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蘭香驀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張家人,覺得好笑:“在你們家過的好日子?”
“是你們吃肉我喝湯的好日子?”
“還是你們吃幹飯我喝刷鍋水的好日子?”
“還是你們家大姑娘二姑娘把十年前就不穿的破爛衣裳扔給我,美其名曰是看得起我的好日子?”
張家一屋子人都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紀蘭香不張嘴則已,一張嘴就跟開機關槍似的。
該說的不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統統往外倒。
尤其張母。
因為男人工作好收入高,她一直以名門夫人標榜自己,看不起家境比自家略差的兩個妯娌,更看不起女婿還要在自家男人手下混飯的兩個小姑。
平時看他們家一地雞毛更是以會調教兒媳家庭美滿和睦從無爭吵自居。
可現在呢?
她都不需要眼睛去看,都能想象得到兩個妯娌和小姑幸災樂禍的樣子。
等回去了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她。
想到這裏她火氣瞬間燃起,猛的站起來朝紀蘭香走了兩步:
“紀蘭香你......”
結果紀蘭香朝她剛走了一步,她就想起了昨天紀蘭香拎著斧頭要砍大閨女的事兒。
頓時氣焰全滅又臉色煞白的慌忙後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色荏內厲道:
“紀蘭香!我告訴你,殺人可是犯法的......”
看著一臉慌張驚懼虛張聲勢的張家母女仨,還有旁邊不明所以一臉看戲的四個人。
紀蘭香忽然有點索然寡味。
就這種外強內慫的慫貨,她上輩子到底是被什麼屎糊了眼,居然覺得她們好她們善良她們有教養的?
分明連街上隨便喂口饅頭的狗都不如。
她沒再往前走一步,而是直直的看著她們:
“你們一直找事兒,不就是想有個男孩給你們老張家傳遞香火嗎?”
“行,沒問題。”
“你們不是說張家勝很得領導器重嗎?”
“那你們就去張家勝單位,讓他們領導給他開一張證明,上麵寫上因為張家傳統守舊,家裏隻有一個注定外嫁的女兒,不能繼承張家香火,懇請領導準許張家勝生男孩延續張家血脈繼承張家香火,讓他們領導簽字蓋章。”
“這點小事兒想來很器重張家勝的領導應該不會拒絕。”
“隻要你們拿著證明回來,我立刻去醫院拿掉上的環,咱合法合情合理生男孩。”
“二胎要還是閨女,就請領導開三胎證明,三胎還是閨女,就開四胎證明,四胎不行還有五胎六胎,咱們就一直生一直生,直到生出你們老張家的寶貝金孫為止。”
“不過,我敢一直生,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為了張家香火跟國家的計劃生育作對,去開這個證明。”
屋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臉都綠了:
“紀蘭香,你瘋了?”
“還二胎證明,你想害死家勝?”
“家勝可是你男人,他沒了工作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怎麼這麼自私?”
紀蘭香嗬嗬一笑:“今兒我還就把話撂在這兒。”
“張家的孫子隻能從我肚子裏出來。”
“隻要你們把證明拿來,我立刻配合張家勝生孩子。”
“別的,想都別想。”
“至於什麼犄角旮旯裏蹦出來的野種,我在張家一天,他要是能進這個門喊張家勝一聲爸,算我輸。”
說完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