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月扯了包紙巾給她擦臉,薑宥接過紙包,看向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人。
“他明明馬上就可以回心轉意的,他隻是受不了娛樂圈的誘惑,他明明說過要和我結婚的......”
身為公關經理的薑宥早就知道內部消息,何運早攀上了個富家千金,兩人秘密交往,計劃著明後年結婚,那位千金朋友圈屢次高調秀恩愛,還被圈內人傳成佳話。
薑宥扯了紙遞到她麵前,“我不過是拿錢辦事,你要恨要怪,也要怪那個無情郎,關我什麼事?”
站在旁邊看薑宥煽風點火的林月月目瞪口呆:師父啊,你還嫌你被潑的還不夠嗎?
女人拍開她的手,捂著臉“嗚嗚嗚”哭。薑宥抱著胳膊,“我要是你,就不會愚蠢的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最起碼,先撈到這幾年的青春損失費再說。”
“你懂什麼!”
女人眼淚鼻涕一起流,“我付出的那些能夠用金錢來衡量嗎!?”
“所以你現在什麼都得不到,隻能找無辜的公關人員泄憤。”
薑宥冷眼道,“拿了錢海闊天空,四處逍遙,你有那個耐力陪他一舉成名,就沒那個耐力尋求自己的價值?腦袋空空,除了男人你還知道什麼?”
女人被罵的麵紅耳赤,氣得捶地,“你根本就不懂愛情!!!”
薑宥撥了濕漉漉的發,準備回家一趟,她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雲淡風輕的,“哦。”
她進電梯前還不忘刺一句,“可是我有錢。”
身後傳來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林月月想追進電梯,薑宥看她一眼,“給高總說一聲,我今天請假。”
林月月止住腳步,眼含關切,讓保安把那個女人送到了保衛科。
薑宥回家泡了個澡,頭發衝了無數次才感覺幹淨,吹完頭發她接到高路的電話。
“對不起,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公司這邊我已經處理好了,沒人再議論這件事。”
高路做事向來周到,“那個女人你想怎麼處理?我的意思是送到警局,關兩天長長記性,免得以後再來騷擾你。”
薑宥也是這麼想的,她可不是任人白潑的。
“恩。”
她對著鏡子貼麵膜,高路道,“那這幾天我給你換個地方換個心情,恒城藍地那邊有一家工地,民工鬧維薪,現在薪水已經照常發了,但他們還是不依不饒,那家公司怕引起上麵注意,影響下個項目的招標,你要不去處理一下?”
薑宥嘴角一勾,“這種事,向來不是孫耀負責?”
落在她頭上還真是蹊蹺。
電話那頭高路放低了聲音,“你是自己人,這種事做不好給人留把柄,孫耀的事下次有機會我跟你細談。”
薑宥懶得去理那些勾心鬥角,“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反應過來,恒誠,不就是洛西行拍戲的地方麼?
落地恒城已經是下午三點,天氣悶熱。
預想之中的,藍地大廈門口堵滿了人,不過卻不是民工,而是一大批拿著行李橫幅“駐紮”在門口的老百姓。
車在對麵的馬路停下,他們的喊聲薑宥聽的一清二楚。
“楊毅!還我一家老小血汗!”
“趕緊交房!拒絕爛尾!”
人群龐大,有大肚子坐在花壇上的孕婦,有瘦骨嶙峋抽煙的老人,估摸著上百人,察覺到薑宥視線,接送的小職員小跑上來解釋,“好幾天了,天天跑來這麼鬧,什麼法子都想了,就是沒轍。”
薑宥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
恐怕高路也不敢把這種燙手山芋交給孫耀,所以讓她過來收拾。
什麼欠薪民工鬧事,分明就是藍地想跑路被發現後進退兩難。
晚上在恒城數一數二的星級酒店花滿樓聚餐。
薑宥終於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藍地恒城副總,一位四十多歲,大腹便便的男人,身旁領著一朵年輕貌美的小嬌花,見來的人是薑宥,他視線上下掃了一遍,抖了抖手裏的煙灰。
“高總說他會派手下的得力幹將出馬,沒想到卻是一位花木蘭,早就聽聞薑經理大名,薑經理年紀輕輕,前途不可限量啊。”
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薑經理,請坐。”
薑宥在他對麵位置坐了下來,麵容淡淡的,“談不上什麼能力,不過是為錢辦事。不過這事我看還挺棘手,不知道楊總原本是想怎麼解決的?”
楊毅見她沒坐過去,倒是也不著急,叫了酒讓嬌花給她倒了滿杯,一邊抖煙灰,一邊眯著眼看她,“原本就是想叫那些民工去幹幾天做做樣子,我再撐兩個月就要升職到京市,這賬麵總要用時間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