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武侯府陳家。
前殿內,懸燈結彩,賓客來往絡繹,一派熱鬧的氛圍洋溢。
“張家家主向老太爺祝壽,送禮中品靈石一百枚,地品下等天青延壽丹一粒!”
“林家家主向老太爺祝壽,送禮地品中等靈藥一株,其餘若幹!”
“高家家......”
陳家的宅院門前,一個負責記錄禮單的仆役正喊著,話突然說到嗓子眼時,忽的指向了陳家不遠處一個拐口。
“城,城主府來了!”
話音剛落。
來往送禮的賓客,陳家武者都將目光看去。
踏!踏!踏!
一陣滾滾狼煙在寬闊的大道上被拖起,一眾城主府穿著戰甲的精銳策馬揚鞭而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騎乘在一頭龍犀獸背部的洛天宸。
“城主府的人竟也來了?”
“有戲看了,洛家這可不像是來賀壽的!”
“之前洛家千金蛻變皇體,我就感覺到牧北城的天要變了,沒想到這麼快?”
“武侯府陳家不是和洛家有婚約嗎?”
“你傻了啊,有婚約的是曾經的武侯府世子,可這位世子三年前早就失蹤了,現在洛家千金已是乾坤劍宗板上釘釘的親傳弟子,兩家的身份天地懸殊,這份婚約還有繼續的意義嗎?”
“嘶,照這麼一說,今天城主府這陣勢,武侯府的喜宴怕是要變喪宴了?”
“我看十有八.九!”
陳家附近,來往的賓客都大致猜到城主府的來者不善。
對牧北城有些了解的本地人,更是若有所思。
任誰都能看出,今天的武侯府壽宴恐怕要見血了。
“牧北洛家,特來給陳老太爺賀壽!”
“這是洛某代洛家送給老太爺的壽禮!”
洛天宸騎乘在龍犀獸的背部,神情似居高臨下的蔑視著陳家附近的眾人,隨著他長袖一甩,一口黃澄澄的銅鐘“咚”的一聲驟然落在了陳家大門前的地上。
一塊塊青磚似不堪重負的碎裂。
“嘶~~~”
眾人驚悚的望著銅鐘,一陣涼氣倒吸入喉。
陳家壽辰宴上,城主府這是送禮一口銅鐘?
城主府這是什麼意思?要給陳家老太爺送終,還是說給陳家全體的族人送終?
“洛城主,你我兩家還有姻親之約,現在此舉莫不是要毀約不成?”彼時,陳家大門內跨出一個中年,麵帶怒容的望著洛天宸,還有那口銅鐘。
他是陳家的二爺,陳絕的二叔陳桓天。
“不錯,這婚我洛家毀了!”
洛天宸聞言,似笑非笑,一張白紙黑字的絹布丟出,驟然落在了陳桓天的麵龐上。
這動作,極具了挑釁與蔑視!
“我女兒已是乾坤劍宗板上釘釘的親傳序列,陳絕消失三年生死難料,耗費我女兒三年時間的青春,這婚洛家豈能不退?”
“不僅要推,你們陳家還要給予我女兒賠償!”
“洛天宸,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陳桓天一把抓下絹布,心中的惱怒已是翻江倒海。
曾幾何時,陳家可沒有被人如此的欺蔑過。
“我陳家就是沒落了,可病虎依然是虎,你城主府真的不怕來個魚死網破嗎?”陳桓天望著絹布上的娟秀字跡,還有洛家城主府的精銳,露出了大不了同歸於盡的瘋狂之色。
同時間。
陳家的宅院內,飛快衝出一群持槍握劍的陳家武者。
劍拔弩張的氣氛,猶如一點即燃的火藥桶彌漫。
緊張到了極點!
“魚死網破,憑你們也配嗎?”
洛天宸戲謔的說著,身上驟然爆發出一陣恐怖的氣勢,恍如巨浪席卷,眾人隻覺仿似在狂風.暴雨中飄搖的扁舟一葉,一道虛幻的神府演化在了洛天宸身後的上空。
恍若九天仙闕,仙光凜凜。
“元府境?你竟已成了元府武者?!”陳桓天一見那氣勢不凡的神府,本還瘋狂的神情陡然一沉。
在場中人同樣麵色凝固。
元府境,這可是洞天境之上的強者啊。
洞天境武者在牧北城就已是稱王稱霸,比之更強的元府境,還有誰能抗衡?
此種境界的強者,放在楚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就是我們之間現在的階級差距!”
隻見,洛天宸笑著,隨手一掌退出。
靈氣彙聚,幽藍色的掌印倏然砸在了陳桓天的身上。
砰!
一陣平地驚雷。
陳桓天不及反應,就被推出的幽藍掌印擊中,一口鮮血上湧咽喉,健碩的身體忍不住倒飛向了武侯府的大門頂梁柱上。
哢嚓!
一根兩人合抱粗的柱子,都在頃刻間斷裂成兩截。
“洛城主,你這樣不怕引起牧北城的眾怒嗎?”
一雙蒼老褶皺的手接住了陳桓天的身體。
“父親......我......”陳桓天麵色煞白,看向接住他的人。
正是陳漢雲,今天武侯府壽宴的主人。
陳家太爺,陳漢雲。
“嗬,我女兒是乾坤劍宗親傳,楚國皇室來了都要禮讓三分,誰敢說我洛家犯了眾怒?”洛天宸氣勢一展,環伺一眼周遭,前來陳家賀壽的人無不是悄然低下了頭。
乾坤劍宗!
東玄靈境無垠疆域的頂尖道統之一。
有了一個親傳弟子的洛家,在牧北城當真是沒有人敢指著洛家說惹了眾怒。
就是楚國皇室來了,也都隻能忍氣吞聲。
“城主府的人聽令!”
“給我踏平了陳家,男丁全部殺光,女子不論老弱婦孺都給本城主收押監牢,留待秋後充當軍中為娼。”
“諾!”
隻見,隨著洛天宸一手揚鞭。
城主府精銳頓時整齊劃一的揮起戰戈,衝向了陳家武者。
同時間。
洛天宸也走下龍犀獸,走向陳漢雲。
“老家夥,忌憚了你們陳家如此長的時間,陳家今日合該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