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五官精致而矜冷,鮮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如同一頭被激起血性的頭狼,露出了掩藏的爪牙。
他眸子閃過微微的猩紅。
黃世傑還沒站起來還手,又被他帶著厲風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黃世傑宛如一條瀕死的野狗,大口大口地喘息,不時地痛嚎著。
“你.....你別多管閑事,這是老子,老子的女人!”
“你的女人?”斯年一字一頓,他站直身體,轉頭斂眸看向喬念念。
她如一隻受驚的小兔,紅彤彤的雙眼映著自己的麵容,有,且隻有他的影子。
他不自禁放軟了臉色,“喬念念,他是你的男人?嗯?”
斯年說得淡漠,可他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眼睛。
她如果敢遲疑一下,她如果敢承認,那他......
“不!不是,我跟他沒有關係!”
聞聲斯年自己也沒發覺鬆了口氣,下意識鬆懈了唇線。
那隻修長的手緊跟著伸到了喬念念的眼前。
她淚眼朦朧渾身發抖,可看到了這隻如同天降的手,內心無比渴望就此投入他的懷抱,可她理智尚存。
她不敢。
斯年,是她夢裏徘徊了數年的斯年。
可也是有了別人,不再屬於自己的斯年。
她沒忘記他有多厭惡自己!
那雙大手見遲遲得不到回應,徑自繞過她的手臂,像抱著孩子一樣,把她環抱了起來。
是做夢嗎?
他撲麵而來溫熱的胸懷,讓喬念念的淚腺愈發酸澀難耐。
像是有所預料,她單薄的脊背上,傳來輕輕的拍打,安撫著她的恐懼和不安。
“沒事了。”
喬念念忍不住靠向他的胸膛,任眼淚打濕他領口的布料。
可突然,男人的身體一僵,背後被狠狠砸了一拳。
喬念念隻聽見,有沉重的悶聲從他的背後傳來。
黃世傑扶著牆,一手擦去嘴邊的鮮血,一手隔空甩了甩。
“好啊,原來是你這賤人的野男人!賤女人還敢聯合姘頭來打老子,老子今天就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斯年鬆開喬念念,轉身擋在她身前。
他眼神森冷,麵容卻如暴風雨來臨前夕的海麵一樣平靜。
對上這雙眸子,黃世傑不自覺後退兩步,可被女人看著,內心強忍不敢露怯,猙獰著臉撲了上去!
斯年擰了擰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黃世傑趁機蹲在地麵抓了把灰拋向前去。
嗆人的淹城模糊了視線。
喬念念被灰迷了眼,焦心如焚。
她揉了揉眼睛,越急越混著眼淚,模糊不清。
她隻好焦急無比地喊著斯年的名字。
“阿年!阿年你沒事吧?”
一片溫暖的掌心製止了她的胡亂尋摸。
他的手覆著她的眼睛,聲音就在她身前。
“我沒事。”
斯年又將她環抱起來,他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動作極輕地擦拭她的小臉。
喬念念睜開眼,正對著他專注溫柔的眸子,不由地心跳一窒。
她多久沒見過他對自己這麼溫柔?
不是冷嘲熱諷,不是漠視,是這種真切的....仿佛愛護著她的樣子。
可是轉瞬,斯年挪開了距離,她難堪地低下了頭,她在幻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