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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心跳得飛快,幾乎要被這突來的欣喜衝昏了頭腦。

若是能成為攝政王妃,她就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再不必為了穩住在相府的地位,這麼多年忍著輕視與苛責討好王氏。

什麼秦姝,什麼王氏,不是都看不起她嗎,屆時,她輕輕鬆鬆便能將這些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腳下。

“柔兒知王爺心意,心中歡喜,可祖母從小教導柔兒,潔身自愛,莫收男子之物。”秦柔螓首微垂,露出半截瑩白的脖頸,又忍不住羞怯地偷瞄梁北溟一眼:“還請王爺允許柔兒稟明祖母,才、才能......”

說到最後,那聲音輕到幾乎就要聽不見。

羞紅的臉,低垂的頭,還有那不安絞在手裏的帕子,女兒家恪守禮儀,卻又在心儀之人表明心意後抑製不住的羞怯,這才是一個教養極好的皇城貴女應有的儀態。

秦赦在一邊看著,對秦柔更是滿意至極。

這才是相府之女應有的樣子,而不像秦姝那樣,粗俗無禮,會追著男子打,說話間還總是夾槍帶棒的,還總是欺負府中姐妹,惹人心煩。

若換成是秦姝那個貪婪的女人,這個時候怕是已經迫不及待將這些東西收入囊中了。

秦柔和秦赦同時陷入各自的欣喜中,卻沒發現,梁北溟和梁風同時陰沉下來的臉色。

“秦四公子。”梁北溟眼底風暴漸起,擱在桌麵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

熟悉梁北溟的梁風知道,主子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要麼在思考,要麼已經在壓抑怒火了。

很顯然,當下屬於後者。

已經開始走神的秦赦突然被點到,驚醒過來,連忙看過去,正對上梁北溟冰寒陰鷙的眼。

他心中一突。

梁北溟攝政多年,多得是對他不滿的,他手段之狠辣,誰人不知?

“你可知道,戲弄本王的下場?”梁北溟麵色冷漠,不帶絲毫表情,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略顯上挑的眼角,似乎都帶著凜冽的殺意。

他就那樣坐在秦赦正對麵,明明都是同一高度,秦赦卻感覺似有一座山壓在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梁北溟突然到訪,與他平坐一桌,又送東西來,態度極好,竟讓他忘了此人的本性。

“草民不敢。”秦赦尚未入仕,就算貴為相府公子,清醒過來後,也在梁北溟的凶名威懾下,瞬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氣氛靜謐地可怕,秦柔也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如秦赦一樣跪拜下去,卻不敢再發一言。

秦姝畢竟是相府嫡女,梁北溟不欲再生事端惹她升起,硬是將心中的殺意壓了下去驀地起身:“梁風。”

“是,主子。”梁風心知自己這回的事兒是辦岔了,突然被點到,連忙站得筆直。

梁北溟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朝院外走去。

梁風瞪了秦赦一眼,連忙拎著箱子跟上。

直到兩人離開,籠罩在周身的森寒的感覺才消失,秦赦長舒了口氣,麵色不好地起了身。

居然發這麼大的火,柔兒這般好的女子,哪裏就不如那個粗俗的女人了?

“柔兒,快起來。”秦赦活動了下手腳,見秦柔依然跪著,連忙就去扶她,卻見她身邊的地上落著幾滴水印:“莫要傷心了,那攝政王識人不清,再好也不是柔兒的良人。”

秦柔低垂著頭,死死咬著唇。

梁北溟來找相府小姐送東西,那人既然不是她,當然就是秦姝。

又是她,居然又是她。

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做,就隻是生在個好人家,就能輕易得到她求而不得的一切?

“快起來,這地上涼,跪不得太長時間。”秦赦見她不動,用力拉了她一把。

秦柔起身,恨恨甩了秦赦的手臂,掩麵而走:“不要你管。”

都是她,明明知道梁北溟是什麼樣的人,還自作主張換了她來,讓她平白受了這般屈辱。

手被掙開,秦赦看著秦柔消失的背影,隻當她是被梁北溟給了冷臉傷心,心中稍有愧疚,對秦姝也是更加厭惡了幾分。

梁北溟帶著梁風出了秦赦院子,卻沒有出府,而是直接拐到了秦姝的院子。

他看了眼梁風手裏的箱子,親自上前敲了門。

這院牆看起來陳舊,門倒是嶄新華貴得很,隻是與這院牆放在一起,違和了些。

今日當值的十四還在糾結,自己這個時候攔了會不會直接被一劍劈了,院子裏就響起細碎的腳步聲,一個丫鬟探頭出來。

“王爺?”青桃麵色大變。

梁北溟這張臉,整個京城怕是都沒幾個不認識的。

“王爺您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通報主子。”青桃硬著頭皮讓梁北溟兩人在院外稍後。

這院子裏的規矩,不管是誰,沒經過秦姝允許,都不能隨意進來。

她感覺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腦袋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勞煩。”梁北溟微笑。

青桃跟見鬼了似的踉蹌幾步,確定梁北溟不僅沒有要殺她的意思,甚至還衝著她笑,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進了屋。

別說青桃了,連一邊的梁風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梁北溟命人調查過秦姝的事,自然也知道的她在這府裏唯一比較親近的就是這個丫鬟。

可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主子什麼時候對人如此客氣地說過勞駕?

還是對一個丫鬟。

秦姝昨夜研究藥方,淩晨時分才將將睡下,這是還沒起,就被青桃喊醒了。

“小姐,王爺來了。”青桃一臉驚恐。

“來了就來了。”本就對梁北溟心存怨氣的秦姝翻了個身:“讓他等會兒。”

這男人,最近可是沒少給她找事兒。

“小姐,那可是王爺啊,您還是去看看吧,王爺帶了個大箱子過來,看起來很不對勁,還、還跟奴婢說勞駕。”青桃亮色蒼白,已經快哭出來了:“小姐,青桃還不是要死了吧?”

這麼嚴重?

秦姝勉強起身:“那就先引他們到院中坐著。”

梁北溟身份尊貴,她就算心裏有氣,也確實不能太過任性。

青桃頂著一副死期將至的表情出去了,秦姝拍了拍臉,清醒了幾分,這才起身匆忙洗漱。

等她出去,梁北溟已經在院中喝上了茶,連帶著一邊站著的梁風,手裏都被塞了一杯。

而青桃,正拎著茶壺站在一邊,滿臉淚痕,也不知道給自己腦補了多少種死法了。

梁北溟不知在想什麼事,臉色不太好看,茶杯遞到嘴邊,半天也不見喝一口。

“王爺怎得有興致到我這兒來了?”秦姝在梁北溟對麵坐下,朝青桃擺了擺手,示意她腿下。

眼看著青桃跟遊魂似的飄遠,秦姝收回視線,落在那箱子上:“這是——”

梁北溟在看到秦姝的一瞬間,麵色就柔和了下來,見她問起,嘴角勾起一抹笑:“前幾日無意衝撞,今日得空,特意送了些物件兒過來的,便當是賠禮了。”

他話一說完,梁風很有眼力見兒地連忙把箱子打開。

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應有盡有。

秦姝瞬間就想起了那晚秦赦對她的冷嘲熱諷。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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