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衣人回去的路上,沈溪悄悄地捏碎了袖帶裏裝著東西的藥囊,這是她讓陶郎中幫忙弄出來的。
藥效並不強烈,沒有任何味道的藥丸,服下之後人會立刻陷入昏迷,捏碎之後藥效雖然沒有服下強烈,但隻需一刻鐘的時間,便也會起效。
由於沒有味道,並不容易被察覺。
沈溪來之前就提前服用了解藥。
三,二,一!
撲通一聲,黑衣人倒在地上,甚至連回頭威脅她一句都沒來得及便失去了意識。
這地方黑不溜秋的正是殺人放火的好地方,但沈溪沒殺過人。
她把黑衣人五花大綁起來,匕首在他脖子上劃拉來劃拉去,給自己做了良久的心理建設,煩的不行。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什麼好人,沒扶老奶奶過馬路,也沒做過什麼偉大的慈善,但不管怎麼說,至少她是個從不違法亂紀的好公民。
而現在,讓她一個雞都沒殺過的直接殺人,實在是有些難。
沈溪緩了一會兒,握著匕首的手開始顫抖,她心裏很清楚今天是一定要弄死這個黑衣人的,否則她自己的命丟了倒無所謂,但連累陶郎中一家便實在是罪過了。
她開始後悔來的時候忘記跟陶郎中要點一吃就斃命的毒藥了,這樣至少她心理建設不用做太久。
在腦海裏回想了片刻原主殺人時的利落手法,沈溪抖著手腕把匕首拿起來,閉了閉眼睛,徑直紮下去。
血液濺出的哪一瞬間,沈溪隻覺得心口似乎有什麼束縛被猛地鬆開了。
那些關於原主的複雜情緒,在這一刻終於煙消雲散了。
她白著臉坐在地上,似乎看到了麵容冷清,臉上常年不帶笑意的原主站在她麵前,朝她輕微的勾了下嘴角,似乎在感謝她。
她的一生短暫又慘烈,從記事起就充滿了血腥,而如今,她終於能夠完全的解脫了。
沈溪勸慰自己,來到這地方,就要遵守這地方的規則,沒人能夠保護她,她的命如同蜉蝣一般,想要保命,想要不連累別人,心軟是萬萬要不得的。
但安慰是安慰,一時半會的她還是有點腿軟,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這地方距離原主以前和這個黑衣人住的地方並不遠,她往那邊走去。
而在她離開之後,蕭千聿便從後麵走了出來,他在後麵目睹了沈溪動手的過程,對於她下手時的利落和動手時的猶豫覺得有些好笑。
這人糾結這麼半天,結果攤子還是沒處理幹淨。
匕首入的不深,地上的人有醒來的預兆。
蕭千聿難得心情好,加上這幾天這個女人把他照顧的還不錯,決定幫她一把,抬腳直接將匕首完全踩了下去,地上的人悶哼一聲嘴角流出血來,徹底沒了呼吸。
......
沈溪一路到了黑衣人的住處,這地方原主住了很多年,所以沈溪進來之後很是熟悉。
她直接去了不遠處木屋後麵的一棵桃樹旁,找了把鐵鏟動手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