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額頭氣得突突直跳,但是想著楚遲安念舊,遲早會再回來;而且去風華宗也有利於與蕭徽培養感情。
倘若他知道楚遲安回風華宗的真正目的,怕是會氣得直接提刀殺人。
楚遲安晃晃悠悠地騎著馬走在官道上,雖是官道,可因為臨著玄淵森林——這片大陸最大也是最凶險的森林,也並不是十分安全。
因此大多數人都選擇結伴而行,就怕遇到那麼幾隻高階玄獸,像楚遲安這般單獨上路的並不常見。
不過危險與機遇並存,每年還是有很多人慕名而來,指望著找到什麼寶貝一步登天。
楚遲安戴著紗帽,對所有來套近乎的人都選擇了無視態度,有的人表示不屑,更多的人卻是明白,行事如此乖張之人必然有所依仗,一時間也沒人再去打擾。
隻是路過一片矮叢時,忽然有一道小身影從裏麵衝出,直直衝到了馬蹄之下!
“籲!”韁繩拉緊,馬蹄高高揚起,楚遲安甩出鞭子,將那道身影攔腰捆住。
本想將其甩開,電光火石間瞥見是一個小孩子,她收回鞭子將人帶到了馬背上。
“哪來的?”楚遲安瞅著懷裏的小男孩,手指下意識地摸到頭骨上,複又收回:“你一個人?”
男孩身子僵住,抬頭看了一眼楚遲安,抿唇不說話。
男孩容顏精致,睫毛細密如扇子,那雙眼睛又黑又亮,已經可見長大後的逆天容顏。
他身上穿著料子極好,大概是因為從樹林穿出,衣裳上落了些灰,但處處透著講究。
可愛。
“跑到哪裏去了?那麼一個小孩子你們都看不住?”有幾人罵罵咧咧地從林中跑出,為首之人不斷嗬斥其他幾人。
有一人諾諾出聲:“我們也沒想到突然有玄獸衝過來啊。”當然是自己的命重要,哪裏還有人去在乎哪個小子?
“問問,”為首之人齜牙,指著楚遲安她們的背影:“肯定有人看到!”
那些人很快追上來,楚遲安感覺到男孩下意識地捏緊了自己的衣襟,不由頭疼。
那群人一個個問過來,為首之人是黃階中品,大部分人沒有他的實力高,他便帶著一群小弟愈發囂張,遇到有姿色的女子還要調笑一番。
那群人距離越近,男孩的呼吸越急促,最後拽了拽楚遲安的衣袖,小聲道:“快、快走!”
可他聲音再低,到底還是個普通人,加之距離過近,為首之人一下就盯上了在最邊緣騎著馬的楚遲安。
那人使了個眼色,一群五人就浩浩蕩蕩地朝馬匹走來。
為首之人喊了一聲:“喂,戴紗帽那個,你看到一個小子沒!”
楚遲安沒回應,垂眸看著剛剛還沉默不語的小孩子渾身僵直,神情慌亂,有些好笑。
他拽著楚遲安衣袖的手愈發緊了:“不要把我交給他們。”
她愁眉苦臉:“可是我打不過他們哎。”
見楚遲安不回,有小弟怒罵一聲:“那女的,我們平哥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平哥一雙眼睛狠辣,看著楚遲安的背影,眼裏光芒大盛:“這可賺大發了!”
原身長期遭受虐待導致營養不良,楚遲安來了以後,好吃好喝地養著,再加上靈泉養人,她身姿出落得愈發動人,光看背影便知樣貌不俗。
平哥攔住手下:“哎,哎,別對人家這麼粗俗。這位小娘子,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奇怪的小子?身穿黑色衣服,是我家親戚的孩子。”
“他性格頑劣,喜歡到處亂跑,等我找到他一定帶回去好好教訓!”
楚遲安緩緩開口:“有啊。”
平哥笑了:“姑娘是個實誠人,把那小子交給我,我們再請姑娘吃頓飯當做謝禮如何?”
說是這麼說,可他們看著楚遲安的目光帶著打量和貪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懷中的男孩更是憤怒開口:“他們想把我抓去賣掉!”
“吃飯就不必了。”楚遲安騎著馬掉了個頭,麵對他們。
紗帽將她麵容和懷中男孩遮得嚴嚴實實,她冷笑:“我看你們的目光討厭得很,不如把眼睛挖了給我當成謝禮如何?”
平哥斂起笑意,眼神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