,像是被毒蛇纏住了一樣。
霍玄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睡得安詳的顧知意。
她白嫩修長的脖頸就在他麵前,細的很,仿佛隻需他稍稍一用力,她就能提前向閻王爺報到了。
他手指滑過顧知意的脖子,眸子裏閃過一絲暗芒。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周身的氣息立馬變了一個樣子,夾雜著絲絲狠意。
霍玄胤陰惻惻地盯著睡熟的顧知意。
第二天,顧知意從深眠中驚醒,隻稍微一動,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渾身像是被馬車碾過一般,從胳膊到腿部,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
她艱難地撐起身子,卻被身上的情況嚇了一跳。
隻見她目之所及能看到的地方,密密麻麻布滿了青紫色的吻痕。
有些地方力道之大,像是滲出了鮮血,還有一些牙印,頗為慘不忍睹!
顧知意頭疼地摸了一下腦袋,這麼大的動靜,昨天晚上她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昨晚上白芷拿過來的香,她隻聞出了最外層的迷 藥的味道,想不到後續還有一道濃烈的迷 藥,幾乎是沾著即暈!
所以,白芷到底是誰的人?昨晚上進她房間的又是誰?
她剛想著下床穿衣洗漱,就看到了枕邊的一支金釵。
“這不是我昨天當掉的那一支?”
她剛這麼想著,眼神餘光就看到了金釵上麵的一個小小的胤字。
這下就不用調查了,不是霍玄胤還能是誰?
隻是她有些想不明白,霍玄胤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而且護的厲害,現下這又是做什麼?
顧知意心裏煩躁,幹脆直接把簪子塞到了枕頭下麵,眼不見心為靜。
這麼看來,白芷就是霍玄胤安排在她身邊的人了?
霍玄胤身邊的多是能人,既然到了她手底下,不用白不用!
其餘的,隻要不觸犯到她的利益,就全當不知道了。
總歸與霍玄胤早已有了肌膚之親,倒也不差這一次了,就當被狗啃了。
這麼想著,顧知意心裏稍微釋懷了些。
她收拾完畢後,就去了前廳用早膳,剛坐下,又聽見門外顧思雲的叫喊。
她不免愕然,這顧思雲每次在她這裏都討不到好,為什麼次次都要來找麻煩?
就這麼想著,顧思雲已經衝了進來,滿臉的氣急敗壞。
“顧知意,你到底跟元青哥哥說了什麼?為什麼他今日不肯見我了?”
昨天顧思雲一直在抄寫女戒,所以霍元青來找她的時候剛好沒找到。
今日顧思雲聽了霍元青來找她的事情,急忙去了皇子府,卻收到霍元青不見她的消息。
顧知意聞言,立馬開啟知心姐姐模樣,她略帶吃驚,故作不知情的樣子。
“妹妹你與元青哥哥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何他不肯見你了?”
顧思雲立馬甩開她的手,“你還裝?元青哥哥說了,讓我回來向你道歉才肯見我!”
“定然是你昨天偷偷見他,然後說了我的什麼壞話!”
顧知意了然,原來霍元青把問題甩到了她這邊,讓她們兩個爭鬥,把自己摘了出去。
隻消片刻,顧知意就擠出了一滴眼淚,眼眶微微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其實這件事我是不想與你說的......可如今瞧你這般,我又實在不忍心。”
她這一番操作,給顧思雲整不會了。
她狐疑地看著她,然後就想起了昨日的事。
她冷哼一聲,“顧知意,你休想誆騙我!我可不吃這一套!”
這兩日她在顧知意手裏麵吃的虧著實是太多了,眼下她可不敢把她還當成原來蠢到沒邊的顧知意了。
誰知顧知意看她這樣,還真就歎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說了,這個惡人不該由我來做。”
這幅幹脆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顧思雲知不知道這件事,反而讓顧思雲抓耳撓腮起來。
“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來。”
顧知意垂眸,悄悄勾起唇角,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