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晴一把桃木劍,直接斬斷周宣的長發。
“你沒事兒吧?”
此刻,範晴冰冷的聲音猶如天籟,瞬間擊散我心中的恐懼。
我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範晴的胳膊。
“我沒事兒,就是有些嚇人!”我如實地說道。
範晴瞥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將我的手給撥開。
此時周宣的頭發也纏了過來,她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到了我地麵前。
好在範晴反應快,一把將我扯到一邊,躲開了周宣的魔爪。
對此,周宣似乎很是氣惱,嘴裏發出一聲嚎叫。
我害怕地躲在範晴地身後。
“孫學斌~”
低沉幽怨,讓人聽了背脊發涼。
“孫學斌~”
這一聲聲地呼喚,一下子就讓我地腦子炸開了,一片混沌,隻覺得頭疼欲裂。
聽到這聲音,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周宣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的意識是清醒的,但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腳。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一步一步地走著。
我想要跟範晴求救,可嘴裏卻發不出聲。我滿心地絕望,以為自己這次真的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糯米撒在了我的身上,我渾身一抖,瞬間找回了身體的控製權。
一回頭,白老頭便身穿道袍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你怎麼來了?”喔狐疑地盯著白老頭,看到他複古的穿著,心下更是疑惑。
白老頭掃了我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怕我再不來,你小子就得唄這女鬼給霍霍了。”
我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白老頭說的都是事實,要是沒有他跟範晴來,可能我真的就成了枉死之人了。
說實話,光是這樣想想,我都覺得害怕,更別說親身經曆了。
周宣離開地麵,悠悠地圍著我轉。長長的秀發垂在胸前,把她的容顏全部遮住,讓人看不清臉。
她在那裏晃悠著,嘴裏不斷喊著我的名字。
“孫學斌~”
這樣地呼喚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每一次都讓我覺得可怕。
白老頭見狀,扔給我一張符紙,道:“把這個貼在手心,你很快就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我沒有任何的異議,直接照做。
將符紙貼在手心,我的世界一下就清靜了。
我一臉喜色,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擺脫了周宣的魔音。
周宣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又開始抓狂。
長發四散,逆著光,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一臉猙獰,看得讓人心驚。
範晴走到白老頭的身邊,沉聲道:“她似乎又變強了。”
“請把似乎去掉,她肯定是變強了。”沒想到白老頭在這個時候,還忍不住發揮一下自己的幽默感。
然而此情此景,根本讓人笑不起來。
特別是我這個被詛咒的人,更是笑不起來。
這周宣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
除不盡,也趕不走,實在是讓人無奈。
我看著範晴,白老頭跟範晴周旋,心裏滿是擔憂。
想到白老頭說周宣又變強了,心裏的擔憂也就更甚了。
這幾天發生地事情,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觀,讓我從一個無神論者變成了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
我感覺這幾天的經曆,比我前二十多年都還要經曆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宣,周遭的路燈開始明滅不定,忽閃忽閃,一下亮一下關。
上一秒她站在那裏,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另外的地方。
咯咯咯......
刺耳的笑聲,讓人心底一陣生寒。
適時,一個拿著酒瓶,走路晃悠的醉漢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我立即傻眼了。
因為剛剛還正常的醉漢,這會兒卻抬頭看向我,朝著我露出邪魅地表情。
與此同時,周宣夜不見了。
我看向範晴還有白老頭,有些害怕:“她,去哪裏了?”
白老頭一臉凝重,指了指那個醉漢:“在那裏!”
想起剛才那個醉漢對我笑的模樣,一股寒氣從我的腳底直接竄到了心臟,渾身冰涼。
“她,這是附身了?”
被周宣附身,一般都沒有好事兒。因為被她附身的人,都死了。
譬如韓鬆,張衝,還有我的老板......
這一個個都是血淋淋的教訓,讓我如何不害怕呢?
難道又有一個人要死掉了嗎?
要真的是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我是人不是神,就算我平日裏再怎麼開朗。但接連好幾次看到有人因為自己離世,那種負罪感在不斷地加深,讓我十分的愧疚懊悔。
“白大叔,你們有辦法救下那人嗎?”
白老頭無奈地搖搖頭:“聽天由命,那人活不活得下來,不好說。我隻能說,我盡力。”
見白老頭這樣說,我的心頓時一沉。
心底對那個下詛咒的人,喲喲平添了一份恨意。
要不是這個人下詛咒,哪裏會有這麼多無辜的受害者呢?
在我看來,這樣的人不是變態,就是老子有問題,反正不是正常人就是了。
忽地,醉漢朝著我們詭異一笑。原本半眯著的眸子,刹那間睜開,裏麵一片死寂。
臉上露出意味莫名的神色,哢嚓,卡擦,他都身子便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彎曲。
腦袋直接360度旋轉,緊接著,便挺一聲清脆的聲音。
彭!
醉漢的腦袋根身體分離,他都腦袋直接呈拋物線滾到了我的麵前。
眼睛瞪著我,嘴一張一合,滿嘴的鮮血。
“孫學斌~”
我渾身冰涼,瞬間愣在那裏,全身抖如篩糠。
我剛剛記在跟白老頭說,能不能救救他。一轉眼地時間,他就殞命
隨即,他都身子也轟然倒塌,血花飛濺。一滴鮮血準確無誤地飛到我的臉上,黏黏糊糊,血腥味彌漫在我的鼻尖。
我的胃裏忍不住一陣翻騰。
嗝~
一個不小心,我便吐了出來。
看到我這副模樣,白老頭因為隻能是直搖頭。
“臭小子,你沒事兒吧?”
我僵硬地轉過身,雙眼無神:“又死了一個!”
看著自己的同類在自己下麵前死掉,真的很考驗一個人的心性。
無疑我是脆弱的,我受不了,四肢冰冷,腦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