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慢悠悠地解釋道:“這可是江湖上最毒的毒藥,若沒有解藥,你三日之後必七竅流血而死。”
這人已經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求饒:“解藥......解藥!......三小姐,求求您給小的解藥吧,小的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好啊......”虞稚端詳起手上的匕首,對這粗糙的做工十分嫌棄,聲音清冷淡漠,“是誰派你來的?”
聞言,他的眼珠子亂轉,遲疑不定:“是是......”
忽然喉嚨處一涼,虞稚微挑眉梢:“嗯?”
“是老爺!對,是老爺!”他突然大聲說道,“老爺說您汙了於家名聲,派小的來殺您的!”
“是嗎......你還挺忠心的......”虞稚似笑非笑的勾唇,高高舉起匕首,“去地府陰曹花夫人給你的銀子吧!”
這人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隨即嚇得吱哇亂叫:“啊啊!別!別!我說!是夫人是夫人派我來的!”
虞稚毫不手軟地用力,任憑刀鋒劃破他喉口的皮膚,一縷鮮血溢出,給予他瀕臨死亡的極限恐懼。
“還敢騙我麼?”
一個大男人直接被嚇哭了:“嗚哇啊啊——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以後每天來見我一次,對我言聽計從......”虞稚將匕首扔在地上,不緊不慢地擼起袖子,“否則你就等著毒發身亡。”
說著便摸上他的手臂,一個用力猛地接上了脫臼的骨頭!
“啊——!”
又是一聲慘叫,男子忍不住捂耳蹙眉,不過還是打心底佩服她的手段。步步緊逼,不給這人一絲餘地,快準狠地瓦解心理防線,著實漂亮。
接骨的痛意散去,這人已經癱倒在了地上,虛弱地喘著氣,感覺自己剛從鬼門關回來,魂兒已經沒有了。
虞稚的聲音如魔音入耳:“你叫什麼?”
他渾身一抖,顫顫巍巍地答:“趙…趙有財......”
“回去吧,明天記得來拿解藥。”
話音落下,趙有財如釋重負,連滾帶爬地向外麵跑去,仿佛後麵有厲鬼在追,跑到一半還摔了一跤。
男子目送趙有財的背影消失,沒有忍住好奇:“真有這藥?”
“方才在櫃子上抹的灰而已。”虞稚語氣雲淡風輕,一邊說著一邊扯來紗幔擦黑乎乎的手心。
他居然有點信了:“......”
虞稚清冷地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你還不走?”
說完便走到方才躲藏的地方,半躺在軟墊上,闔上眼睛,欲睡覺。
她能感覺到男子看了她片刻。
風聲過,離開了。
月光漸漸挪移,紗幔後的角落中。雙目禁閉的虞稚纖眉微擰,猛地在黑暗中睜開了驚惶顫抖的眼睛。
她隻要一閉上眼睛,火海與廝殺便洶湧進入腦海,猩紅猙獰,橫衝直撞,狠狠地拉扯著她的靈魂,令她頭痛欲裂......
虞稚深呼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不去想那個噩夢。
可掙紮了許久,她也沒能睡著。
夜色沉沉,那雙纖眉仍舊緊擰,素白的手抱著頭,青絲淩亂,一地月光淒哀幽冷。
神經緊繃,無法安睡。
仿佛隻要她一放鬆,就會跌入萬劫不複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