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能找到林陽這樣的男朋友,是我三生有幸。
不論是從樣貌、談吐,還是學曆、工作上來看,他都是根正苗紅的典範。
985大學畢業,國企上班,父母都是正經單位退休的,除了家庭條件稍微差了些,我挑不出他一點兒毛病來。
最重要的是,他人很好。
“林陽啊,很善良很熱心的一個帥小夥兒。”他周圍的人都這樣評價他。
反觀我,一身臭毛病,好吃懶做,心高氣傲,固執己見,脾氣嬌縱。
我安慰自己,林陽大概和許多有婚前焦慮的其他人一樣,他隻是一時半會兒有些不適應,絕不是其他原因。
可是,程嘉南說的話缺像是一道無形的枷鎖似的緊緊地困住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一整個下午我都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破天荒地準點打卡下班,我幾乎是飛奔去到林陽家的,可是不論我怎麼敲門,都沒人開門。
末了,隔壁的鄰居不堪其擾,拉開門破口大罵:“有病啊你!人一家三口中午的時候就拖著行李出去了!你來之前不會打個電話?!敲什麼敲?煩不煩?!”
我記不清回去的路上我打了林陽多少個電話,無一例外,都是關機。
最後,我哽咽著撥通了家裏的電話:“喂,爸......林陽不跟我訂婚了,他失蹤了。”
掛斷電話,我看著路燈下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崩潰驟然襲來,我緩緩地蹲下來,號啕大哭。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林陽會走。
他愛我,視我如珍寶,我想象不到有一天,他會玩著不辭而別的戲碼從人間蒸發。
一雙雪白的運動鞋停在的我的麵前。
“餓嗎?”是程嘉南的聲音。
我抬起頭,手忙腳亂地擦掉臉上的淚珠。
他的手裏提著一個裝得滿滿的塑料袋:“如果你把廚房借我,你將會收獲一頓免費的晚餐。”
我愣愣地望著他,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輪廓有些模糊,但五官的弧度卻還是恰如其分的好看。
“還有暖心的弟弟一枚。”說著,他超我眨了眨眼睛。
我費力地站起來,轉過身,道:“我現在沒心情跟你......”
沒等我說完話,他拉住了我。
手腕與他掌心相觸的那一瞬間,我突然失去了最後一絲掙紮的氣力。
“你說謊。”他與我對視。
在我看向他眼睛的那一刻,心口毫無預兆地像是被鈍器擊中。
他走到我麵前,笑容裏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姐姐,你分明滿臉都寫著需要我。”
我愣住了。
我能想象得到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
那是源自於被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人洞悉心事的窘迫和羞憤。
是的,他沒說錯,現在的我迫切地需要一個人。
我甚至不在乎這個人是誰。
他不用聽我傾訴那一大段破事,隻需要陪在我身邊,讓我感覺這個孤獨的夜晚不至於漫長到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