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嶼寒在心裏冷笑,摻雜著一些莫名煩悶。
他身邊躺著自己的衝喜妻子,是個笨戀愛腦不說,戀愛對象還是他看不順眼的侄子!
商序那種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也就能騙騙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笨蛋,既然都嫁給他衝喜,難道商家不會保她一輩子富貴平安嗎?還能再回頭找渣男?
商嶼寒理解不了,就在他以為簡熙要去看望商序時,女孩開口了。
“......傷得很很嚴重?肋骨斷了兩根?那你還能來參加我和你小叔的訂婚宴嗎?我還等著聽你喊我小嬸。”
簡熙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像花開無聲,聽在商嶼寒和商鬱兩個男人的耳朵裏,卻一點都不清淡。
商嶼寒勉強滿意衝喜妻子的回答。
還行,還沒笨得無藥可救。
而商序卻差點壓不住怒氣,呼吸驟然急促加重,光是聽著,簡熙都能想象到他扭曲猙獰的麵孔。
偽君子,最易破防。
“好了,你小叔在旁邊聽著呢,我要掛了,免得他不高興,訂婚宴記得來參加。”簡熙掛掉電話,臉上冷嘲調侃的表情掩去,漆黑黑的眸子平靜無波。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貌似親昵地湊過去,伸手掐著他的下巴,“商序還挺恨你?”
清淺好聞的香氣籠罩了商嶼寒,下巴上的觸感更是讓他差點把持不住!
說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她知道自己已經醒了?!
男人心底掠起一些冷銳寒意,對簡熙的來曆更加懷疑。
一個四五線小城市裏走出來的女孩,麵對龍城最大的豪門,真的能這樣平靜?
然而簡熙並沒發現,她隻是有感而發,好奇罷了。
醒不醒對她來說沒多大區別,對著植物人,她倒是偶爾能說兩句心裏話。
隨意摸了下植物人老公的臉,簡熙定了個鬧鐘,闔眸休息。
下午,鬧鐘響後她起床洗漱,換了衣服出門,準備去見林育博。
病床上的商嶼寒睜開眼皺眉。
不會又是心軟了要去看商序吧?
男人越想越覺得是,心情開始煩躁,想著等一會易明來了讓他去攔住簡熙。
這麼笨又心軟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等了幾分鐘又想起來,今天易明有事要辦來不了,商嶼寒眉頭皺得更厲害,心情欺負之下,腿竟然動了動。
商嶼寒呼吸急了幾分,又試著挪動身體。
另一邊,簡熙來到約定地點見林育博。
隱秘的包間裏,三十出頭的男子驚訝地望著眼前麵容稚嫩昳麗的女孩,“你,你就是珍妮弗?”
這也太年輕了吧!上大學了嗎。
可言語老練資產豐厚,他一直以為是一位精英海歸女強人。
“沒錯,這是我的證件,還有公司資料和規劃書,你可以看看。”簡熙把文件推過去。
林育博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個多小時,尤其是規劃書,看完滿目驚豔,“這,這都是你接下來要做的?!”
如果都能做成,那這十個億的啟動資金,將會迅速膨脹到一百億!甚至更多!
男子激動得手都顫抖了。
簡熙端起奶茶喝了一口,“不是我,是我們。”
“我從國外父母那裏繼承了遺產,回國後想做投資,但是你也看到,我不方便出麵,難以令人信服,所以你做我的全權代理人。”
“日常公司打理全都交給你,你按照商氏集團總經理的位子給自己開薪水,一應招聘運作我都不管,我隻負責大方向投資和賺錢,至於公司的錢還要做什麼,你自己看。”
前世林育博事業有成,從龍城重回京城林家,倒是有點爽文男主的意思,他本來是林老爺子私生子,大學畢業後扔在龍城自生自滅,誰也沒想到他有一天會掌握半個林家。
這樣有能耐的人,簡熙當然要用。
林育博心情激蕩,握著文件的手更是攥緊了,把紙張攥出褶皺,“你,你說的是真的?!”
“這是我擬定的合同,林先生在商氏做了這麼多年,我相信你的能力。”簡熙把合同遞給他。
“薪資待遇你自己填上,但有幾句話,你要記住。”
男子咧開的嘴角僵住,神色緩緩凝重,抿抿唇,“你說。”
他就知道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他剛被商序開除,竟然能進入一個比商序公司規模還大的公司做全權代理人?
隻怕眼前這個少女要開的條件,是要他鋌而走險的。
簡熙敲了敲桌子,“第一,我不會出麵,任何人約見我都不見,第二,把我的信息保密,第三,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我是你唯一的上級。”
“如果你想另立門戶,我不會不放人,但你要有二心,我不會輕易饒恕。”
林育博的心頭狠狠一跳,看著對麵姿容昳麗身形單薄的少女,隻覺得她眼神裏似乎藏著驚雷!
男子沉默一會兒,鄭重點頭,“好,我能做到。”
“那麼,就來簽合同吧。”簡熙淡淡勾唇。
林育博沒多要,年薪資不帶分紅是一百五十萬,他填數字的時候還有些手抖,簡熙倒是沒覺得這個價高。
簽好合同,兩人又談了一會兒,簡熙怕出來久了惹人懷疑,起身要告辭,“這是我的私人聯係方式,有什麼事都用這個。”
眼看著女孩要走,林育博咬咬牙,低聲喊住她,臉色漲紅有點難堪,“我,我可以先預支一點工資嗎?不要多,幾千塊錢夠我付房租就好。”
他現在,全身上下隻剩幾百塊。
為了省錢,十幾裏路自己走過來的。
簡熙直接給他轉了五十萬,“先安頓好自己。”
今天外邊起了冷風,簡熙正在祛毒的要緊時候,體質最弱,到家的時候就有點頭暈,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已經燒起來了。
她攥著夏涼被蜷縮起身體,燒得輕顫,腦袋昏迷不清,下意識想貼近身邊的人。
商嶼寒被她燙得心頭猛跳,慢慢睜開眼,第一次看清了小妻子。
和照片上青澀的少女時期不同,眼前的小妻子麵色燒紅,像盛開的海棠花,眉眼姝麗到極致,眼睫如蝶翼,緋唇微開,喘著熱氣。
男人看了兩眼,竟撐著身子,半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