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
生活一地雞毛。
明明自己前腳還沒想明白溫窈窈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山間精怪,後腳,就有個傻大個子跳出來明目張膽的惦記自己媳婦。
自己媳婦。
這四個字一出,陸珩的俊臉更僵。
他拳頭緊握,強忍著沒吭聲。
多年來朝夕相處,他對溫窈窈並非全然無情。
隻是,溫窈窈一直不喜歡他,他對溫窈窈,自然也就淡淡的。
說不上喜歡,更談不上占有欲,再加上那一個多月的磋磨,他更恨不得溫窈窈去死!
可是......
陸珩腦海中全都是溫窈窈今天望向自己時清澈又欣賞的眼神,他腦海中忽然生出一個恐怖的念頭......
不!不應該,他隻是,太需要一個人,對陸家好了......
一定是這樣。
牛二壯搶著給溫窈窈殺雞剝兔子了。
陸瑭板著臉,氣的胸膛不停起伏:“大哥,出什麼事了?她又在外麵勾搭男人?”
“沒有,明日爹要出工,你拿上銀子,去打點打點。”
陸珩目光緊盯著溫窈窈,思緒雜亂。
被關進監獄裏的犯人都要被押去做稍不留神就回出人命的苦工。
如果沒有銀子打點,就會被派去最危險的地方。
提到父親的事情,陸瑭憤怒的一拳砸在樹上:“哥,我一定要替爹申冤,我們家的豆腐,不可能吃死人!”
“那又怎麼樣?他們早就已經預謀好的,怎麼可能會讓我們查出來?別想了,陸瑭,我們得先,活下去。”
活下去。
才有希望。
“我不甘心!”
陸珩沒再理會弟弟,他麵無表情的拖著傷退蹲下身子,擠走牛二壯:“我是她夫君,我來。”
溫窈窈:“?”
怎麼感覺氣氛怪怪的?
屋子裏的陸老太太想起丈夫的事情就忍不住垂淚,兩小隻圍著她安慰。
陸老太太搖頭:“你們不用管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
“我們這就去。”兩小隻乖乖點頭,跑了出去。
院子裏熱鬧,溫窈窈支起大鍋,兩小隻緊接著就抱著柴火走了過來。
陸長訣點火,陸長雅則是踩著木墩子,費力的刷鍋。
可憐兩個小家夥,還沒灶台高。
“放那吧,我自己來就好。”溫窈窈噗嗤一笑,笑的兩小隻瞬間毛骨悚然。
“不......不!我們可以,你......你休息就行!”兩小隻眼巴巴看著溫窈窈手裏的肉,吞了口口水,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想吃?”溫窈窈動作利落的處理手裏的東西,兩小隻觸碰到她的目光,瘋狂搖頭:“不不不!這是你的東西,我們絕對不會碰!”
上次,長訣餓的太狠了,偷吃了一小口蘇寡婦給溫窈窈的白麵糖饅頭,就被溫窈窈打的整張臉腫了半個月!
溫窈窈顯然也接收到了原主的這段記憶,她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不用怕,捉來就是給你們吃的。”
“我才不信!”陸長雅低聲咬牙:“上次,你說給我吃糖,結果我剛拿到手,你就抓著我罵我是小偷,把我按在地上打了好久!”
溫窈窈:“......”
“你們燒鍋,其他別的不用管。”原主對兩小隻的傷害太大,自己隻靠一張嘴,根本就不能讓兩小隻放下對自己的戒心。
她搖頭歎了口氣,出門把抓來的野兔放血脫皮,剁成小塊,焯水去腥。
兩隻兔子,肉卻不多,但加上之前陸瑭帶回來的野菜,也能做一頓香噴噴的炒兔肉了。
兔肉一般要重佐料,中和掉肉質裏的草腥味,做出來才鮮香爽口。
隻可惜,陸家現在別說佐料了,就連鹽,都是最劣質的粗鹽。
不過這難不倒野外生存能力強悍的溫窈窈。
她在路上的時候就留意了一些可以當成大料來用的草藥,雖然比不上真正的大料,但也足夠去除肉裏的腥味了。
溫窈窈把摘來的草藥洗幹淨紮成捆兒丟進鍋裏,囑咐兩小隻:“大火燒。”
柴火是兩小隻空閑時候撿的,平時用的都很省。
但溫窈窈吩咐,他們也不敢不聽。
煮肉的功夫,溫窈窈又抓了兩隻野雞過來。
這兩隻野雞是被一刀封喉的,因為要做黃泥叫花雞,所以,溫窈窈路上一直捏著他們的脖子,沒讓血流出來。
黃泥叫花雞的精髓就是不拔毛,不放血,這樣做出來的肉,才夠鮮,夠嫩。
“山腳下那邊有黃泥,來的路上沒來得及弄,陸瑭,你腳程快,去挖一些,順便再去村頭摘幾片荷葉,越大越好。”
溫窈窈頭也不抬,她小心拋開野雞的肚子,掏出內臟。
陸瑭隻看了一眼,就瞬間幹嘔起來:“嘔!溫窈窈!你自己吃個東西,指揮著全家人幫你做這做那,你好大的臉!”
“你不吃?”溫窈窈冷淡的瞥他。
陸瑭,這本書的男主。
書裏寫的是,陸瑭性格陰晴不定,用兵詭譎,是難得的奇將。
可現在看來,卻是個毛手毛腳,控製不住自己脾氣的臭小子!
“你會給我們吃?”陸瑭站著沒動,陸珩皺眉:“去吧。”
“大哥!你瘋了,她都帶著姘頭來家裏了,咱們憑什麼還要給她當牛做馬!”陸瑭怒吼,溫窈窈也來了脾氣:“陸瑭,怎麼跟你哥說話的?”
陸珩嬌嬌弱弱,陸瑭他吼什麼吼?
還有......
“陸瑭,別人可以亂說,你,不能亂信。”陸珩皺眉站在兩人中間,阻止了爭吵:“陸瑭,這是誤會。”
雖然,他也很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溫窈窈太過於毛躁,但是......
她也是好意想給陸家換點東西,卻偏偏陸家一無所有,她隻能拿自己做賭注。
歸根結底,還是他沒用。
“好!誤會,就當是誤會,那這些東西呢,姘頭送的吧,總不能也是說是她自己捉的吧!山上的野味難抓,我都抓不到,更別說她一個女人!”陸瑭冷聲嗤笑。
親眼見到溫窈窈一刀一個的陸珩:“......”
“二弟,去吧。”
陸珩表情疲憊。
好不容易勸走了陸瑭,陸珩還沒發現,一個牛二壯正偷偷摸摸的拱火:“媳......窈......呃,溫窈窈,他們平時就是這麼對你的呀,你過得真難!”
陸珩:“......”
滾!
都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