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比我高很多,他185的大高個兒,一隻手鎖住我的腰,一隻手緊緊捂住我的嘴。
他輕易地將我帶回屋裏,我看著逐漸關閉的門,止不住地顫抖。
我想要掙紮,但他帶來的恐懼,於我而言過於清晰,渾身僵硬難以動彈,隻能看著樓道那道光一點點消失在我眼前。
我被拖入了我從不願提起的回憶裏,隻提過我離過婚,可關於這段婚姻,它糟糕得讓我一個字也沒法張口。
我像所有人一樣戀愛結婚,可婚後才發現了梁靖的真麵目。
他的心理根本不是正常人,他為了讓我無路可去,在我周圍造謠、詆毀......
我的工作,我的社交,我的家庭關係一步步全部毀在他手裏,梁靖像是以我的崩潰,我的恐懼為食,生生折磨了我長達一年。
打我,威脅我,恐嚇我,綁架我......
為了不讓我離婚,他甚至硬生生將訴訟拖了大半年。
離婚後,我到處躲藏,藏了一年多!
結婚這短短的兩年內,梁靖可以如此輕鬆地摧毀掉我之前的一切。
他的手段不僅僅是讓我在公司沒法混下去,他捏造了證據,說我泄漏了公司行業機密,吃回扣。
也是他親手把謠言傳播開來,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工作甚至職業生涯被他親手扼死。
挑撥我和家人的關係,所有人都認為是我不識好歹,梁靖發酵我和父母的矛盾,直到我爸在吵架的時候突發腦溢血,我再也回不去那個家。
拚死高考,拚命讀研,努力工作。
我本該像所有幸運且努力的女孩兒一樣,獲得幸福美滿的人生。
被我的愛人,一步步地瓦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美夢分崩析離,他則笑著在旁邊看我掙紮,“初陽,再努努力,你能逃的。”
我看著把我拖入房間的梁靖,屋內沒有開燈,他的眼睛卻依稀可見。
他在黑暗中,直接鬆開了我,輕聲笑了,“你跑得也太遠了,老婆。”
這兩個字,將我從恐懼的深淵中打撈出來,我不受控製地嘔吐出來,我的手腳仍舊發軟,我勉強支撐起自己,“不要這麼喊我!”
梁靖摸索著開了燈,我看清了他,梁靖細心地刮了胡子,一身黑色運動衣和運動褲。背著一個大的黑色運動包,短靴上沾了不少煙灰,或許是等了我很久。
他眼下卻多了些烏青,手指少了一根無名指。
我嗤笑出來,“你為了找我,還能弄丟一根指頭?”
梁靖拉過客廳的凳子,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地上的我,蹺起腿,“我試過去找別的女人,他們都沒有你有意思,不過有那麼一個有意思的。”
他頓了頓,抬手摸著自己下巴,陷入回憶,“她性格很像你,追她的時候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我們的婚戒很小,摘不下來,她說我把那根無名指剁下來就相信我愛她,我就幹脆剁了!”
梁靖仰著頭,眼珠卻向下,看回我,“不過她不像你這麼有趣,一直不肯放棄逃跑。和其他無聊的女人一樣,被我切了小塊兒。”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不由瞪大了雙眼,“你瘋了!”
梁靖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我,笑容格外怪異,嘴角的笑容是初戀情人般柔情,眼神卻透露著瘋狂。
他一腳踢在我的小腹上,疼痛瞬間讓我爬不起來。
我無力地倒在一邊,他蹲下,揪著我的頭發。強行把我從瓷磚地上拽了起來,我隻能半跪在地磚上。
梁靖語氣格外輕柔,卻能讓人脊背發涼,“初陽,我想過放過你的,可是摧毀你的人生就像是我戒不掉的毒,我隻能回來找你。”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砸落,他揭開我的疤,把我的絕望視作他的快樂,我顧不上身上的疼,“呸!畜生!”
梁靖卻笑了起來,仿佛很滿意我的反抗。
他大笑著,不斷重複著我的名字,“魏初陽,初陽......”
一邊抓著我的頭,一拳直接打在我的肚子上,我痛呼出聲。
梁靖不給我喘息的機會,反手一巴掌用盡全力扇在我的臉上,我左半邊臉瞬間失去了知覺。
他抓著我的頭發,不顧我的尖叫和哭聲,把我拖到了客廳中間。
疼痛和疲憊在不斷吞噬我,連尖叫和哭聲都顯得有氣無力。
他從包裏掏出一副腳鐐,直接給我戴上,順手把鑰匙掛在脖子上。
我看著鐐銬,像是回到了三年前。
這熟悉的鐐銬,那些熟悉的日子,又回來了,絕望讓我失去了任何力量,隻能無助地發抖。
梁靖大手撫上我的脖子,笑道,“魏初陽,我們注定就是天生一對。”
然後驟然縮緊,我無力地拍打著他,我覺得血液似乎全部聚集在臉上,喉嚨痛得要命。
喘不上氣,我視線也開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