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天蒙蒙亮,阿普才停止虐待,我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走後,我強撐著坐起來,摸索到床頭櫃上的手機。
現在我已經徹底對阿普死心了,他就是一個瘋子。
我試圖打開手機求救,剛點擊準備搜索最近的救助站,刺眼的感歎號映入眼簾,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手機就顯示電量不足,接著嗡一聲關機了,我不甘心的又重複按了幾遍還是黑屏狀態。
我的心跌落穀底,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艱難的挪步下床,拖著沉重的身軀,赤腳去翻行李箱找充電器,剛走兩步腳一軟我直接摔倒在地上,摔倒間碰倒了一旁的瓷碗,“哐當”在我麵前四分五裂,聲音也吸引到了外麵的阿普。
“看來不給點兒教訓,你是學不乖啊。”他以為我又是想著逃跑。
阿普不僅變態,而且無情,因為我的不聽話,我被關進了肮臟惡臭的地窖,在這裏我看到了另一個女人。
她看起來很瘦弱,膽子也很小,一看到我就嚇得尖叫起來。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驚慌地躲避著我,嚇得蜷縮到角落。
她頭發淩亂,昏黃暗淡的燈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臉,身上的衣服幾乎不能蔽體,裸露的地方遍布青紫淤痕,腳上帶著重重的腳銬,顯然這是一個長期囚禁在這裏的女人。
我沒工夫同情她,也無暇顧及她,因為我此時已經饑餓難耐,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努力的觀察四周尋找食物,但地窖裏擺著幾個大缸,裏麵除了些看不清是什麼東西的菜葉就是腥臭的肉糜,根本看不出原食材是什麼。
我頹喪的蹲在角落,雙手抱膝,心灰意冷地望著頭頂燈泡上唯一的光源。
正當我陷入絕望的時候,那個害怕的女人怯生生地湊到我跟前,顫抖著聲音對我說:“你…”
我對上她的視線,也看清了她的臉,標準的東南亞長相,五官稚嫩幹淨,特別是眼睛,清澈明亮,應該是女孩才對。
“給你…”她把手上一個看起來黑漆麻乎、硬邦邦的的東西遞給我。
“可…可以吃的…”
她的嗓音沙啞,就像風幹的橘子皮,聽得我頭皮發麻,我很難想象她到底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竟然變成這副模樣。
“…謝謝。”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看起來比其他的還是能看的。
我接過那東西咬一口,很難形容變了質的饅頭,又酸又澀又難嚼,但也勉強塞飽了肚子,我注意到眼前的女孩一直在盯著我看。
我猜測問她:“你也是被騙到這的嗎?”
她頓了頓,搖了搖頭。
我大抵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心裏湧現出陣陣悲涼。
我繼續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桑婭…”
說罷她不願再多談,退到一邊,又重新蜷縮在角落裏。
我不懂阿普的教訓是什麼意思,如果僅僅是關在小黑屋不吃飯就另說,眼前的桑婭看起來毫無攻擊性。
我們兩個畫麵誰也沒有再說話,默默在角落裏呆著。
不知道過了好久,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突然,睡夢中的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我下意識往那邊看去,頓時嚇得一激靈,桑婭此刻雙目圓睜,嘴張得老大,喉嚨裏發出嗬嗬的響聲,表情扭曲猙獰。
這時她仿佛注意到我的視線,頭一歪,朝著我咯吱咯吱笑,這不亞於任何一部驚悚片。
“啊!”我尖叫起來,下意識的往後縮,但後背緊貼牆壁,沒有退路。
我猛然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我必須馬上逃跑。
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跑到門口拚命拍打喊道:“有人嗎?開門啊…”
然而任我怎麼拍打、踹門、嘶喊都沒有回應。
“桑婭!桑婭!”回頭看我被嚇得魂飛魄散,驚慌失措的試圖讓她冷靜,但她仍不斷靠近,眼神凶狠,令我不寒而栗。
她的速度太快了,哪怕腳上還綁著腳銬,眨眼間就已經欺身到我的麵前,我甚至來不及閃躲隻能用胳膊擋住臉,她手指甲在我胳膊上留下深刻的血痕,便想伸出手抓住我的頭發,我失控栽倒在地,疼得慘叫出聲。
“啊!你放開我!”桑婭好像聽不懂人話,她拽著我頭發一個勁往前拖,我拚命掙紮,但卻絲毫撼動不了她分毫,我隻能任由她拖拽,感覺自己整個頭皮都要被拽掉了。
我不知道她力氣怎麼變得這麼大,顯然是不正常的,我意識到,桑婭精神有問題!
“咚”的一聲悶響,我腦袋狠狠磕到牆壁,劇烈的痛楚令我渾身顫抖,頭暈眼花。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這個情形我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桑婭!醒醒,我們現在是安全的。”我隻能嘗試安撫她的情緒。
但是這套沒有用,她現在就像一個暴怒的野獸,在我身上又啃又掐,瘋狂的在我身上發泄著自己的情緒,我不敢掙紮,怕激怒她,萬一她真的做出更粗暴的舉動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救命!來人啊!救命啊!”我拚命呼救,聲嘶力竭,但始終沒人來幫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我支撐不住時,桑婭似乎玩夠了,慢悠悠從我身上起來,隨即坐在地上,用陰沉森冷的眼神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