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是出任務受傷昏迷的,在京都醫冶許久都沒起色,姨媽便決定帶他來村裏休養。”
“雖然我們這裏不比京都繁榮,可姨媽說這邊好山好水,環境清幽,更適合養病。”
聽到這裏,賀欣心中一動。
“那傅大哥醒來後,是不是就要回京都了?”
上輩子,賀欣是高中才跟父母搬到京都生活。
京都是個相當排外,階層固化的社會,在那生活的十年裏,留給賀欣幾乎是不好的回憶。
父母意外雙亡,被閨密跟未婚夫背叛,差點坐牢,最後,魂斷大海......
賀欣實在不想回到那個不堪回首的地方。
“應該吧。”
朱春嬌眼神閃爍了下,不知道該不該提醒賀欣不要太樂觀了。
雖然,姨媽一直堅信表哥會蘇醒過來,可表哥都昏迷一年多了,恐怕醒來的機會不大吧。
賀欣現在還不到二十歲,表哥若一直昏迷不醒,她就要守寡一輩子,想想也是可憐。
猶豫了下,朱春嬌決定不要打擊賀欣的信心,萬一表哥能蘇醒過來呢。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賀家附近。
這時,一些村民剛從田間勞動回來,注意到她們兩人推著一個木箱朝賀家走去,都好奇裏麵裝了什麼。
大家都知道賀欣昨天成親,都以為這是婆家給的回門禮呢。
賀欣嘴角彎了彎,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大家跟著一起來,不就知道裏麵有什麼了。”
“我保證大家見了,一定會大開眼界喲。”
賀欣故意吊胃口,引得附近的村民跟著她們一起來到賀家。
當賀欣跟一眾村民來到賀家門口時,恰好遇見賀大嫂送媒婆出門。
“賀欣,你怎麼回來了?”
見賀欣回來,賀大嫂完全沒有一絲見到出嫁女回門的欣喜,反而滿是嫌棄。
賀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村民。
“剛才,大家問我這箱裏裝了什麼,現在還想知道嗎?”
“當然。”
“這箱裏的東西,並不是婆婆給的回門禮,而是大伯娘給我準備的嫁妝。”
聽到‘嫁妝’兩字,村民更是好奇李秋蘭這個鐵公雞會給賀欣準備什麼嫁妝呢。
李秋蘭眼皮一跳,急忙衝過去,阻止賀欣打開箱子。
“有什麼好瞧的,大家都散了吧。”
賀欣嗤笑道:“大伯娘收了婆婆兩百塊彩禮,大家想不想知道她給我準備了什麼嫁妝?”
聞言,大家也不走了,賀大嫂越不想讓他們瞧,他們越想知道裏麵裝了什麼。
“李秋蘭,幹嘛藏著掖著,就讓大家開開眼界吧。”
“你不讓我們看,難道裏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見氣氛襯托得差不多了,賀欣給朱春嬌打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一手推開李秋蘭,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打開箱子。
“大家瞧清楚了。”
箱子一打開,眾人立即湧上前。
“我沒看錯吧,裏麵怎麼全是石頭?”
有人伸手進箱中,檢查過裏麵全是石頭,頓時一片嘩然。
“你沒看錯,真的是石頭。”
“李秋蘭,你收了人家那麼多彩禮,竟然給一箱石頭當嫁妝,真不愧是鐵公雞。”
被眾人當眾奚落,李秋蘭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恨不得手撕了賀欣這個害她丟臉的罪魁禍首。
“你這賤人,這些年來,我們賀家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學,給你找了傅過這門好親事,你卻不知感恩,今天還這樣誣陷我。”
“我是收了二百塊彩禮不假,可嫁妝是你說不用準備的。”
“是你死活不要嫁妝,我為了顧全賀家的顏麵,隻得用這箱石頭掩飾了。”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樣厚的,這李秋蘭顛倒是非的本事真是高超。
賀欣撇了下嘴角,正要反唇相譏之際,某段記憶碎片突然閃現。
呃!李秋蘭似乎沒說謊,的確是原主不讓她準備嫁妝的。
當初,原主計劃拿到錢後,就跟陳錚私奔,李秋蘭表示沒能力為她準備嫁妝時,她竟默許不要嫁妝。
雖然,這件事上原主是咎由自取,可李秋蘭用石頭當嫁妝卻是罪不可恕。
幸好鄭玉芬為人厚道,沒跟賀欣計較嫁妝的事,否則換了別的人,以後她在婆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放屁!哪有女孩子會不要嫁妝的?”
忽地,耳邊響起朱春嬌的聲音。
“大家都別聽她狡辨!”
“因為賀欣是養女,這些年來賀家一直虧待她,不讓她吃飽飯,還把她的工分跟薪水全給拿走了。”
“說什麼一直供她吃供她穿,那都是她家裏給的錢,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賀欣在心裏朝朱春嬌豎起大拇指,真是太給力了。
從朱春嬌的口中說出這番話,效果比她這個當事人更有說服力呢。
果然,聽了朱春嬌的話,大家又是哇聲一片。
“李秋蘭,原來你不僅是鐵公雞,還是周剝皮呀。”
“這個我可以證明,賀欣的工分都給李秋蘭他們了。”
“李秋蘭,做人可不能太過分呀,就算賀欣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也不能這樣虧待她呀。”
李秋蘭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臉紅脖子粗,想要反擊回去,卻一人難敵眾口,於是遷怒地瞪向賀欣。
“你這個下賤胚子!”
不等她繼續罵下去,賀欣打斷她道:“夠了!”
“這些年來,你們霸占爸媽給我的生活費,隨意揮霍我的錢,還說我是吃白飯的,我都可以忍。”
“我可以不計較你們搶走我的生活費,工分跟薪水,就當還你們的養育之恩。”
“可你為了給大表哥娶老婆,將我賣給傅家衝喜,明明收了兩百塊彩禮,卻連給我準備嫁妝都不願意。”
“大伯娘,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以後我要怎麼麵對婆婆他們?”
“這麼多年了,就算隻是養一隻狗也有感情的,可我沒想到你們那麼絕情,對我還不如一隻狗。”
“本來,我還想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肯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但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