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感冒,兩人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回到住的地方。
喬惠娘看見女兒濕漉漉的模樣,連忙心疼問道:“大丫,你這是怎麼了?”
喬安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娘,你別擔心了,是書生不小心落水了,我去救人了。”
一旁跟著的成文柏也深深鞠躬行禮道:“伯母,是我連累了喬姑娘,日後若有機會,文柏定會報答姑娘。”
喬安看他滿身狼狽,還不忘標準行禮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喬惠娘怕女兒生病,不敢耽誤,連忙架起了火。
隱隱約約之間,喬安總覺得有一道視線緊緊跟著她,可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人。
周圍的村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陸陸續續結伴往前走。
逃荒時,流民一波接著一波,留在原地就是等死,所以每天都要不停趕路。
這時,堂弟喬石頭見喬安一家還沒收拾好,便走過來幫忙。
“嬸兒,你家還沒收拾好嗎?咱一起走吧。”
嬸子蘭花攔住了他。
“一起什麼啊,誰知道和男人做......”
說著就拉起喬石頭的胳膊往外走,隻是那腳步又慌又亂,跟後麵有鬼攆著似的慌忙離開。
喬惠娘氣得衝著蘭花罵道:“你再敢胡說,我跟你拚命!”
喬安沒有發火,隻是盯著走遠的嬸子蘭花,鼻子微微闔動。
怎麼一股子油腥味。
她一回頭,這才發現旁邊書生的臉色漲得通紅,耳尖都快淌血了。
喬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她嘴賤,你甭搭理,我有法子收拾她!”
成文柏不自在地壓低聲音,問道:“你為何不說實話,說是有人推你入水呢?”
喬安笑笑,故作高深地搖搖頭。
“還不到時候,你別亂說話。”
成文柏見她眼神中的古靈精怪,忍不住摸了摸鼻尖。
他以前也見過喬家大丫,可記得那是個不起眼的胖姑娘,怎麼如今眉眼藏著嬌俏靈動,像個小狐狸一樣。
收拾好衣物,喬家人和成文柏一行人一起吃過飯,最終抄了山上的近路向著大夥前進的方向走去。
走著,喬安思考著剛才空間裏的異動。
她剛才偷偷看過了,空間突然多了一道光幕,閃爍著“1”字。
而彩色的空間,多了一立方米。
但是悲催的是,那一立方米上,什麼都沒有。
她從學校帶回來的農產品不少,但是隻有一些帶泥的放在了廚房,其他收拾幹淨之後都放在了客廳和實驗室的大冰櫃裏。
廚房地板上,除了被吃掉的紅薯,還有她帶回來的土豆、紅蘿卜、洋蔥之類的,可惜都在灰色的地板上,現在根本拿不到。
但她運氣不錯,途中在山路旁挖到了野山藥。
挖了山藥後,還隨手種下幾窩山藥豆。
山藥很好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繼續長大抽芽了。
留種育苗是農學生的基本修養,等山藥長大了說不定能救活別的逃荒人呢。
幸好她學的是農業,在這野山老林也餓不死。
喬家五口和成文柏主仆一行人少,趕路利索,很快就追上喬家村人了。
遠遠的,喬安聽到大伯和嬸子吵鬧的聲音。
湊近了一聽才知道,原來是嬸子身上突然掉下來幾個銅板,大伯懷疑她偷人換錢,現在正鬧著要休了嬸子,連村長都請了過來。
嬸子蘭花癱軟在地上,正抹著眼淚:“你個沒良心的,怎麼能這麼冤枉我!”
大伯麵色猙獰,怒吼著:“你沒偷人,你大早上不見人,回來了兜裏還揣了錢!你說你早上去哪兒了!”
嬸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顯得越發心虛了。
“我能作證,她沒偷人。”
忽然,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嬸子心中一喜,抬頭看清作證之人的模樣,臉色頓時變了。
喬安從容上前,站在了嬸子麵前。
“怎麼了嬸子,我替你作證,你還不開心嗎?”
嬸子臉色幾變,心虛地向後退:“怎麼會呢大丫,我,我開心還來不及。”
喬安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直直盯著她:“可是我覺得你一點也不開心,反而很緊張呢。”
大伯跛著一隻腳,氣得臉都綠了:“死丫頭,你別給我搗亂,我現在就休了這不要臉的賤婦!”
喬安看向大伯,再次強調:“她真的沒偷人。”
接著,話鋒一轉,喬安冷冷哼道:“可是啊,這個錢也不幹淨。”
喬老太死死捂著銅板,衝著喬安嚷嚷:“你個死丫頭懂什麼?趕緊滾,去一邊去!”
喬安冷冷瞪過去,“老太太,這事想必你也清楚吧?”
喬老太太被瞪得心虛後退,不敢和喬安對視。
“你個死丫頭片子胡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眾人聽此話,更加好奇了。
“到底怎麼回事?”
喬安盯著嬸子冷聲道:“嬸子,早上的油餅好吃嗎?蘸了血的油餅,你吃的可香啊?”
蘭花冷冷地打了個寒顫,覺得喬安的眼神仿佛帶著刀子。
“前幾日,你遊說我爹娘將我賣給南郊李老爺家,騙我說進去了能吃飽穿暖享福,事實呢!”
“他們打算挑了我的手筋腳筋,讓我沿街乞討呢!”
喬安說著話,解開手腕上纏傷口的布條子,一道猙獰的疤痕暴露在空氣中。
眾人見此,頓時嚇得臉色一變,看向蘭花嬸子的眼睛充滿譴責。
“這還是你侄女呢,你竟然如此狠心!”
“連自家侄女都能推進火坑,太可怕了!”
......
譴責的話像刀子一樣,淩遲著蘭花的神經。
她頓時覺得渾身冷颼颼的,害怕地打起了哆嗦。
“我,我不知道,我真是想著送大丫去享福的!”
一旁大伯也臉色一變,但得知自家婆娘沒偷人後,語氣也軟下來。
“蘭花一向膽子小......”
喬安淡淡冷笑,“嬸子的膽子可一點也不小,她不但敢賣我,買賣做不成,還想殺我呢!”