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才吩咐下人多添些炭火便聽見林清這般說辭,不由得發笑。
“這麼說,倒是姨母攪你賞景的好時光了?”言罷坐在了軟榻的另一側,仔細地打量著林清的氣色,開口滿是疼惜。
“我瞧著你這病前兩日不是好些了嗎,怎得現下臉色又這般蒼白,可是夜裏又著了涼,不是姨母多嘴,知道你心軟,可這下人還是得好生敲打一番的。”
林清親自為沈氏斟了一杯熱茶,忙不迭地回話:“是是是,知道姨母最是心疼我了,清兒記下了。”
隨後暗歎一口氣,能不蒼白嗎,為了確認劇情是否已經開展了,前夜在梅園盯梢少說得有兩個時辰,腿都凍麻了。
按照書中所說,此刻的女主趙若嫣穿越過來已有一個月了,該出的風頭都出盡了,也得了聖上恩澤,賜婚尚書府趙氏女於三皇子,兩月後完婚。
誰料到前腳剛接了聖旨,這穿越女後腳就逃婚了,也就是就前天晚上,林清親眼看著翻牆逃出去的。
“你這丫頭,慣會說好話糊弄姨母,要不姨母在往你院子裏撥幾個得力的丫頭?”沈氏打量著屋內跟前伺候的幾人緩緩開口。
“可別,清兒這的人可夠使喚呢,姨母若是真心疼清兒,不如安排府醫給清兒少開些苦藥吧,這幾日藥湯子喝的我直反胃。”
思及這幾日喝的湯藥,林清嘴裏又泛出陣陣苦意,她本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前些日子外出賞雪,不知怎得回來就染上了風寒。
本就要好不好的,夢中又猛然得知自己是個下場淒慘的惡毒女配,滿腹狐疑地去梅園又親眼目睹了趙若嫣的月下出逃,一連渾渾噩噩了好幾日,昨夜才算恢複了些精神頭。
“你懂什麼,良藥才苦口呢,整日裏哄著你喝甜水兒,對你這病也沒好處啊。”
看著林清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沈氏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衝下人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同你們家小姐有些事要說。”
林清撥弄著熏爐的手微頓,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隨後漫不經心地開口:“什麼事兒啊,這麼神秘,還要姨母要單獨講於我聽。”
“你表姐近幾日可有來找過你?”
“不曾,這一陣都快病糊塗了,隻依稀記得姨母來過幾次,旁人倒是沒見過。”
林清這話到不假,前些日子她同表姐外出踏雪,回府後雙雙染了風寒,趙若嫣殼子裏直接換了個人,沒幾天就好了,林清卻病的斷斷續續,總不見好,一直窩在房裏養身子。
沈氏歎了口氣,似是有些不解,悵然道:“你說嫣兒也是,從前與你關係最為親密,這病好了也不知怎的,不來探望你也就罷了,總感覺跟我也生分許多。”
林清一時語塞,她沒有辦法向姨母解釋表姐身上發生的變故,隻得安慰性地開口:“當是近幾日有了什麼心事,不願意同咱們說罷了,興許過一陣想通就好了。”
沈氏苦澀地搖搖頭,似乎在斟酌著如何開口:“清兒還不知道吧,你病著的這段日子下了一道聖旨,咱們家要出位皇子妃,嫁的是三皇子,這婚事理應落在嫣兒頭上,可前日,這混賬留下封信說自己不願嫁,逃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