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馳騁在林蔭道上,車內的溫度再一次降到冰點。
沈沫右手扶額靠在窗戶上,用餘光悄悄打量旁邊開車的人。
以前看財經新聞就覺得他長得不賴,分明的輪廓,深邃的眼睛,高高的鼻子,說話器宇軒昂,渾身散發著王者的氣息,給人一種壓迫感。在一堆油膩發福的“成功人士”裏他過分突兀。
今天的他,好像和報道上的又有點不同。
他穿著白色衛衣,劉海自然地貼在額前,窗外的夕陽隨著汽車的移動不時照射在他的白淨臉上,透著青春的氣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張臉果然很蠱惑人心啊。
可惜了,在這張美麗的皮囊之下卻有一顆邪惡的心!
沈沫暗暗地想,如果可以,她想幫沈沫報仇,要不是這個許安哲,沈沫應該會遠離渣舅舅,和男朋友幸福美滿的生活著。
“你身體好點了麼?”許安哲開口打破了沉默,態度冷冰冰的,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溫暖,就好像是隨口問的。
他不問還好,問了沈沫更加生氣,自己老婆生病住院一周,期間沒有打過一通電話發過一個消息,出院了就輕飄飄一句“身體好點了麼”,態度冷淡,疏離得以為在問路上的阿貓愛狗,真的很難不讓人生氣。
“托福,健在。”沈茉開口答道。
許安哲不妨沈沫會這樣回答,下意識的轉過頭,見身旁女子歪在枕上,眼睛目視窗外,露出雪白纖長的脖頸,她比之前更清瘦了,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拜托許總開車請看路”,沈沫轉過身對上許安哲黝黑的雙眸,“我可不想剛出院又被急救。”
“嘎吱——”,許安哲一個急轉彎,將車停在了路邊林蔭道上,沈沫被慣性牽引,頭就要向前倒時旁邊伸過來一張寬大的手掌擋在了前麵,接住了她飽滿的額頭。
“我們聊聊。”許安哲開口說道。
沈沫點點頭,心下了然,他剛把那麼多人支開就知道他肯定有話想對自己說。
“為什麼想自殺?”許安哲動動喉嚨,還是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惑。
“什麼?” 沈沫脫口而出,這個問題來的有點突然。
許安哲轉過臉看向沈沫,希望她說實話,
“如果不是想自殺,那為什麼吃這麼多安眠藥。”
“我....”沈沫在心裏送了許安哲一個大大的白眼,心想:你還好意思問,原主吃那麼多安眠藥你心裏沒點數麼、要不是你,人家會和男朋友分離?真是生氣啊!
雖然很想這樣懟上去,但是沈沫很清楚知道,不可以,畢竟現在是以原主的身份在和他溝通。
“我就是一時大意,拿錯瓶子了,以為是維C才吃的。” 沈茉偷偷撇了一眼,不知道他對這個回答滿不滿意。
許安哲沉下臉,顯然是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他一點點逼近,渾身散發出一種冷冽的氣息,“這藥是定量的,為什麼拿到手的時候不吃要攢著、嗯?”
沈沫看著眼前那張緩緩靠近俊美的臉,他的眼緊緊盯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