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七月,出生在東北一個偏遠山村。
據說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有人看到我家院子門口有兩個黃皮子像人一樣站著,不停的向著院子裏邊附身叩拜,看上去邪門的很。
山村裏的人普遍信命,我的爺爺也不例外。
他是個風水先生,對於命理之數格外的在意。
聽到有人說在我家院子門口看到了兩隻黃皮子跪拜,爺爺的臉色愈發變得陰沉了起來。
別人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他也不說,隻是自己一個人不停的抽著旱煙袋。
在我出生的第二天,村子裏便出了個怪事。
原本那些被村民們視若珍寶的雞鴨在一夜之間消失的幹幹淨淨,讓人心裏發慌。
又加上村子有人上山采藥,離奇的死亡。
這些巧合讓村子的人覺得邪門,大家都覺得我的出生給村子裏帶來了災難,多次想要將我給送的遠遠的。
要不是爺爺在村子裏頗有些威望,我恐怕根本就不可能留下來。
可我的留下,也讓家裏變得一貧如洗。
為了讓村子裏的人能夠接受我,爺爺將他積攢了許久的錢全部都分給了村民。
也正是因為這些,我才在村子裏留了下來。
但是好景不長,村子很快又發生了怪事。
就在我三歲那年的時候,整個村子的水井都在一夜之間變得幹涸,田地也變得幹旱無比。
地裏種植的莊稼,也顆粒無收。
大家再次將矛頭對準了我,都覺得是我的出生,才讓村子接二連三的出現怪事。
村民群情激奮的來到我家,說啥都要將我給送走。
即便我村長大伯出麵,都不好使了。
就在我家和村裏眾人的矛盾激發到頂峰的時候,一個老板的到訪,徹底的打破了僵局。
那天中午,足足有十幾輛的頂級豪車,從坑窪不平的鄉村土路開到我家。
這一幕的出現,也讓村裏眾人變得好奇了起來。
大家都想要知道這些老板來我家是為了什麼?
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我爺爺陳天德決定重新出山,看宅相穴,改造風水。
而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奶奶和爸爸才知道,爺爺竟然是整個東北地區名動四方的金點先生。
他老人家是麻衣世家的第二十三代天字輩傳人。
而據說我爸爸說,那一天來找爺爺看風水的人幾乎都是大咖、茅山老道、風水大拿...
更有甚者傳言,那一天來的人中,竟然有我們省城的大人物。
他們都想著請爺爺幫他們看看最近的運勢,是否需要注意些什麼。
畢竟像他們這種級別的人,對於風水麵相,可是極為重視的。
隻不過單純隻是這樣的話,他們還不至於如此勞師動眾的趕到我們村子。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爺爺今天要重新起卦出山。
這在易經相術上的記載,都是要折損氣運的。
但是得到爺爺這一卦的人,卻會獲得爺爺折損掉的氣運。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會擠破腦袋的來爭搶。
道理很簡單,大家都想著讓自己的運勢再旺一些。
隻不過爺爺給出的要求卻很簡單,那就是讓這些人都帶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女娃娃過來。
他會從這些女娃娃中選定一個與我訂為娃娃親,而被選中女娃的家庭,則會獲得爺爺的這一卦。
最終爺爺的這一卦,被附近的一戶劉姓村民給意外獲得。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家的女娃娃被爺爺給選中了。
而這戶人家在得到爺爺出山的第一卦後,立馬便將自己與我同齡的女兒和我訂了娃娃親。
自此我也就有了名義上的老婆,劉青青。
劉老爹和我家裏的長輩也已經說好,那就是當我過了二十一歲生日時,我便可以去娶劉青青了。
爺爺點頭同意,至此這件娃娃親也算是徹底完成了。
而隨著劉家人的離去,這場轟動了整個東北的風水大事件也至此告一段落。
說來也怪,自從我與劉家閨女訂為娃娃親之後,整個村子從此都變得風調雨順起來。
而見識到爺爺的江湖地位之後,村子裏再也沒有人敢來找我們家的麻煩。
眼看著日子越過越好,可爺爺的身體骨卻每況愈下,精神狀態也變得越來越差勁。
家裏人背地裏給他找了很多偏方,但是效果都不大。
終於在我十二歲的那一年,爺爺將我帶到了後山之上。
他老人家的頭發雖然花白,卻在此刻有一股別樣的精氣神作用在他身上,讓人看上去格外的精神。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爺爺的表情如此緊張,內心也不由得害怕起來。
爺爺回頭看了看我,一臉認真的向我詢問,是否願意成為麻衣世家第二十四代傳人。
聽到爺爺這樣說,我整個人都變得欣喜若狂起來。
畢竟能夠成為像爺爺那樣的風水大師,一直以來都是我的願望。
隻不過家族裏的大伯求了爺爺一輩子,爺爺卻一直都不願意教他。
如今為何要將這一身本領,隔代傳給我那?
我有些不太理解。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內心的疑惑,爺爺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說這修行青麻之術,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好。
這看相算命本來就是窺探天機,命中注定要犯五弊三缺。
而那些真正有道行的算命先生往往都不會得到善終,這並非胡扯,而是有著真實依據的。
而我一出生的時候,爺爺就看出我命犯五弊三缺,這才讓爺爺有了傳承青麻相術的心思。
因為這就是我陳七月的命數,從我出手的那一天便注定好了。
那一天,我跪在山頂,向著四周山林行著三跪九叩的大禮。
這一叩天地神靈,山川大湖。
二叩孤魂野鬼,怨魂亡靈。
三叩列祖列宗,麻衣族人。
從這一天開始,我便成為了麻衣世家的第二十四代弟子傳人。
爺爺綽號金點先生,而他也給了我一個行走江湖的封號麻衣鬼手。
我問爺爺為何要給我這樣的一個封號,聽上去有些駭人。
而爺爺卻笑著對我說,這麻衣鬼手是我命理中自帶的封號。
等我再長大一些,便能夠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了。
這真的是有些古怪。
在爺爺的悉心教導下,我學習風水秘術的速度非常之快。
就連爺爺,都忍不住經常誇讚我天賦驚人。
爺爺傳授給我的【青麻相術】,我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將其給融會貫通了起來。
這修行的速度,比起爺爺之前學習的時候,可快了不止十倍。
家裏擺放的相術古籍,基本上都被我給看了個遍。
即便是那本晦澀難懂的【葬經】,也被我給看完了。
雖然對於上邊記載的一些事情,我多少還有些疑惑不解。
但是在爺爺的解釋下,我也逐漸的掌握了那本古籍的所有內容。
同齡人都在村子裏嬉笑打鬧的時候,我便在家裏瘋狂的學習著風水陰陽之術。
而這也讓我頻頻遭受村裏孩子們的捉弄,漸漸的,我在村子裏便沒有了朋友。
不過我對此倒是習以為常,畢竟他們與我命理不同,玩不到一起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最讓我難以忍受的是,爺爺不準我在結婚之前給人看事情。
哪怕是最簡單的相術,也不能夠施展。
他說我一旦這樣做了,那麼我這些年所做的事情,都將會功虧一簣。
這種情形讓我有些煩悶,畢竟自己空有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這種無力感讓我備受煎熬。
我曾經親眼見到村子裏待我和爺爺不錯的張奶奶,印堂發黑,全身散發大凶之氣,那是極凶之兆,恐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張奶奶便溺死在了洗衣服的小河中。
那裏的河水,還沒不過她老人家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