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還未問大皇子殿下，你的隊伍叫什麼名字？”項武手握長刀，刀刃散發著凜凜寒光。

“打狗隊。”蕭戰笑嘻嘻地回複，這一臉戲謔的表情讓項武覺得十分不舒服，卻也說不出哪裏不舒服。

“此次比試，點到為止，不可傷及同僚。”夏皇在高台上冷冷發話，他自然聽出蕭戰字裏行間的意思，但又不能失了大體。

兩軍行禮後，對陣開始。

項武所帶的武勇軍采用的是斜陣進攻，而蕭戰的隊伍則采用圓陣對抗。

高台上的人見此情境，更覺蕭戰勝算低。

“大皇子殿下這陣法不占優勢，怕是要輸了。”兵部侍郎藏起眼底的笑意，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夏皇聽聞此言來了興趣：“圓陣為禦敵陣型，宋卿為何認為會輸呢？”

兵部侍郎忙拱手行禮：“回陛下，圓陣禦敵效果好，這不假，但圓陣的防禦力比較均衡，如果被打開口子，那便潰不成軍。”

一旁的武將紛紛點頭，讚同兵部侍郎的觀點：

“這打狗隊，能抵禦一炷香便是成功。”

“一炷香？要我看一刻鐘都懸。”

項武指揮著武勇軍向前衝鋒：“照著敵陣的弱項打！一舉擊破！”

蕭戰也不急，吩咐顧帥抵抗攻勢，一時間兩邊竟勢均力敵。

“大皇子殿下的陣型還算穩固，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看台上的武將直言不諱。

夏皇點點頭，似乎也是覺得蕭戰此行過於托大。

武勇軍的攻勢一波比一波迅猛，蕭戰指揮打狗隊硬抗了三波，明顯感受到士兵們的體力不支。

項武作戰經驗豐富，很清楚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因此十分想盡快結束戰鬥。

同時項武對蕭戰所帶領禁軍的能力十分了解，經評估後，認為其無法撐到第四波。

“武勇軍聽我指揮，以錐形陣法撕破敵方防禦！”項武揮舞著手中的劍，武勇軍在他的帶領下又一次發起衝鋒。

看台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項小將軍此一番，勢要攻下大皇子殿下的防禦了。”

“錐陣，最為克製圓陣，隻要稍稍有所鬆懈，則必輸無疑。”

“早就說大皇子殿下不應該逞強，哪是練武之人呢。”

夏皇雖說對蕭戰有些期待，但也並不相信他能夠贏過項武，見此情境，甚至別過頭去不再看演武場上發生的一切。

“下注下注！最後一次機會，買定離手！”一旁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兵部尚書笑了笑，回頭看向兵部其他人：“諸位，看得懂場上的局勢嗎？”

“大皇子殿下現在防禦得很吃力，如果項小將軍再發起幾波攻勢，定可拿下勝局。”眾人試著分析現在的情形。

趙尚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又回頭問趙嫣兒：“既然如此，還相信你的大皇子殿下嗎？”

趙嫣兒表情堅定，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信任感可見一斑：“他說過他會贏的”

“哈哈哈哈哈，那你為何不下注？”趙尚忍不住大笑起來。

趙嫣兒則是紅著臉低下頭：“父親答應過的，若是贏了錢分我一半。”

“這是自然。”趙尚喊來管理賭局的小太監：“現在的賠率是多少？”

“回趙大人，一比十八，項小將軍一，大皇子殿下十八。”小太監如實回答道。

趙尚也有些緊張，畢竟他在趙夫人的管束下，一時間也不敢拿出太多銀兩。

趙嫣兒搖晃著趙尚的胳膊：“他一定能贏的！”

趙尚猶豫著，還是從懷中掏出一百兩銀子：“壓大皇子殿下贏。”

小太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圍的人見此情境，也紛紛投來目光，趙嫣兒在周圍的目光下臉龐更加紅潤。

夏皇聽聞有人賭蕭戰贏，也將頭轉過來，帶著一絲探尋的意味觀察周圍人的表情。

周遭之人還是那副嬉笑的樣子：“趙大人看上去似乎是不懂兵法啊，這麼多錢，要雞飛蛋打咯。”

“可不是嘛，一百兩銀子，做什麼不好。”

趙嫣兒聽了這些話覺得心煩，直接將耳朵堵住，不去聽他們的喧鬧，眼神卻始終沒有從蕭戰身上離開。

演武場中。

武勇軍開始了第四輪的攻勢，蕭戰自知不能硬抗，便指揮顧帥將隊伍整合，分開一個小口，誘敵深 入。

項武見對方的防禦不支，自信滿滿：“大皇子殿下，承讓了！”

武勇軍從顧帥讓出的小口長驅直入，直接殺至打狗隊的中心。

但在武勇軍進攻至一半時，蕭戰突然又指揮關閉小口，這一來，武勇軍被分為裏外兩個部分。

按項武的想法，可以從中心向外突圍，但蕭戰此番，使得他的這個計劃失敗了大半。

武勇軍原本便與打狗隊人數相同，在此情況下，整合一隊之力能強行突圍。

但現在兵力分散，武勇軍是有力也使不出。

項武更加急躁，大聲命令士兵突圍。

但圓陣的好處此刻便體現出來，在保障外界防禦能力的同時，內部的武勇軍一點點被蠶食。

打狗隊蠶食掉中心的武勇軍後，也開始發起反擊。

原本僵持了一個時辰的攻防戰，竟在武勇軍最後一波攻勢中分出了勝負。

蕭戰贏了！

眾人均瞪大了雙眼。

大皇子！那個廢物大皇子！

竟贏了項小將軍？

“這不公平！”三皇子忙站出來怒斥：“大哥你這是耍詐！”

“項小將軍，承讓。”蕭戰向項武拱手示意後，便回頭看向高台：“三弟，你何時也懂兵法了？”

三皇子一時間被噎住，但仍舊在叫囂：“你又不是用兵法贏的。”

“兵者詭道也，無論是做事，還是行軍打仗，都不可急於一時。”蕭戰微微一笑：“我隻是利用了人的弱點，並非耍詐。”

夏皇點了點頭：“皇兒說的不錯。”

三皇子知道夏皇這一說，自己自然不能再找蕭戰的麻煩，隻能忍氣吞聲，但心裏終究還是憋著一口氣。

“大皇子殿下贏了！”管理賭局的小太監走到趙尚麵前：“恭喜趙大人，賭贏了！”

趙尚擺擺手：“運氣好罷了。”

“趙大人這可不是運氣的問題啊。”一旁的兵部侍郎冷哼一聲。

“哦？那宋大人怎麼認為？”趙尚看著小太監拿來的錢，已經無法用錢袋裝了，而是用錢箱搬來的。

“你們已經做好了扣，就等著項小將軍上鉤呢吧？”兵部侍郎盯著趙尚的眼睛，一副探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