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就在這裏。”
我示意他看看那個陶翁。
王彪有點不太敢相信,他問我:“我怎麼感覺這個事情不太對勁呢?這個陶翁斷的未免太及時了吧!該不會是那個狐王 剛剛臨走之際,給陶翁上麵的繩子劃開了?”
他擰著眉毛,將繩子拿起來。
繩子的斷口毫無被劃破的痕跡,就好像天然的兩條繩子一般。
“我爺爺說,繩子斷在哪裏,棺材就葬在哪裏。”
我問王彪:“你還有挖坑的力氣嗎?我們不需要挖太多的土,讓棺材半入土即可。”
王彪點頭答應,從旁邊拿起一個鐵鍬:“少主您就歇著吧,我的力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挖個半入土的坑,簡單的很!”
不到十幾分鐘,一個能夠容納棺槨的坑就挖出來了。
說罷,他暗自大喝一聲,緊接著脖子上麵青筋暴起,將我爺爺的棺材往土裏麵輕輕一推。
此時天光已經蒙蒙亮了,不遠處能夠看到一點點紅霞。
借著光亮,我看到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過於荒涼了。
若是有人夜間經過此地,定能夠看到那成千上萬隻烏鴉圍在這種荒地周圍。
“烏鴉不祥,聚鴉之地更是容易發生大不幸。”
王彪皺著眉頭問我:“少主啊,三爺的墳這裏是不是不太吉利?我之前聽我們村子裏麵的人都說,這種烏鴉盤旋的地方是死地,容易封了您家的人脈。”
我聽著他的話,低頭看過去。
借著光,不難發現這土裏麵混著不少朱砂,朱砂沾水,土中本來就帶著地下水的濕氣,陽光一照,好像這是不知道誰,在用沁著血的泥糊我們家爺爺棺材似的。
我用紙紮給爺爺紮了兩個看門人放在這。
“無礙,爺爺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王彪拗不過我,隻算是了結了這個事情。
不遠處,我似乎看到了一黑一白的兩個影子。
伴隨著日光升起,我們二人也下山到了村口。
我跟王彪說:“爺爺已經壽終正寢,日後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不需要非得跟在我身邊了。”
王彪連忙著急的說:“少主讓狐王盯上這事情,也有我的過錯,我一定會跟著少主您一起麵對此事的!”
“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我的這條命是三爺給的,今生我無力償還三爺的幫助,唯有將一腔熱血衷心奉獻給您才是。”
說罷,他不顧及我再說什麼其他的話,直接將我抗到肩頭:“少主,你別說話了,我看你臉都白了,咱們先去找個衛生所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的傷口倒是還好,都是皮外傷,加上後背被那狐王踹出來一個大腳印子,留下了淤青,整體來說沒有什麼危險。
王彪就不一樣了。
他肋骨被摔斷了一根,左胳膊更是脫臼了。
也不知道王彪是怎麼自己給自己的胳膊接回去的,那醫生還誇他接骨手藝不錯。
這修羅就是不一般啊,體格子比別人厲害的多。
我爺爺既然肯將我放心的交到他手裏,那麼王彪肯定有過人之處,能夠得到我爺爺的認可,自然不是個普通人。
於是我便半推半就,讓他跟著我進了家門。
“少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還沒坐下王彪便發問,他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我。
爺爺的紙紮手記另有一本附冊,上麵記載著各種玄妙之術,其中應該有能解除血靈契約的方法。
想到這裏,我趕緊在屋內翻找,在爺爺曾經睡的床下麵,我找到了那本附冊。
上麵果然有所記載:
“極陰之命,與妖同契。”
“廣修陰緣,自補其命。”
“陰陽中和,方為正解。”
這些文字晦澀難懂,我一時間無法參透。
王彪拿著研究了半天,也是無奈的直搖頭。
我本來還想繼續研究一下。
門外卻突然有人敲門。
“長生......在家嗎?”
說話的人按親戚論的話,算是我四嬸。
她年輕的時候就嫁到東村了,跟我們家沒有什麼聯係,逢年過節都不會問候的那種。
她過來找我,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王彪示意我先別出去,他自己一個人走到院子外麵。
“你找誰?”
“我找趙長生,他......在家嗎?”
村裏麵的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她看到王彪之後,渾身一顫,雙手護在胸前:“你又是什麼人啊!我告訴你,你別過來啊!”
王彪長得確實有點太凶狠了。
我從房間裏麵出來,跟四嬸打了個招呼:“這是我朋友,四嬸你找我有事啊?”
她點點頭,跟我說:“我們村有個陰活兒,得找人幫忙化解一下怨氣,之前方圓十裏都是找你爺爺的,現在你爺爺......走了,我就過來問問,你能幫忙解決了不?”
她剛一說話,我就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發出來了一陣灼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