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米九的俊逸男子倒在了前不久才突破一米六關卡少女懷中，他們靠得很近，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少女的身體微涼，一抬眸就撞見了她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中，裏麵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

楚清緩緩低頭，近到他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的毛孔時，撲麵而來熟悉的花香味，讓他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她就用一句話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別人都是小鳥依人，怎麼？我們這是大鳥依人？”

她扶著人重新坐回位置上，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你很想站起來，但現在光是紮針，達不到痊愈的效果，頂多短暫的維持一段時間。如果你再敢擅自站起來，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治病的痛苦。”

她的語氣冰得可以結出碴子，現在幹脆也不裝了，就差把威脅直接說出來。

牧霽麵不改色地笑了笑，說道：“明白，我就是試試。”

“哦？再試試的話，你這輩子也別想站起來。”

“好的，我明白了。”

兩人的一問一答讓夏何產生中錯覺，自己好像和這裏格格不入，無形中被塞了一大盆狗糧。不過，自家少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還是說......打住！少爺是不可能會動心的，肯定是他誤會了。

楚清繼續為牧霽紮針，說道：“今天是刺激你的經絡，讓你的雙腿意識到你還活著，下次記得準備好藥材，我等會回去寫張藥方給你。”

話音剛落，她摸了摸他的雙腿，“這骨頭長得不錯，你的身手應該不算差，三年沒用還有曾經的肌肉形狀。你這人還挺有趣，我以為養尊處優的少爺都隻知道花天酒地，很少有人像你這樣。”

“如果你不姓牧，我都要覺得你曾經是什麼殺手了。”

‘無意間’的一句話，讓牧霽的眼中迅速劃過一絲冷光，他看著少女的如同濃墨似的發頂，和煦地說道：“謝謝誇獎，我之前就是隨便鍛煉鍛煉。不過，我更好奇楚小姐的醫術是從哪兒學來的？畢竟你待的那個地方很偏僻，全村隻有你們一戶人家。”

“你不也說了嗎？我要想學就不得不自己看書，無師自通，你可以認為我是天才。”

楚清自誇地說道，“至於那本書，後來被我的寵物豬給吃掉了。”

說起寵物豬，牧霽想到昨天那頭體型壯碩的老母豬，其彪悍的身姿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輕抿薄唇，深黑色的瞳孔蕩出一抹水色，說道：“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什麼不治治你的心臟病？昨天你就輕鬆地解決了差不多類型的問題，所以隻要肯花點時間，應該就能好了吧？”

“沒聽過醫者不自醫？我這病打出生起就帶著，誰讓我醫術不精呢？”

楚清抬頭，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她把針放到了哪個穴位上，牧霽忽然感受到劇烈的疼痛，他的呼吸一頓，無辜地說道：“沒了，所以......能輕點嗎？”

“忍著吧，輕不了。”

楚清繼續紮針，眼底盡是狡黠之意。

不知過去多久，她終於開始收針。

倏地，她的動作有了半秒的遲疑，然後手上速度都快出了殘影，在僅僅幾個呼吸間，就把金針全部放回口袋中。緊接著，她捂住嘴巴咳得十分嚴重，似乎是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

牧霽‘擔心’地問道：“楚小姐，你沒事吧？需要我為你叫醫生過來嗎？你快到床上躺會兒。”

“沒、沒事。”

她有氣無力地垂下手，故意露出裏麵的血色，“我已經習慣了。”

牧霽握住她的手，說道：“你都咳出血來了，怎麼能算沒事？”

安慰就安慰，為什麼還動手動腳的？

楚清不好毀了這場戲，隻得默默把臟話咽回去。夏何見狀，急忙說道：“我現在就去把醫生找來！”

他一開門，就遇到了站在門口的牧風芝，她還沒得來得及掩藏得意的表情，“二夫人？”

她裝作淡定地說道：“我是來找牧霽的，但我看他和未婚妻聊得很開心，我也不好打擾他們，我還是先回房，等會兒再來找他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夏何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二夫人通常都很少來找少爺，怎麼今天突然就跑過來了？

“夏何，不用去叫醫生了。”

他茫然地回過頭，發現原本咳嗽很嚴重的楚清已經能站起來了，她擦去嘴角的鮮血，像是為自己抹上了口紅一樣，說道：“夏先生，我沒事，回去躺會兒就行。”

“啊？”

這麼隨意的嗎？

夏何不懂少爺和她在搞什麼，但這也不是他該想的事情，在少爺身邊待了那麼久，什麼時候裝傻子，他還是知道的。

而牧霽則想起了剛才冰涼的溫度，和那股血腥味，他差點就真的以為對方病得很嚴重。許久沒有遇見與自己這麼有默契的人，這讓他升起了拉攏之心，邀請道：“楚小姐，不如來牧家住段時間？還能為你省去不少麻煩。”

“不要。”

楚清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你這裏也不安全，她對你可不懷好意，我不信你不知道。”

休想把她推入狼窩！

牧霽被拒絕也沒有生氣，坦然道：“我這裏隨時歡迎你。”

現場隻有夏何一個人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信息量過大，誰對少爺不懷好意？

這幅蒙圈的樣子自然被楚清看在了眼裏，莫名說道：“看來你選人的眼神不怎麼樣。”

“我要的是絕對忠心。”

牧霽慢條斯理地說道，“再聰明的人有反骨也沒用，萬一哪天就在陰溝裏翻船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那是你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換做是我的話，我會選擇聰明人。時間不早了，我要回楚家了。”

就在楚清即將離開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他試探的聲音：“楚小姐，你真的有心臟病嗎？”

她徑直往外麵走，一手插兜，一手揮別。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