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裕年這個名字,穆景寒渾身的冷意消散了幾分,淡淡瞥了許清冉一眼,抬腳離開了。
“林伯父來集團做什麼?”
穆景寒淡淡的聲音傳入許清冉耳中,她猛然抬頭,難道是母親出什麼事情了?
她追隨著穆景寒的背影,艱難爬起來,踉蹌著身體追過去。
母親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許清冉追到一處僻靜走廊處,沒有看到穆景寒的背影,她暗自懊惱,剛才肯定是有一個地方走錯了。
餘光掃過,旁邊有一個大窗戶,走過去,隔著玻璃,看見穆景寒正鑽進豪車內。
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留下一團團白霧,一雙清潤桃花眼中,都是擔憂之色,暗自祈禱,隻希望母親沒有什麼事情。
下一秒,旁邊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老天爺保佑啊,我真心祈禱,希望她早日康複,無病無災。”
許清冉轉過頭,四處尋找聲音來源,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一處半開著門的房間,貓哥正跪在那裏,雙手合十祈禱著什麼。
“貓哥在替誰祈禱?”許清冉小聲呢喃。
眼看貓哥就要起身出門,許清冉急忙往後退,直接撞到了走廊花盆上,發出清脆的動靜。
“誰!”貓哥淩厲的聲音響起,許清冉咽了咽口水,自己偷聽到貓哥的秘密,像貓哥這種刀尖上舔過血的人,恐怕沒有那麼輕易放過自己。
“貓哥,是我。”許清冉還是壯著膽子開口,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
房門打開,貓哥狐疑走出來,“你在這裏幹嘛?”
許清冉扯出一個笑容,“我剛才不小心迷路了,剛走到這裏,不小心撞到了花盆。”
對於這個說辭,貓哥明顯是有些不相信的。
“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見嗎?”貓哥狐疑目光在許清冉身上掃視著,抬腳逼近她,從衣服口袋中緩緩掏出了一樣東西。
許清冉呼吸一滯,緊盯著貓哥一舉一動,要是他真的對自己動手,自己該怎麼應對的逃跑路線都規劃好了。
下一秒,貓哥就將手中的東西展露出來,咧嘴一笑,“你吃點花生,就算聽見了也沒什麼。”
“我就是嚇唬你一下。”
許清冉瞬間鬆了一口氣,接過花生,淺淺一笑,“貓哥,謝謝你。”
貓哥打開一顆花生,往牆壁上一靠,語氣桀驁不馴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一些遺憾的事情啊,我就是年輕時,太過囂張,害得家裏人被連累,隻剩下唯一一個女兒,後麵犯了一些事情成了逃犯。”
“現在通緝令上還有我的名字呢,價值五十萬,還不錯吧?”說到這裏時,貓哥還一副桀驁不屑的模樣。
“女兒從小被外婆養大,文文靜靜的,打電話會甜甜地叫我爸爸,讀書還厲害,考上了重本,隻可惜......”貓哥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和自責。
許清冉靜靜望著貓哥,遲疑後,還是開口追問:“最後怎麼樣了?”
貓哥低下頭,長長歎息一聲,“後麵,生病了,我連探望都做不到......”
“哎,這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有事情,先去忙了。”
丟下一句話,貓哥便慌不擇路離開,許清冉注意到了,他眼眶早已經放棄了淚花。
許清冉心中深深觸動,身處黑暗中的人,都有些言不由衷,就像貓哥一樣。
窗外雪花洋洋灑灑落下,許清冉沿著走廊,拐過去再上兩層樓,一直走到盡頭,這才到了她的房間。
許清冉一路上都在想著貓哥的事情,他的女兒也生病了嗎?
貓哥想要的,不過就是和女兒見一麵吧。
驟然,許清冉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自己或許可以幫助他呢?
現在,許清冉需要一部手機,讓她可以聯絡外界。
白天的“霧色”就像陷入了沉睡了一般,大部分人都在休息睡覺,黑夜中喧鬧無比的大廳和包廂,都是一片安靜。
許清冉鑽進員工服裝間,再出來時,就穿著“霧色”的員工服裝,暗紅色馬甲搭配白襯衫。
她早就注意到了,白天會有一些員工負責巡邏,查看情況,自己穿著這樣的衣服四處亂逛,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在“霧色”中逛了兩個多小時,許清冉這才搞清楚大概的路線和擺設。
許清冉在包廂裏,挨個搜尋著,仔細檢查沙發角落那些死角地方,想要碰碰運氣,找找有沒有客人不小心遺落的手機。
推開一個包廂門,許清冉看著亂糟糟的包廂,明顯是清潔工忘記打掃了。
她眼眸一亮,四處搜尋了起來,終於在沙發間隙,找到了一部手機,老舊款式但裝扮得很少女,明顯就是女生的手機。
輕輕一暗,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許清冉眼眸一亮,居然還有電。
許清冉手指輕輕劃過屏幕,沒有密碼鎖,什麼東西都沒有,看樣子是已經被失主格式化過。
正好,可以讓自己用上了。
許清冉在洗手間天花板摩挲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塑料袋裝著的電話卡。
這是她來這裏第一天時,偷偷藏在天花板中的。
坐在馬桶上,她插、入電話卡,立馬就彈出一個個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是同一個號碼。
許清冉立馬拔通了過去,深呼吸幾口氣,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緊張之色,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