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洛梟珩的眸底瞬間閃過一層更深的冷意。
剛才那個女人說出了武星兒這個名字,而且似乎對永恩侯這對父女,也是多加仇視的模樣......
可武星兒早就死了,屍體都焦了,他自然不會信。
思及此,洛梟珩眸光微閃,隨即出聲:“永恩侯,你當著不識得這二人?”
他倒是要好好瞧瞧,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永恩侯被這一句問的一頭霧水,看著洛梟珩一時無言,心下卻有些嘁嘁,摸不透這話裏的意味深長是何故。
“永恩侯?”洛梟珩沒等到回應,薄唇微動:“可是有何不便之處?”
“不,不。”永恩侯忙是搖頭,忐忑之餘,還是試探性的回複:“我確實不知道,還請,還請督公明示。”
洛梟珩眉尖皺起。
永恩侯不明所以,隻以為自己說錯了哪句話。
可他已是從記憶之中搜尋了許久,實在是未找到那個女子的模樣。
是真的從未見過。
難道......
永恩侯心頭一凜,估摸著洛梟珩的反應,低聲急急道:“督公,這二人不是一同前來的?!”
言罷,不待洛梟珩那邊開口,他已經回頭衝著手下命令出聲:“來人,把這二人給我攔住!”
武星兒的注意力本來是在空氣中那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上,準確的說,從她進了永恩侯府,就感覺周身的氣味非常的古怪,讓人嗅在鼻端,格外難受。
眼下突然見永恩侯這副模樣,下意識的就將身側的孩子護在了身後。
“要做什麼?”
看著團團圍住自己的那些下屬,她抬頭,清冷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永恩侯的臉上。
嗬,她虛偽卑劣的生父。
“這句話倒是該本候問你!”在麵對其他人的時候,永恩侯的語氣自是端起了一貫的威嚴,“你到底是何人?前來我永恩侯府是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武星兒瞬間反應了過來。
有人怕是把她賣了。
她瞥了旁側的洛梟珩一眼,後者的眸光幽深,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觸不可及。
“永恩侯,我此番前來,確實是有一事要告知。”
言罷,微微一頓,才又出聲:“恐怕現在,也是一個關於永恩侯府生死的秘密。”
“你要做什麼?”
身後剛進前廳的武雪柔立刻想到剛才這女人威脅自己的事情,頓時靠過去低聲道:“我警告你,不要亂嚼舌根。”
武星兒卻是頭也未回,一雙清亮的眸子緊盯著洛梟珩和永恩侯,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永恩侯可想知道?”
她也不浪費時間,揚聲繼續詢問著:“這府中可是有人在喝中藥?”
空氣之中彌漫的這股味道,她已確認是中藥味無疑。
隻是,不是尋常普通的藥味。
永恩侯聞言,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習慣,正要出聲,忽的有幾個婢女端著早先吩咐泡上的茶水走了進來。
一見前廳的陣仗,婢女們頓時嚇愣了神,端著手裏的東西低著頭站在那裏。
武星兒瞬間就感覺到,那股濃鬱又奇怪的藥味。
她看向婢女手中拿來的那壺茶,眉心皺起。
“這裏麵可是放了中藥?”
不等他人開口,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永恩候的身上。
隨即,勾了勾唇。
“還請永恩侯差人去外麵喊來大夫,以此來證明我接下來的話語所言非虛。”
“你到底想要來做什麼!”武雪柔在這時急急上前,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掩蓋的慌亂:“快來人!把這個女人趕出去!她就是來鬧事的!”
武星兒見她如此,心下那份猜測已是被證實了差不多。冷笑了聲,這些做了虧心事的人,果真是怕鬼敲門。
“二小姐這麼緊張做什麼?莫不是此事與你有關?”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眾人耳中。
永恩侯微微皺起了眉頭。
武星兒知道,自己的這位渣爹當初靠著母親娘家的支撐上位,久而久之防備心極重,也造就了多疑的性子。
而洛梟珩的聲音便是在此刻響起:“永恩侯府當真是有意思,總歸無事,不如給她一個機會,如何?倘若說錯了半分......”
他犀利冷冽的目光在武星兒的臉上稍作停頓,下一瞬不屑挪開。
“要是說錯了,便把這人的頭砍了,丟出去喂狗。”
永恩侯似是被這話語點撥了一下,立刻恭維出聲:“督主說的是!”
言罷,他立刻吩咐:“來人,把人都給我扣住,速速去外麵找來大夫。”
“爹!”武雪柔麵上一片吃驚。
“閉嘴。”永恩侯立刻瞪了自家女兒一眼,“督主都發話了,你還想做什麼?”
武雪柔瞬間噤聲。
武星兒覺得這對父女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也不著急,牽著兒子優哉遊哉的等著大夫過來。
半晌,下人找來了大夫。
而武星兒也不含糊,直接拿過婢女手中的茶,將水倒出,然後把藥渣倒在盤子裏麵翻找了幾下,挑出了幾樣東西來。
“還請您看一看,這幾味藥放到一起,是何功效?”
那大夫被人從外麵帶來本就緊張,此時聽到武星兒這麼問了,立刻上前去看了看那幾味藥材,又拿起放在鼻端聞了聞。
隨即,麵色驟變,手裏的藥材一個沒拿穩,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