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半響，楚天闕妥協了。

背著她，吃了幾天他做的飯，體重輕了不少，一點都不費力。

隻是她身體的溫度觸感，在他的背上格外明顯。

聶知微趴在他背上，第一次感覺到安心。

“你走慢點，顛著我了。”

“......”

他們傍晚十分才到洛城，其他人都已經啟程回去，隻留下一些人繼續尋找失蹤的他們。

幾天後，他們直接回到都城。

回去的路上，她已經寫信把事情告訴了她爹。

聶盛還是很擔心，“知微，你不是說隻是遇見了山匪了嗎？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爹，我趕了兩天的路，真的好累，我想休息一會兒。”

“也好，休息好了，去見見你祖母，你祖母也很擔心你。”

“......”

第二天，聶知微去了祖母的院子，一進去便感覺到了一股低氣壓。

祖母坐在正中央，威嚴肅穆，聶知微看見她身邊的那個人，愣了一下。

居然還活著！命真大！

聶老夫人手中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你還有臉回來！”

“......”她就說這老太太絕對不會擔心她，“這裏是我家，我為什麼沒臉回來？”

“我聽說你被山匪擄走了，被擄走這麼多天，你知道外界怎麼說的！”

聶知微大概也知道他們會說什麼，無非就說她名聲不保。

“天闕救了我，那些土匪沒把我怎樣。”

“你說沒有就沒有！你堵得住那麼多人的嘴嗎！”

“那祖母想我怎樣？自縊？還是去跟他們一個個的解釋？”

“油鹽不進！聶家幾十年的清白名聲全被你給毀了！”聶老夫人的臉都氣成豬肝色了。

“既然已經毀了，那就隻有等祖母百年歸土之後自己去跟老祖宗請罪，畢竟養不教父之過，我爹沒把我教好，你也有錯。”

“你！”

聶老夫人氣的不輕。

花海棠在一邊安慰，“外祖母，你別動氣，身體要緊，表姐，你就別氣外祖母了，她身體不好，難道你想氣死長輩嗎？”

聶知微，“......”

聶老夫人拉過她身邊的花海棠，花海棠還活著，但是臉上有一道很大的疤痕！

老太太對她和花海棠完全兩種態度。

對她一臉不耐煩，對花海棠寵愛有加。

“你居然對自己的表妹下毒手！把她害成這樣！你還是不是人！我聶家怎麼會養出你這樣沒心沒肺的東西！”聶老夫人就差指著她鼻子罵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說是我就是我？”

聶知微打死也不會承認。

反正不管事實如何，祖母已經認定是她做的，她承不承認都不重要。

當年祖母給她爹看好的妻子人選另有其人，但是她爹執意要娶她娘，為此祖母很不喜歡她娘，還鬧過好幾回。

連帶著也不喜歡她了，尤其是她娘隻生了兩個女兒，她爹還不娶妾室，祖母一直覺得是她娘在背後管著不許她爹娶。

祖母覺得她娘斷了他們聶家的香火，這些年來對她們母女一直不滿。

倒是對花海棠疼愛有加。

聶老夫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日裏囂張跋扈，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居然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手！畜生不如！”

“我隻有一個親妹妹，她不算。”

“還敢放肆！今天不教訓你，你早晚會連累整聶家！來人！家法處置！”

聶盛大步從外走來，“母親，知微都說了不是她做的，你怎麼能對她動用家法。”

聶老夫人差點氣的吐血，一個侯爺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麵聽她們說話，像什麼樣子！

以前為了這臭丫頭的娘，跟她作對，現在為了這臭丫頭跟她作對！白眼狼！

“難道海棠能用自己的臉冤枉她？你看看海棠的臉傷成這樣！你知不知道容貌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尤其是女孩子！”

“凡事都要講證據，知微絕對不會做這麼殘忍的事，知微一向都對妹妹很好，再說她跟海棠關係也不錯，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

“舅舅......”花海棠委屈，“真的是表姐，我要是說謊，天打雷劈。”

聶老夫人怒道，“你聽見了！”

聶知微同樣發誓，“不是我，我要是說謊，也天打雷劈！”

她不信天命，隻信因果！“表妹，你說是我做的？人證呢？物證呢？還有，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難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你！”理由？花海棠說不出來，“你不想我跟天闕走的太近，所以......”

“你是想說我跟你為了天闕爭風吃醋？整個都城誰不知道我喜歡秦蒼？為了天闕？這話你也說的出來，編理由你也編個像樣的！”

“我......”花海棠一猶豫，就顯得那麼可疑。

聶盛打斷她們，“既然沒有證據，這事到此為止，你們是姐妹，是一家人，該好好相處！海棠，你臉上的傷我會找大夫給你治。母親，你是不是想鬧的眾人皆知，讓所有人都知道海棠被毀容了？她一個未婚的姑娘家真的好嗎？”

聶老夫人，“你威脅我！”

“不敢，隻是這事不清不楚就懲罰知微，沒有道理。”

老太太現在在自己家裏都做不了主了，心情哪裏好得了！

“你有意維護她，我能說什麼！不過她就快出嫁了，也該學學規矩，免得去了秦家，做出什麼失禮的事，丟聶家的臉！你去祠堂待著，規矩沒學明白別想出來，別想吃飯！”

聶知微正想反駁，她爹給她使了個眼色。

也罷，她偶爾也得為她爹想想，她爹夾在中間確實左右為難。

祠堂的門一關，聶知微躺下了，除了餓點，其他倒是沒什麼。

關禁閉就關禁閉，好歹給點吃的！今天早上起來，還沒吃東西。

夜晚，窗戶口打開一條縫隙，推進來一個盤子，盤子裏有兩個饅頭。

聶知微，“......”

她爹果然還是心疼她的，不過......

“既然送吃的了，好歹拿兩個雞腿，我們家現在窮成這樣了嗎！”

“......”

半響之後，窗戶口果然又推進來兩個大雞腿。

聶知微，“明天送點好吃的。”

“......”

花園裏，花海棠攔住了楚天闕，“天闕。”

楚天闕，“表小姐有事？”

“你去給表姐送吃的了吧，外祖母說過，不許任何人給她送吃的。”

她看見了，剛才天闕鬼鬼祟祟的去了祠堂。

楚天闕一臉冷意，“你要去告狀？”

“不”，花海棠捏著拳頭，“我隻是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