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越來越近,我嚇得癱坐在地,緊緊地靠在門框上。
咯咯咯~
兩人幸災樂禍地笑著,我原本想好的台詞,在這一刻已經排不上用場。
“你們要怎樣才肯放了我?”
“放了你?”張衝齜牙咧嘴,腦袋上的爛肉隨著搖晃,“那誰來放過我?要不是你貪心,我會如此嗎?”
我欲哭無淚,努力地解釋著:“我也不想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韓鬆聽不下去了,瞬間漂移過來,伸手捏住了我的脖子,怒吼道:“受害者?那你死了嗎?沒死,就別在這裏嚷嚷著委屈。”
被韓鬆這樣掐著脖子,我地腦袋裏頓時充血,臉色漲紅,呼吸困難。
長期地缺氧,讓我眼前出現了重影,視線開始模糊。
我這是要完了嗎?
“請你們上來不是來殺人的,給我住手!”背對著我做法的白老頭,終於有了動靜,大聲怒斥道。
顯然,張衝跟韓鬆還是忌憚白老頭的。
話音剛落,韓鬆便放開了我,跟張衝站在了一塊兒,緊張地盯著白老頭。
白老頭看了一眼喘著粗氣的我,見我沒什麼事兒,這才將目光轉向張衝跟韓鬆。
“你們倆是枉死的,有怨氣也很正常。但是你們因為這個,就要濫殺無辜,隻會害了你們自己。”
張衝向來是個暴脾氣,即使做了鬼,他的脾氣依然很,甚至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哼,我信了你的鬼話。冤有頭債有主,我因他而亡,難道不該找他嗎?”
“你確定是因為他嗎?而不是你自己的貪婪?”
張衝有些緊張地看著白老頭:“你什麼意思?”
白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張衝一眼:“人有人道,鬼有鬼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做了鬼,那就得守做鬼的規矩。而不是像你們這樣肆意妄為!”
“臭老頭,你TMD說的什麼話。老子不信這個邪,老子隻知道有仇必報。”
一眨眼的功夫,張衝便瞬移到了白老頭的麵前,企圖用手掐住白老頭的脖子。
白話白老頭不是我,張衝的計劃自然是要落空。
“老頭,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多管閑事,那就休怪我們不尊老了。”
白老頭並不生氣,笑嘻嘻地看著他們。
“如果你們真有這本事,放你們走又何妨?隻怕你們沒把我打死,反而讓自己灰飛煙滅。”
“這人死了還能當鬼,可小孩兒鬼死了,就隻能魂飛魄散,啥也沒了,你們可要想清楚。”
雖然現在張衝跟韓鬆要置我於死地,但我畢竟跟他們共事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情誼地。
要是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送死,我是真的做不到。
“韓鬆,張衝,你們聽我一句勸,趕快去投胎,別再做惡了。白大叔很厲害,你們還是放棄吧!”
張衝跟韓鬆看到我就有氣,我好心勸說,他們卻覺得我是別有用心,在嘲笑他們。
於是,他們的怒火一下子就點燃了。
忽地兩人原地消失,我隻覺周圍的空氣冷了好幾度,隱隱約約還有寒風吹來,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臭小子,小心!”
我不明所以地盯著白老頭,不知道他叫我小心什麼?
還沒來得及問,我就被一陣冷風打在了身上。韓鬆脖子拉長,如同長頸鹿一般,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咬了過來。
我頓時就蒙了,要是被韓鬆咬傷一口,那我不就完了嗎?
看著那滿口的尖牙,我早已被嚇得腿軟,根本動彈不得。
還好白老頭替我擋在了身前,一把將韓鬆推了回去。
韓鬆的頭360度旋轉,複又回到了正常位置。
這邊剛趕走了韓鬆,不知何時,張衝又跑到了我的麵前,用他拿爆漿的眼睛盯著我,身上的爛肉翻動,上麵一隻隻蛆蟲在爬著,他朝著我陰測測地笑著,我隻覺頭皮發麻。
很快我的鼻尖便被一股腐爛的味道彌漫,心中忍不住直犯惡心,想要發吐。
“哼,你們果然不知悔改,那就別怪老頭我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白老頭便操起香案上的香灰,朝著兩人撒了過去。
兩人似乎很怕那些香灰,連連後退。
“範學斌,這是你欠我們的,要你償命~”
我......
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身體扭曲,在屋子裏飄蕩著,嘴裏發著猙獰的笑聲。
白老頭咬破手指,將血點在附近地幾個紙紮人身上,嘴中念念有詞。
頃刻間,原本還是紙紮的人,就變成了有血有肉的小孩。
隻是那些小孩的臉上蒼白得可怕,像是大了許多粉似的。他們的嘴裏發出絲絲嗚咽,我完全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麼。
隨著白老頭一聲令下,那些小孩便朝著韓鬆跟張衝湧了過去。
一個個地扒在他們身上,啃噬著他們的血肉。
我站在一旁看得心驚,完全震碎了我的三觀。
以血畫人,這是什麼樣的技能,怎麼能如此的厲害。
說實話,這樣的操作,我隻在電影裏麵看到過。
這一切太過神奇,一下子打開了新世界地大門,甚至讓我一度忘記了害怕。
“白大叔,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老頭聚精會神,並未搭理我,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戰圈。
我也意識到自己這話問得不是時候,便自覺地閉了嘴。
一眨眼地功夫,那些扒在兩人身上的紙人,頃刻間化成了飛灰。
顯然,紙人被兩人給打敗了。
韓鬆跟張衝猖狂的笑著,臉上夜愈發地猙獰,身子驟然拔高,幾乎到了房頂。
我跟白老頭在他們的麵前,如同兩個小矮人,隻能仰望著才能看清他們的全貌。
我心中害怕極了,連忙跟白老頭求助:“白大叔,這怎麼辦?”
白老頭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指著香案說道:“你躲到這下麵去!”
“為什麼?”
“沒時間跟你解釋,你要是不想死,就照我說的做。”
我是不想死的,自然白老頭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麻溜地躲到了香案下麵。
香案下麵黑黢黢的,我心中有些害怕,想要探頭看看外麵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