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香月鄭重的將茶葉放在嘴裏嚼了嚼,最後才下了結論,“娘,你可別小看這一小瓶的綠葉子,這在上麵的那些人嘴裏,這綠葉子叫碧螺春,是一種上好的茶葉,這麼一小瓶就能值上十幾兩黃金。”
陳老太張著嘴巴,好半晌沒緩過勁來,“老大家的,你在說啥?”
陳珠兒在繈褓裏麵點點頭,現在茶葉稀缺,能夠有茶葉的人家要不然就是皇親國戚,要不然就是家裏在朝中有一定地位的官宦人家。
看樣子這馬車上的婦人比她想象中的地位勢力還要厲害。
年香月卻十分篤定的開口,“娘,你不相信也是應該的,但是這裏麵的東西就是貴的很,有時候有錢都買不到。”
陳老太哆嗦著嘴唇,從年香月的手中接過了茶葉,“我的老天爺,這東西這麼貴,咱......咱要了是不是就占了人家的便宜?”
王喜妮也被這茶葉的天價給驚著了,但是聽到陳老太這麼一說,立馬就說道:”娘啊,人家那位貴人大方有禮,她肯定是覺得咱做的糕與茶葉同等,所以這才把這個茶葉送給了咱。
“對啊,奶,你別想著送回去了,那金寧姑娘可是說了,咱要是送回去,貴人肯定是要懲罰她的。”陳和田在旁邊插言道。
年香月回頭瞪了一眼陳和田,一個孫子輩的,用的上他來多嘴。
陳老太心裏卻沒在乎陳和田說的話,畢竟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何必在乎他說的。
“那咱就把這茶葉留下來,這東西這麼金貴,當傳家寶也是好的。”陳老太拿著手裏的小瓶子放在自己貼身的小腰包裏。
瓶子也就半個巴掌大,放在腰包裏麵正正好,陳家人除了劉麗花,就沒有人對這個茶葉有企圖。
劉麗花一聽到是這麼金貴的茶葉,她肚子裏的饞蟲就出來了,這麼貴的茶葉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
陳老三兜著一衣兜的野果子放在了布袋裏麵,陳珠兒瞧著那野果子特別像還沒長大的紅蘋果,吃一口就酸的牙疼。
陳老四拿著野果子遞給了自己媳婦,“好吃得很,你嘗嘗......”
李巧桂搖搖頭,之前她可嘗過這樣的野果子,酸的厲害,她可不想吃。
“甜的,不酸......”陳老四塞進了李巧桂的手裏。
李巧桂試探的吃了一個,甜滋滋的,脆生的很,沒曾想這個小果子的確很好吃。
“這怎麼和咱之前吃的不一樣?”李巧桂很奇怪。
“我和三哥去取水,走了沒多遠就碰上了一個水潭,我喝了一口甜的很,旁邊的那些野果子也是脆甜。”陳老四說著自個的遭遇,臉上眉飛色舞的。
李巧桂低頭看著懷裏的陳珠兒,難不成這回也是珠兒的福氣?
陳珠兒:“......”這回可真跟她沒啥關係,自然而生的山潭肯定水甜,但是卻和自己的泉水沒有可比之處。
山潭水頂多便是口感清甜,解渴之用,但是她的泉水卻是有妙用的。
李巧桂喝著水囊裏麵的水,立刻便清楚了,之前喝的泉水的味道比這還要醇厚清冽,李巧桂微微皺著眉頭。
“怎麼了,不好喝?”陳老四接過水囊咕咚了幾口,嗯......挺甜的啊!
“沒覺得不好喝,就是想著這水這麼好喝,咱的水囊不夠多,要不然就能多灌一些了。”李巧桂心裏是覺得比不上自家閨女的泉水,但是在這路上,已經算的上頂好的水了。
“我也覺得後悔的很,咱一共就倆水囊,多了也沒有,咋著也灌不了那麼多的水。”陳老四歎著氣說道。
陳老四和李巧桂說話的地兒就在馬車旁,張氏聽了個正著。
“咱們馬車上不是還有多餘的水囊,拿著幾個送給李姐姐。”張氏對金寧吩咐著。
金寧收拾小主子的軟帕子,瞧著她家主子似乎對於陳家人很上心,不由得打趣說道:“主子這回怎麼想著要幫陳家人了,之前不是還說隻和陳夫人打交道便可。”
張氏臉皮薄被金寧說的臉紅紅,她一甩手裏的帕子,瞪著雙美目說道:“你這死丫頭,我看你是皮子癢了,我得給你撓撓!”
金寧最怕癢,急忙拱拱手討饒道:“哎呀,夫人,奴婢知道錯了,一會便給陳夫人送水囊。”
李巧桂傻眼看這金寧手裏的三個羊皮子水囊,乖乖,這水囊可是值錢的很。
“陳夫人,快拿著,我一會還要侍候我家主子。”金寧再次將手裏的水囊往前遞了遞。
李巧桂可不敢要這麼好的水囊,瞅著那皮子拿出去賣就夠他們一家子吃喝一年的。
“我們家有水囊,你告訴夫人我們有自己用的,你快快拿回去吧!”李巧桂甚至往後退了半步。
金寧就喜歡這樣的實誠人,這多少年沒碰上一個一眼到底的善良人家,金寧毫不含糊的將水囊塞進了李巧桂的手裏。
“我們家主子不缺這樣的東西,而且這馬車上就我們主子一個金貴人,這麼多水囊我們主子也用不上,你家人口多,正好派上用場。”
金寧裏裏外外的分析了透徹,這倒是讓李巧桂沒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李巧桂有些急了,腦門上都冒著汗,“可是金寧,夫人這上午剛剛給了我們茶葉,那東西就值許多錢,現在又來送水囊,我......我們家總不能......”
金寧是個通透人,立馬接話說道:“陳夫人,何必在意這些,你給我們小主子喂奶,在我們的這戶人家的家裏已經算是小主子的奶娘了,這點東西不用放在心上。”
金寧說完,便不再給李巧桂機會,轉身利落的就往馬車的地方走。
陳老四抱著陳珠兒,眼睛緊盯著水囊,“媳婦,這東西可老貴了!”
這還用說嗎,不是明擺著的,白色的小羊皮手摸著都順滑的很。
“把珠兒給我抱著吧,你拿著這幾個水囊去灌點水,可能一會咱就得跟著馬車要走了。”
陳老四急忙答應著,隨後拿著小羊皮水囊往水潭方向跑。
裝好了所有水囊的水,一家子便上了馬車開始上路了,走到了晚上,馬車的馬夫便不敢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