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揚不能待得太久,略說了會兒話,便消失在了晨曦中。
曦遲坐在榻上,等著審問她的掌刑嬤嬤。
可惜一直等到了午間,才見一個佝僂的太監推門進來,一麵將食盒放在桌上一麵罵著人:“這些個老貨!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什麼臟活兒累活兒都讓老子我來幹,知道老子是誰嗎?往前數個十幾年,老子可是陛下跟前最得臉的,等著瞧吧!哪天你們這起子賤人落到了我手裏,定然讓你們嚎一晚上!”
老太監罵得起興,並沒有注意到坐在榻上的曦遲,待要走開,老太監突然回過頭來,滿是皺紋的臉有些扭曲,看到曦遲的那一刻,猥瑣的笑了起來。
他一麵笑一麵朝曦遲走近,敷衍的行禮道:“姑娘是哪裏來的?以往怎麼沒見過?是哪個宮裏的主子嗎?”
曦遲心裏直打突,不著痕跡的往裏挪了挪,小聲道:“公公認錯了,我是染織局的。”
他的笑容瞬間擴散開來:“我說呢,主子怎麼會穿著宮女的衣裳,怎麼啦?犯事兒啦?”
他說著就要伸手去拉曦遲,曦遲迅速的跑開了,縮到窗戶上顫抖的道:“公公請自重!”
“自重?”老太監奸笑起來:“你還不知道老子我是誰吧?老子是陛下跟前最得臉的太監,陛下都得讓著老子三分!你要是跟了我,保準兒你能一步登天,將來做主子娘娘也說不定呢!”
他一麵說著,一麵張開雙臂要撲向曦遲,曦遲左右看看,隻見手邊隻有個花瓶,忙把花瓶磕碎了拿在手裏對著那個老太監。
“不管你是誰!皇城重地,哪裏容得你這樣放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老太監見她這個樣子並不害怕,反而笑得更高興了:“還是個烈女子呢!沒事兒,越烈越有味道!老子就喜歡你這樣兒的!”
他說著就撲向了曦遲,曦遲趕忙跑開了,老太監緊追不舍,在地心繞了幾圈兒,老太監似乎失去了玩耍的興致。
他穿著粗氣罵道:“不知好歹的賤蹄子,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還給老子裝起清高來了!要是麵前的人換做是陛下,保不準已經脫光了躺上去了!賤蹄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他說著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曦遲的手臂,在曦遲的尖叫聲中將她壓在了桌上,粗暴的去扯曦遲的衣裳。
曦遲哪裏還顧得上什麼,隻大聲的喊著救命,眼淚隨著心裏的恐懼流了出來。
她這輩子,前幾年在家中嬌生慣養,後幾年雖然埋頭在染織局做粗活兒,卻也從來沒遇上過這樣惡心的人。
如今遇上了,她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耳邊傳來衣裳被撕碎的聲音,曦遲心中的屈辱感放大了最大,喊救命的聲音也變得沙啞。
“有沒有人!快來人救救我!求求你們了......”她已經泣不成聲,卻並沒有聽見外邊守門的嬤嬤推門而入的聲音,想來那些人是打定主意不管的。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難道就因為那個人想要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就能把她像抹布一樣的丟給人糟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