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赦下意識站住,等反應過來自己聽了秦姝的話後又氣得麵紅耳赤,神情極為不耐地轉身低吼道:“你想死是不是!”
秦姝雙手抱胸,勾了勾唇角,不無惡意地笑道:“道歉。”
看著秦赦瞪大的眼睛,秦姝揚了揚下巴,指了指那門,這副模樣當即氣得秦赦狠狠的“呸”了聲,衝上來就想揍人。
“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我今天跟你沒完了!”
這回秦赦直接不顧形象,哪怕被十三十四攔住,也瘋了般要闖進去。
偏偏秦姝在一邊旁觀還不斷咂嘴咋舌,末了看戲般毒舌道:“你這功夫,真是練給狗吃了。”
“你,你!”一針見血,極度挫傷了秦赦的自尊心。
突然,一聲柔弱的呼喚插了進來。
“四哥——”
秦柔神色怯怯的提著裙子小跑過來,拉住了秦赦。
知道秦姝可能沒好果子吃,秦柔哪能錯過這好戲,早就跟著秦赦過來了。
隻是她沒想到,這兩個侍衛居然這麼聽秦姝的話,連秦赦都敢攔,更可恨的是秦赦還真就被攔住了,動彈不得。
她又柔柔喚了秦赦一聲,可惜他正在氣頭上,根本就沒搭理她,一把甩開了她,朝秦姝惡狠狠丟下一句話就扭頭大步離去。
“你給我等著!”
院子裏,秦姝退回去靠在太師椅上無聊打瞌睡,秦柔透過空蕩蕩的門框,正好看見她。
見她根本沒在秦赦手上吃虧,秦柔心裏一緊,說不出的失望。
“姐姐,咱們做妹妹的,怎能對兄長們那般說話?”秦柔看她這悠閑的樣子,心裏就十分不快,神態上難免有些咄咄逼人。
憑什麼她跑前跑後,累成這般沒討到一點好處,秦姝卻能這般悠閑。
不就是命好,撿了個相府嫡女的出身嗎?
秦姝懶洋洋地掀了眼皮看她,隻覺得無趣至極,“我怎麼樣用不著你管,沒事你也滾,看著礙眼的很。”
那玉佩沒找到,黑衣人也沒留下什麼線索,她心情正不愉快,沒興趣跟她糾纏。
“姐姐如今這般,哪裏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秦赦已經走遠,秦柔左右看看,強撐起一抹柔弱的笑意:“做妹妹的,還是乖巧懂事一些,才更招人喜歡,姐姐啊,你別怪妹妹說話直——”
“那你也別怪姐姐打人疼啊。”秦姝聽這話,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當即不耐煩起來:“與其擔心我招不招人喜歡,妹妹不如多留意一下這京裏的英年才俊,妹妹也不小了吧,這終身大事,應該也要開始考慮了,姐姐有太子,倒是免於憂心此事。”
秦姝真是膩味了她的陰陽怪氣,毫不猶豫就懟了回去。
膈應不死你!
果不其然,秦柔臉色一白,身形微微一晃:“這——”
“快些把門修好了,若再有閑雜人等進來,你二人便直接回吧。”秦姝懶得再跟秦柔虛與委蛇,交代兩侍衛看好了人,直接起身進了屋。
“姐姐,你、你竟然——”秦柔眼看著兩個侍衛領命開始修門,根本沒人再搭理自己,不由得氣得喘不上氣來。
兀地秦姝突然轉身,看向秦柔那欲蓋彌彰的臉,對上她那雙因為她快速轉身後,還沒來及完全掩蓋憤恨的眼神,嘲弄地撇了撇嘴。
“我怎麼?說起來,妹妹慣用伎倆不就是在哥哥們那一哭一鬧麼,然後把所有矛頭指給我,別怪姐姐提醒你,再不去就遲了哦?趁你那好四哥還在氣頭上,妹妹盡快去煽風點火才是!”
無情的嘲笑,如同利劍直捅人心窩,仿佛能夠看穿一切,根本把自己當作跳梁小醜,秦柔不服氣的抬眼,就被秦姝轉身前定定的那一眼中的冷意震住。
最後,隻能看著秦姝的背影憤憤跺了跺腳,轉身離開,竟是直追著秦赦方才離開的方向去了。
秦姝的羞辱比殺了她還難受,她不是不屑麼?可是她有四哥撐腰,她卻沒有。
“哼,秦姝,你裝什麼清高,你就是嫉妒!你等著,過不了明天,我看你還怎麼得意!”
秦柔眼中暗光閃過,滿臉算計。
十三和十四兩人還在吭哧吭哧修院門,兩人聽到腳步聲,一抬頭,遠遠的就看見秦宵過來。
“主子。”兩人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們很想抱怨一下,他們自打成了秦姝的手下,到現在都還沒正經幹過一件侍衛該幹的事。
掃院子,看大門,抓賊,修大門——
“你們如今的主子是秦姝,莫要讓我再重複此事。”還沒等兩人再說什麼,秦宵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是。”兩人心中一緊,連忙垂頭應是。
三少爺這回,居然已經開始認真了。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秦宵終於看清了這門口的情況。
十三和十四被秦姝安排看大門的事兒,在府裏已經傳遍了,方才他遠遠看見兩人杵在門邊,還沒覺得有什麼,這一靠近,才留意到兩人手裏搖搖欲墜的大門。
這兩人竟是在裝大門。
“可是發生了何事?”秦宵皺眉。
他努力回想著近幾日的事兒。
秦姝雖然不受待見,也不至於連門都是壞的。
秦赦方才來這院子,到底都做了什麼,怎麼連院門都被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