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荷見大小姐被打,也不敢上前,連忙去後院將正在冷敷臉的李氏喚了過來。
李氏來到靈堂,就見顧玉淑捂著腫的如豬頭的臉跪在那裏,發髻歪斜,上好的朱釵散落一地,發絲淩亂,狼狽不堪,再看到顧玉姚如同沒事人的樣子,隻覺怒氣直衝大腦。
“給我打!”李氏氣憤的吩咐身後的小廝。
顧玉姚跪在那裏見眾人逼近,連忙起身躲避。
上一次被打,她就發過誓再不被他們打。
李氏見顧玉姚被人圍住,連忙跑到顧玉淑麵前,想要拉顧玉淑起來。
顧玉淑搖頭,她淚眼迷離的看向顧玉姚站的地方,眼中藏著深深的恨意。
她一定要殺了她,以報今日之辱。
“夫人,大小姐被點了穴,起不來,這可如何是好?”汐荷站在李氏身後,擔憂的問道。
李氏見小廝隻是圍著顧玉姚,並不動手,大怒:“你們幹什麼吃的,給我打,打死算我的,誰要是將人打死了,賞銀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小廝們聽了這話,紛紛動起手來。
顧玉姚利落的躲避著小廝們,隨後再找機會將他們打開。
李氏見狀,連忙讓人去拿武器,有了武器傍身,顧玉姚有些顧忌。
就在一個小廝拿刀在她身後要砍下的時候。
“嘭”,那小廝被突然出現的北風一腳踹飛,重重的砸在了棺轂上。
李氏一見北風,記得是沐清寒的人,心中叫糟。
顧玉姚見棺轂被撞飛,狠狠瞪向北風。
北風摸了摸鼻子,他也不是故意的,隻是救人心切而已。
“咳咳......咳咳......”棺轂裏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
下人們聽了這聲,均驚恐的大喊:“詐屍啦......詐屍啦......”喊完,一會兒跑的沒影。
李氏也想跑,可是看到跪在那裏的顧玉淑,咬了咬牙,將顧玉淑抱在懷裏,兩人驚恐的看著那被撞開的棺轂。
顧玉姚快步來到棺轂麵前,就見原本沒有氣息的張小貞此時手捂著唇,難受的咳嗽著。
“娘?”顧玉姚試探的開口。
張小貞抬眸,見自己躺在棺轂裏,四周掛著白綢,心知這是她的靈堂了。
隻是以當時顧丞相的樣子,怎麼可能給她置辦靈堂?
看了眼顧玉姚猶豫的眼神,張小貞微微一笑,看來,是她女兒好心辦壞事了。
“姚兒!”張小貞緩緩開口叫著。
顧玉姚已經死過一次,自然不怕這些,隻是有些好奇,這張小貞是怎麼回事,連忙問道:“娘,你這是?”
“賤人,你居然詐死!”張小貞還沒有說話,顧丞相氣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玉姚將張小貞扶起來,護在身後,戒備的看著匆匆而來的顧丞相。
張小貞見到顧丞相,渾身微微顫抖,她目光中帶著仇恨,許是剛醒過來,她聲音有些嘶啞,緊緊握著顧玉姚的手道:“帶我走,姚兒,帶我走。”
顧玉姚回握住張小貞的手,餘光看了眼北風,北風見狀,連忙上前靠近她們。
“北風,帶我娘走。”顧玉姚將張小貞推給北風,道。
北風自然也聽到了張小貞的話,連忙道一句得罪了就將張小貞抱在懷中,想帶著張小貞離開。
顧丞相連忙攔住,麵色僵硬,“北風,我知道你是王爺的人,可你懷中的人,是我丞相府的平妻,還請將人給放下。”
張小貞不說話,隻一個勁的顫抖,一雙眼睛狠狠盯著顧丞相。
“父親,你說錯了,我娘已經死了,今日,顧家親朋,還有父親的同僚可都來拜祭過了。”顧玉姚嘲諷的看向顧丞相,“怎麼,難道父親要和天下人說,你平妻死而複生了?那不防父親解釋一下母親的死因啊,現在母親活著,剛好可以對峙?”
顧丞相一愣,沒錯,這人已經死了,現在突然活過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你想如何?”顧丞相麵露不善的盯著顧玉姚。
顧玉姚挑眉,聽出了顧丞相的妥協,連忙道:“母親既然在世人麵前已經死了,那麼就讓女兒帶母親離開吧,我相信,至於剛才引起的騷動,父親貴為丞相,一定有辦法平息的。”
顧丞相一雙眼睛審視著北風懷中的張小貞,隨後道:“如果我不呢?”
顧玉姚輕笑兩聲,戲謔的看向顧丞相,冷冷開口道:“父親,有些事,看破不說破,你們看不起王爺,卻拿王爺也沒有辦法,你覺得,如果我要硬闖,出不出得了丞相府?”
顧丞相眼眸中深色流轉,一絲殺意再次閃過,他掃視了周圍,丫鬟小廝都被嚇跑了,靈堂內就剩李氏、顧玉淑幾人,想要息事寧人確實容易。
他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張小貞,一臉的深情道:“貞兒,一日夫妻百日恩,縱使為夫有萬般不是,那也都是身不由己,你現在既然想要離開,那你就走吧,為夫有空會去看你的。”
張小貞聽了顧丞相這話,心中陣陣作嘔,她轉頭不看他,看向顧玉姚,“姚兒,離開這裏。”
顧玉姚點頭,“父親,我們就走了,至於這後麵的事,父親能者多勞,就多多費心了。”
“王妃走好。”顧丞相低頭,壓下心中的殺意,恭送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