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我憤怒的推動之下，他腳步不亂，麵色不該，身體平穩的招架住了我的力道，能在蔣家擔當管家的，果然也不是普通人。

“是不是你幹的？”我滿腦子都是小女孩魂魄被糾纏時候，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你要問什麼了？”管家麵不改色地回答我，“我並沒有害那個小姑娘。”

我怒氣未消地瞪著他，“你不就是想讓我出手，看看我的能力嗎？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讓我幫蔣爺治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這個小孩肉身和魂魄接合不好，就是好了，以後也 很容易被人奪舍或被人練成小鬼。”

管家微笑著，從他喉嚨處掰開我的手說道，“我沒有必要騙你，攝魂鬼也是我施術召來的，但是小女孩真不是我害死的。”

我聽到他的話，倒是信了幾分。剛才我在探查小女孩病情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小女孩本身體質就有一些弱，過度的悲喜都很容易讓她魂魄離體。

“我在醫院看到這個小姑娘的魂魄已經散了，臨時起意召喚攝魂鬼來纏住她的魂魄。”

管家這麼一說我倒是相信，因為當我驅散攝魂鬼時，它其實並沒有對小女孩造成太大的傷害，顯然是糾纏在一起的時間很短。

“所以你就指引他們到我這！”我心裏仍然憤憤不平。

管家嗬嗬一笑，“找醫生前，先試試醫生的能力，探探虛實，這總沒錯吧。再說了，這種情況下也就你能救活他，不找你找誰啊？”

這個家夥倒是能言善辯，我反倒覺得是自己理虧了。

我隻能抓住他言語中的漏洞質問，“你既然能召喚攝魂鬼，就有驅散他的辦法，何必多此一舉。”

管家立時擺了擺手，眼神中一絲狡詐一閃而逝，“我就是個半吊子，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是知道的，而且我要有你這身本事，我自己都可以幫蔣爺治病了，何必大費周章地勞駕你出手。”

我還想再說，可是身後夫妻倆站在老遠，怯生生地呼喚了一句，“神醫，我女兒醒了，您能幫看看嗎？”

管家伸出手作了一個握手的動作說，“李先生，就此別過，先替蔣爺謝謝你。”

我看都不看他，任由他自己的手懸在半空抓空氣。

轉身回到醫館，小女孩已經睜開了眼睛，可是整個人還很虛弱。

管家剛才說他是臨時起意才使用攝魂鬼的話，我難以辨別真假，就算是真的，用這種辦法阻止小女孩的魂魄不散有利也有弊，畢竟陰物沾染陽神，會讓陽神受驚不穩，以後魂魄離體的情況會越來越頻繁。

我正在小女孩身邊思索著，隻覺得手背微微一涼，隻見小女孩正用她的小手輕拍我的手背，嘴裏虛弱地喃喃說，“謝謝”

我凝重的臉色轉而帶笑，“你要好好聽爸爸媽媽的話，好好養病就沒事了。”

我從五陰匣中取出一粒藥丸，掰作兩半給小女孩吞服一半，把另一半交到男人的手中，“四十九天後再服用這一半，常溫保存就行，我再開幾副藥，會沒事的。”

男人一邊說著感謝的話，一邊抹著眼淚。

等抓完藥送走這一家，我看看收取的藥錢，還不夠我煉製那個築基定魂丹呢，看了還是得從大富人家的身上拔毛才行。

這一番折騰過去了兩個個小時，天已經大亮，我洗漱完畢準備出門吃個早餐，門外進來一個老者，說起話來聲如洪鐘，“喲謔，新來的醫館掌櫃比何奪陽要家夥強多了，這麼早就開門了。”

大步走進來的老者約莫六七十歲，鶴發童顏，精神矍鑠，看到我就不住地誇讚小夥子真精神。

“您是......”

“叫我老範就行，我的雜貨店就開在你家醫館的對麵。”

原來是鄰居過來串門啊，我謙恭地喊了一聲範老，隨即報上自己的姓名。

老人更加笑意盈盈，又把我一頓誇。

“範老以後多來坐坐，我這不剛接手醫館嘛，人生地不熟的，希望範老以後多多指教。”

範老背著手在醫館裏轉悠著，他來到牆角那盆綠蘿前忽然停住了腳步，蹲下身看了將近半分鐘。

“嗬嗬，小夥子不錯不錯，比何奪陽那家夥強多了。”

我連忙躬身，師門規矩，不敢在師傅麵前僭越。

範老又在我門店裏轉悠了片刻，給我提了些建議，不外乎都是說我師父性子執拗，這這這應該布置成病房，那那那應該布置成家屬區。

對於範老的建議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點頭就對了。

“小李啊，你還沒吃早餐吧，走，到我家去，我給你煮個雞蛋麵。”

我連忙謝絕，除了客套之外，其實我總覺得這個範老不一般啊，從言語之中可以感覺到他和師傅應該很熟悉，可是神情之中總是遮遮掩掩的，藏著一些讓我看不透的東西。

這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門外傳來，“李卓爾！”

一個身材高挑，上圍傲人的女人站在門口，一副蛤蟆鏡擋住了大半張臉，白襯衫黑西裝高跟鞋，妥妥的商務女王範。

“張凝！”我認識的女人就她們七個，在腦海數據庫裏很輕鬆地就對上了號，“你也是......”我想說你也是來勾引我的，話到嘴邊發現範老還在，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範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凝，一副“我懂的”神情，故意壓低聲音說，“這可是個大美人啊，你小子厲害啊，比你師父有本事。”

我無語了，這根本無法解釋嘛。

範老帶著玩味的笑容樂嗬嗬地離開醫館，我這才招呼張凝坐下。

張凝來到藤椅前始終沒坐，冷冷地站著。我能感覺到墨鏡後邊的一雙眼睛正在上下打量我。

“看夠沒有，有事說事，有病看病。”我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我很確定她一定是因為蔣爺的事情才來接近我的。

“我一開始還不信，原來這房間裏真有活人。”聲音很冷，有種說不出的威嚴感。以前總聽電影電視上說“OL範兒”，今天我總算是能對上號了，我感覺應該加一個NO.1在前麵，更能準確的表達這種盛氣淩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