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期待目光,陸承曄硬著頭皮吃了一口。
臉瞬間辣的通紅。
“咳......”
劇烈咳嗽起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趕緊喝口水!”
體貼的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唇邊,陸承曄剛喝一口,猛地推開,麵露猙獰之色。
經這一推搡,杯中的熱水撒濕了衣袖。
“承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是不願意陪我來吃火鍋就實話實說,何必跟我發脾氣!”顧安安皺眉,委屈控訴。
“安安,我不是在對你發脾氣,隻是太辣了,有點吃不消。”
“你不喜歡吃辣?”
“嗯。”
“既然不喜歡,為何不早點說,你不用遷就我!”
顧安安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冷著一張俏臉。
“算了,那就不吃了!”
陸承曄見她生氣,連忙拿著紙巾擦拭她手上,袖子上的水漬。
“是我不好,隻要你喜歡的,我都願意陪你嘗試。”
顧安安忍著耐心甩開他的手。
“你要是不喜歡吃辣的,那就去吃別的吧,等會過來找我!”
反正對著他這張臉,她也難以下咽。
“我可以吃一些的。”
為了證明他真的可以吃一些,拿起筷子,將盤子裏的菜全部放進嘴巴,那張本來就被辣的通紅的臉,變得更加的紅。
他招呼服務生,讓他拿點冰塊過來,
之後他就一邊吃,一邊灌冰水。
這樣吃法有多刺激腸胃,隻有試過的人才知道。
但她壓根就不在乎陸承曄難不難受,全程都在給他夾菜,一頓飯結束,他的臉上已經開始露出細細密密的小疹子。
顧安安假裝沒看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勾了勾唇。
......
林思遠最近生意一帆風順,約了三五好友來會所喝酒。
他摟著身材火辣的妹子,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
好不瀟灑。
他睨了眼坐在身邊漫不經心品酒的男人。
“晏行,顧大小姐沒聯係你?叫她一起來玩啊。”
傅晏行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此刻才停歇,但確實一整天都沒有收到顧安安聯係他。
他知道顧安安最近進了顧氏工作,應該挺忙。
正考慮要不要給她電話,短信提示音響起。
點開,看清照片,臉色當即沉下來!
周身戾氣肆虐。
林思遠察覺不對勁,勾著腦袋睨了一眼。
照片上,兩人舉止親密,顧安安不僅親自喂陸承曄水,彼此雙手交疊,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就說顧安安這女人怎會回心轉意,不過是跟晏行逢場作戲。
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晏行,女人的話也不能全信,昨天還跟你含情脈脈唱歌,扭頭又含情脈脈看著另外一個男人,要我說,顧安安有什麼好?要不是當初你們兩家老爺子擅自做主,給你們訂了婚,憑現在的顧安,再努力十輩子都配不上你。”
傅老爺子跟顧老爺子曾是戰友,當年兩個人執行任務的時候,顧老爺子替傅老爺子擋過子彈,導致一條腿留下殘疾,剛好那個時候傅晏行出生,老爺子就做了主,說要是顧老爺子以後若是得了孫女,就與他孫子訂娃娃親。
結果沒幾年,顧安安就出生了,婚約就此訂了下來。
這事林思遠還是聽老爺子一時興起提起過。
不然他還真不知道他們婚約還段孽緣。
傅晏行睨了他一眼。
林思遠將酒杯塞在他的手中,摸了摸鼻子,悻悻然,“我這不是為你不值得?何必為了一朵花,放棄整個花園?”
“老子需要你心疼?”
傅晏行端起酒杯,仰頭飲盡。
眸光幽深,透著冷意。
顧安安你的是在騙老子嗎?
林思遠見他心情不好,勾了勾手指,叫來一個美女,朝著傅晏行身邊的位置點了點了點下巴。
“我兄弟心情不好,你好好陪他喝幾杯!”
女人小心翼翼在他的身邊坐下,見他一臉冷漠,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金尊玉貴,也不敢造次,隻能給斟酒,陪著他喝幾杯。
從美食城到皇庭會所,陸承曄臉色紅白交錯。
等車子停下來,他捂著胃部。
極力忍耐著不適。
顧安安睨了他一眼,柔聲體貼,“如果你不舒服,就下次再見林思遠吧。”
“我沒事,就是剛才冰水喝多了。”
都到樓下了,怎麼能走?
何況他現在缺錢,隻有找林思遠簽了合同,他才能拿到幾百萬提成。
顧安安挑眉,“那走吧。”
兩個人下了車,陸承曄弓著身子,眉頭緊鎖,見顧安安過來,下意識的伸出手,以為她會扶著自己。誰知顧安安直接從他身邊越過,還催促他快一點。
陸承曄黑著臉追上。
“安安,林思遠怕還是會為難我,等會要不然你一個人進包廂找他?”
他在林思遠麵前受到的羞辱,一直讓他耿耿於懷,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可不想再看到林思遠高高在上,滿是鄙視的嘴臉。
打的一手好算盤。
又想拿錢,又不肯低頭。
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漂亮杏眸半眯,麵露難色,“若是我出麵,等明天林思遠跟我爸爸聯係,說是我出麵跟他簽約,那這合同的提成,你怕是拿的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我們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誰簽合同都一樣,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的錢也是的錢,我們不分彼此,對吧?”
陸承曄嘴角肌肉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下。
拿不到提成,那他在林思遠麵前受的屈辱與皮肉之苦,豈不是白受了?
“還是安安你思慮周到。”陸承曄改了口,“還是我去跟他簽吧,我不想讓你跟顧叔失望。不過安安,你得陪在我的身邊!”
有顧安安在身邊,林思遠應該不會刻意為難他。
顧安安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被林思遠刁難,無動於衷。
“我當然是陪著你一起!”
到了包廂門口,顧安安腳步一頓,體貼的問道,“準備好了嗎?”
“嗯。”
“那進去?”
“嗯。”
陸承曄挺直脊背,整理了下衣著。
見他拘謹,顧安安唇角牽起嘲諷的弧度,伸手推開包廂的門。
包廂裏,光線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
她站在門口,走廊的燈光下,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裏麵坐落的三男三女。
邁步走了進去,適應光線,不期然對上一雙黑如深淵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