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讓肖侯爺震驚了,“你能?”
顧知意含笑著垂眸應道,“侯爺這病不難治,不過一月,便能痊愈。”
肖侯爺看著顧知意露出來的臉極為年輕,心裏直打鼓,懷疑的目光在顧知意身上掃來掃去。
知曉他的顧忌,顧知意也理解,“侯爺若是覺得擔憂,不如讓草民先試試如何?若是侯爺覺得無效,草民任由侯爺處置。”
看著她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肖侯爺也應了一聲,“行,那你來吧。”
然後,顧知意就從口袋裏翻出來了那包銀針,針尖散發著森森寒意,就連一向殺敵不眨眼的肖侯爺也頓了一下。
“這針......是非用不可嗎?”
顧知意非常確定地點點頭,“侯爺體內乃是餘毒,清理困難,需得拿銀針將餘毒逼至一處,方可痊愈。”
聽她說出了毒,肖侯爺臉色也變得鄭重了些。
“之前是本侯小看你了,夜神醫是吧?隻要你能治好本侯,答應的賞賜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誰知顧知意則是淡淡搖了搖頭,“不用千金,隻需侯爺往日裏多替草民引薦一些病人即可,草民初來乍到,還需侯爺照拂。”
肖侯爺雖是武將,也聽出了她的意思,他不覺得這有什麼。
“賞賜該有的不會少你的,你若是醫術高超,不用你說,本侯自會向別的達官貴人介紹你。”
顧知意笑著道了謝,然後開始替肖侯爺醫治。
她想過了,既然身在局中,又被顧思雲嫉恨,不得不參與這場局,便隻能搶占先機,掌握局勢。
方可運籌帷幄,處於不敗之地。
胤王是個好靠山,也是她的第一選擇,可既然他有了中意之人,就不宜把他拉入局。
前世的恩情,總會尋到合適的時機去報答的。
眼下定北侯府算是遞給了她一塊接觸到京都權勢的敲門磚。
肖侯爺身上的毒怕是在戰場上所中,隻是當時沒有清理完畢,導致現在餘毒尚存。
他似乎心有鬱結,這才導致了餘毒迸發。
這毒頗為罕見,若不是師父留給她的一本醫術劄記中有提到,恐怕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
“侯爺身上的毒經年已久,怕是一時間清除不完,每七日草民來施針一次,更換藥方,約摸一月即可痊愈。”
終於完成了今日的施針,顧知意一邊收起銀針,一邊與肖侯爺說道。
身邊的小廝也適時遞上了紙筆。
安排完了後續的藥方,眼瞧著已經正午,顧知意沒有久留,回到布莊換回了原來的裝扮,匆匆往丞相府趕。
此時的納福苑。
顧思雲站在顧知意的房間門口,惡狠狠地盯著手裏拿著一把掃帚的青黛。
“你這賤婢,快給本小姐讓開,否則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
昨日青黛打的兩巴掌致使現在她的臉頰都有些痛,此時望向青黛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白芷與青黛並肩站著,看著顧思雲怒氣衝衝的樣子,沒忍住縮了縮腦袋,心裏到底還是有點怕的。
畢竟顧思雲身後可是帶了十幾個拿著家夥事的仆役!
青黛神色不變,還是那副木訥的樣子。
“不。”她僵硬地吐出一個字。
而白芷也挺了挺胸膛,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思雲小姐,我們小姐真在休息,同你說了這麼久,你怎的還不信呢?”
顧思雲冷嗬一聲,“本小姐就是進去把我姨娘的東西拿出來,怎麼,這你們也要攔?”
今日她去瞧徐若煙的時候,她直說自己的體己錢還在納福苑,要她來拿。
她一想,這可不能便宜那個小賤人,為了能順利拿到,今日還特地帶了十幾個家仆!
可她已經在這裏與她們僵持了半個時辰,這兩個小蹄子就是不讓她進!
顧思雲心裏不免升起了懷疑,“你們如此攔我,該不會是顧知意根本沒有在屋裏吧?”
白芷畢竟年紀還小,當即臉色就變了,她幹笑兩聲。
“思雲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們小姐昨日忙了一天,今天睡得比較沉,不信我這就替你叫一聲。”
說著,白芷就朝著門內走去,非常及時地關上了門,不讓外人窺探。
然後,屋內就傳來了顧知意的聲音。
“不管是誰來也不見,一切等我睡醒再說。”
青黛看著緊閉的房門,木然的臉上也升起一絲困惑。
而後便是白芷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思雲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小姐還沒醒呢。”
確確實實是顧知意的聲音,顧思雲心裏的懷疑落了地。
她捋了捋耳邊碎發,“既然這樣,那我就在這裏等著她,總歸今日我是要把姨娘的東西全都搬走的。”
然後便有家仆搬上來了一個靠凳,看樣子是要一直在這裏磨下去了。
青黛和白芷對視一眼,白芷眼裏都是焦急。
而這時的顧知意,還在趕往丞相府的路上,她直接塞給門房了一些錢,戴著麵紗避開人群,回了自己的納福苑。
一進院子就發覺了不對勁,顧思雲帶著人正堵在院子裏。
眼下這是她回去的唯一道路,不從這裏走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