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望去。
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穿金戴銀,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油光可鑒,一舉一動都帶著一股逼人的威嚴氣度。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位小巧碧玉般的少女。
“祖母,你要為孫兒做主啊!這個死贅婿居然讓人動手打我!”
曹義宛如看到救星一般,連滾帶爬,撲到老太太腳下,大聲哭訴道。
“贅婿?”
老太太和那少女都是神情一怔,抬眼看向陳浩。
“沒錯,是我下令打的。”
陳浩大方承認了。
直視著老太太的眼睛,“想必您就是將軍府的餘太君吧?如今將軍戍守邊關,曹義卻胡作非為,四處敗壞將軍府名聲,您說,他該不該打?”
“你胡說!”
曹義怒吼。
“是不是胡說,你心中有數,你的這些狗腿子們更有數!要不要讓他們都說一說?”陳浩冷笑。
餘太君一直在觀察陳浩。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這人就是三年前為蓮兒衝喜招進來的贅婿。
三年來,他一直被關在柴房,吃剩菜殘羹,懦弱無能,半句怨言都不敢有。
但此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但敢打曹義,還敢跟她對視。
甚至在他眼中,餘太君還看到了一絲輕蔑之意。
“你叫什麼來著?”餘太君淡淡問道。
“祖母,他叫陳浩,最近無比的囂張!不僅撕毀了妹妹的休書,還把秋霜拐跑了!”
曹義連連告惡狀。
“你為什麼撕毀休書?被休之後,你不是更自由?你難道不要自由,寧願被軟禁?”餘太君譏諷道。
“我當然要自由,不過,不是由你們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陳浩直視餘太君,“我說休妻就休妻,我說不休,你們想都別想!”
“放肆!”
餘太君怒斥,“你一個贅婿哪有資格休妻!”
旁邊的少女此刻也是滿臉怒容,如果眼神能殺人,隻怕陳浩已經死了千百次了。
“資格?我說有就有,無需你們評判!”
陳浩霸氣十足。
蒙恬不禁眼睛一亮,恩公看起來斯斯文文,沒想到竟如此霸道硬氣,不過,她內心也很好奇,恩公不過是一個贅婿,卻敢如此硬剛餘太君,他的底氣從何而來?
“你,你,你......”
餘太君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摔倒在地,隨即聲音尖銳的怒吼,“來人!給我將這個狂妄之徒,亂杖打死!”
“打死我,你家蓮兒可就守寡了!”
陳浩冷笑,看了眼那個少女,“堂堂將軍府卻出了一個寡婦,就不怕外人恥笑?”
“你!”
餘太君氣的渾身發抖,“你,你還有沒有一點男人尊嚴?”
“尊嚴?”
陳浩踏前一步,緊緊盯著老太太的雙眼,“你將軍府有什麼臉麵談尊嚴?我是為了救你的孫女才入贅將軍府的,可你們回報的是什麼?是三年的軟禁!”
“秋霜的父親是將軍的救命恩人,你們又是怎麼對待恩人的?”
“人家屍骨未寒,你們就準備將秋霜賣去歡樓?”
“就你們這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也配談尊嚴?!”
“啊!”
餘太君被氣得一聲慘叫,直接昏死了過去。
“祖母!”
“太君!”
現場一片大亂。
曹蓮兒秀眉一擰,指著陳浩罵道:“陳浩,你算個什麼東西!要是我祖母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
啪!
陳浩上前就是一耳光,將曹蓮兒打倒在地,隨即捏著她光潔的臉頰,厲聲道:“曹蓮兒,你跟我記住,你既然嫁給了我,就要遵守婦道!三從四德,懂嗎?”
“如若不然,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你......”
曹蓮兒大怒。
“怎麼?看你這樣子還有怨氣?”陳浩隨即抓著曹蓮兒就往內府走去,“蒙恬,你就呆在這兒,我要跟賤內好好聊聊,讓她知道什麼是夫綱!”
“二哥,救我!”
曹蓮兒頓時嚇壞了,連連求救。
“陳浩!”
陡然,一聲厲喝響起。
曹忠神情猙獰地飛奔而來,指著陳浩斥道:“陳浩,你想幹什麼!你別忘了,這裏是將軍府!我要是想殺你,一句話就能捏死你!”
“哦?是嗎?”
陳浩輕蔑地看著曹忠,“來,開始你的表演,讓我看看你如何捏死我!”
“來人!”
曹忠一聲大吼。
頓時,一群全副武裝的護衛衝了出來,足足兩百多人!
“將他亂箭射死!”
曹忠毫不猶豫指著陳浩,下達了擊殺令。
然而,兩百多護衛沒有第一時間執行命令,而是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不決。
看到這一幕,陳浩心中大定。
他當即大聲道:“諸位,我是將軍府的上門女婿,陳浩!也算是將軍府的半個主人!可我卻被他們囚禁在柴房三年!如此薄情寡義的將軍府,值得你們守護嗎?”
“幾天前,將軍的一位救命恩人去世了,他們不想著風光大葬,反而準備扔去荒山喂狗!就連恩人的女兒,他們都不放過,準備賣去歡樓!這樣的將軍府,獸禽不如!你們還要守護嗎?”
兩百多護衛聽到這話,神情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為首的領隊看了看左右,歎道:“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將軍府還欠我們的月俸,我們不守護的話,那些錢怎麼辦?”
“賀陽,你什麼意思?上個月,我們才給你們發了月俸......”曹忠喝道。
賀陽道:“大少爺,你們欠我們整整五年的月俸了!”
“上個月都是我們百般討要,你們才無比吝嗇地給了一個月,可憐我那一雙兒女,這五年連件新衣服都不敢買啊!”
“欠五年月俸,隻給一個月的,你還好意思說!”
其他護衛也是紛紛開口,群情激憤。
陳浩聽得竊笑不已。
這真是天助我也!
這將軍府還真是爛到骨子裏了,居然連護衛的月俸都欠!
他們就這麼自信,在鹹陽城沒有人會對他們下黑手嗎?
不過,這樣也好,也免得他再廢口舌了。
他當即大聲道:“諸位!如果大家信得過我,可以投靠我,我不說讓大家大富大貴,至少不會欠你們的月俸!”
“投靠你?”
賀陽等護衛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