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日

林紅起個大早，第一次重生似乎沒還適應全乎，人還有些困於是撿懶和了三人份的細麵，等水燒開的功夫，她走到牆角菜罐裏撈了一個泡菜白菜根，切成絲然後倒了些香油和辣椒油。

水開後邊攪拌麵糊邊倒入鍋中，出鍋後廚房棚子一陣飄香，聞著味心裏感歎著：別說，分家後日子反而過得更舒坦了，這會自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著她又從碗櫃旁邊的竹筐裏摸了一個雞蛋，準備給老伴補補身子。

“秀秦，起床吃飯了。”林紅將麵糊和泡菜端進屋裏，放好後拉開衣櫃後的布簾子，冉秀秦的床在老兩口屋子最裏頭。

“媽，你擱香油呢？”冉秀秦睡眼惺忪地嗅著鼻子。

“屬狗呢！”

“媽，我就是屬狗的。”

“......”

兩人吃完早飯，冉衛國才慢悠悠起床，他套上厚棉襖從床上下來就看見桌上被吃的一幹二淨的泡菜碟子。

“老婆子，你擱香油了？”冉衛國驚奇叫出聲。

這老婆子越發奇怪，昨兒嫌棄二合麵就算了，今兒竟還倒了香油，要知道廚房小半瓶香油在林紅的節省下都吃兩年了。

“是啊，再不吃就該壞了。”林紅無視冉衛國的驚訝，往後她還有更多的行為讓老伴震驚的。

“我還給你煮個雞蛋。”

“......”

冉衛國一聽，大腦下意識轉動今兒是什麼日子，難道是老婆子的生日？可上月才過了，難道是兩人成親的日子？他要是忘記什麼肯定免不了一頓罵。

林紅和冉秀秦收拾妥當準備去廠裏辦事，臨走時候，林紅看了一眼呆愣的冉衛國，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

“一個雞蛋不至於。”她小聲寬解冉衛國，其實是在安慰自己。

這時天才漸亮，院裏漸漸有了生氣，四合院的自來水沒入戶，前後院中砌了兩個水台子，早晚都是用水的高峰期。

刷牙洗漱還有做早飯的，瓷盆碰著水池叮當響。

“林大媽這麼早就上班呢？”隔壁鄰居葛大媽站在屋簷下給孫子燒著熱水，看著林紅笑的莫名，可眼神一直瞟在冉秀秦身上。

昨晚的熱鬧她可是從頭看到尾，沒想到當家做主的林大媽竟有被媳婦拿捏分家的一天，這會還真死要麵子帶著木訥女兒去廠裏交接，她還不信林紅能把崗位給她女兒，就等著看笑話呢。

她哼哼兩聲心裏十分痛快，誰叫院裏都覺得自己的兒子比不上冉軍華呢。

想到這裏，她叫了一聲屋裏的孫子，讓他出來給林大媽打聲招呼，後院就她家是孫子，葛大媽每回想起這個都十分驕傲。

小家夥餓了一夜剛出屋就拱起鼻頭到處聞著。

“奶奶，我要吃細米糊！”他揪著葛大媽的衣袖叫喚著。

林紅眉頭一挑，真是個狗鼻子！這會她得趕緊走，不然這老婆子又得哭窮讓她給舀小半碗麵粉，上輩子她就是被她善良樸實麵容給騙了，回想一輩子才察覺合著葛家小子是自己給養大的。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剛剛還等著看好戲的葛大媽突然垮下臉，裝作一副局促模樣搓手道：“您瞧，這孩子又嘴饞！”

說著，葛家小子哭喊聲更大了，鬧著就要吃米糊，屋裏年輕兩口子硬是沒出屋教育。

葛大媽見狀語氣更是急迫，像是再不喂，這孩子又得瘦了：“可家裏的麵粉都見底了，要不您林大媽回去給我舀個小孩量，等月底拿著糧票後我還給您。”

葛大媽說話就是好聽，可是仔細一琢磨就發現其中的不對，孩子就吃那一小口，都是鄰裏鄰居的，到月底你真好意思要她還嗎？傳出去還得說你的不是。

就靠她這委屈無奈的神色，過去的林大媽給她家多少糧食，這年頭最寶貴就是糧食。

“葛蛋，找你爸去，昨天我還瞧著你爸從食堂多要了幾個大饅頭呢。”林紅笑著捏捏孩子的臉蛋，起身拉著冉秀秦頭也不回往院門口走去。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葛大媽的憤怒，大罵著兒媳婦不孝順偷藏饅頭，自己兒子就是被她拾倒變得不上進，真是有什麼壞處都往媳婦身上倒，頓時院裏又熱鬧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